这四个人无暇顾及局势,如今是想走走不了,想解决了这几人,又是难如登天,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
一旁看着的宋无痕可是看得明白,他家九九这是用那四个人为姮姮丫头练手呢,若不然,那四人早就没命了。
穆姮也发觉了白衍的心思,只见她一边和那四个人交手,一边笑呵呵的说道:“九叔若是着急,我便不玩儿了,若是不急,我还是再活动活动。”
其实她是不想杀死这几个人,以白衍的性子,肯定是先杀了这几人,查不查这事,他无所谓。
不是她自以为是,而是先前在云山的时候,还有前往云山的时候,这样的事都发生过。白衍似乎知道是什么人在幕后指使,又似乎毫不在意是谁想要杀他。
可穆姮不一样,对一切想要伤害白衍的人,她都有一种要一查到底的意思。
那四个黑衣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作用,恼羞成怒下,一齐朝着穆姮攻去。
到最后,穆姮解决了三个人,另一个人被打的连想自尽的力气都没了。
拿手里的弓压着那人,穆姮语气淡漠的开口道:“是谁让你们刺杀镇南王的?”
这会儿的穆姮身上忽然就没了古灵精怪之气,浑身上下充满了冷漠,恍然之中,白衍仿佛见到了桃林时的她。
穆姮是生气了,怎么就总有刁民想要害她家九叔呢。
云山相处的那段日子,穆姮和白衍的关系好了不少,虽说是有故意攻略的成分在里面,可那也是动了真情的。她现在已经见不得有人欺负白衍,每次有杀手出现在白衍身边,她都忍不住想骂人。
见黑衣人不说话,穆姮拧眉,平静的道:“你若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可你若是不说实话,我更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
一旁看戏的宋无痕听见了穆姮毫无感情的话,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他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穆姮,有点儿意思。
白衍见穆姮身上开始冒出微弱的戾气,勾了勾唇角,上前将穆姮的手拉了下来,而后轻声说道:“不过是个刺客罢了,勿要与他们一般计较。往常的时候,不是玩儿的挺好?”
眯了眯眼,穆姮看不见白衍脸上的表情,却见他一双眸子闪过几抹怪异的情绪。呼了呼气,只听她淡淡的开口道:“你总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我不是你。”
穆姮的后半句让白衍微微一愣,正要说话,却见小丫头又将弓抵在了那黑衣人的头顶上。
黑衣人见自己必死无疑,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临出发时那人说的话,吞了吞口水,沙哑的说道:“是七皇子,他让我们刺杀镇南王,嫁祸给八皇子。”
挑了挑眉,穆姮便嘲讽道:“皇室中人,你分的倒是听清楚,确定不是八皇子要嫁祸七皇子么?”
那黑衣人眼神一顿,抬头说道:“我知道谁是谁,就是云璜要陷害云泣的。”
说着,黑衣人便要咬舌自尽,只不过穆姮还是没给他那个机会。
将人打晕,穆姮握了握拳头,合眼歇了歇,才扬起小脑袋,软软糯糯的开口道:“九叔,咱们把这个坏家伙带到皇上那儿去吧,让他给你做主。就算是七皇子,也不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见穆姮又恢复了古灵精怪的样子,白衍微微勾唇,眸子中闪过笑意,放柔了语气应道:“好。”
最后还是宋无痕当了苦力,只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慢悠悠的跟在穆姮和白衍身后。那两人像是没事人一样,还有闲情雅致狩猎呢,他却只能带着一匹死狼,驮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杀手。
快出林子的时候,碰见了不少人,也包括云璜。
云璜瞧见了那黑衣人,心里一沉,拱了拱手还没说话,穆姮便幽幽的说道:“七皇子有话还是先憋着吧,若是现在就说了,我怕你一会儿没的说的,那可就有点尴尬了。”
说罢,不管云璜的脸色如何,穆姮便伸手扯住了白衍的袖子,软绵绵的开口:“九叔,咱们去见皇上吧,这儿可是有大猎物呢。”
云璜脸色铁青的想要拦住穆姮,可却连她的衣角都没能碰着。
明德帝正懒洋洋的倚在座位上看舞姬表演,见穆姮也回来了,笑呵呵的放下了酒杯,朗声说道:“姮儿丫头收获如何啊?先你回来的人,可都猎得不少东西呢。”
只见穆姮得体的福了福身子,而后在云璜忐忑的注视下,面带笑意的回道:“皇上,臣女猎得的都是些小动物,虽说不多,可足够我们今日的午饭了。”
穆姮没在明德帝兴头上说刺客的事,只不过,明德帝他又不是看不见,等所有入林子的人都回来,王禄命人将各家的猎物都登记了,明德帝才笑呵呵的问穆姮:“姮儿丫头啊,朕看见你和镇南王还带了什么,好像,是个人?”
眨巴眨巴眼睛,穆姮才委委屈屈的开口道:“回皇上,确实是个人,只不过,您要为臣女做主呀。”
宋无痕十分配合的将那黑衣人弄到了穆姮身边。
明德帝见了,沉了脸色,缓缓说道:“你尽管说,朕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来!”
云璜见状正要起身,却又被穆姮给抢了话。只见穆姮一边后怕似的拍了拍胸脯,一边胆战心惊的解释道:“方才臣女和九叔一同进林子,却没想到中途出现了一群黑衣人,那些人一声不吭就冲臣女和九叔举刀。”
见那黑衣人行了,穆姮顿了顿,又道:“无奈之下,臣女便只能防卫,再加上九叔也在,臣女这才幸免于难。这人,便是那群人当中的首领。”
明德帝拧了拧眉,见穆姮不像是在说假话,看着那黑衣人沉声说道:“朕来问你,是何人指使你前来,指使你来干什么?”
那黑衣人虚弱的看了看四周,见云璜正死死的盯着他,而另一旁的孟觉却若无其事的坐着,他正要说话,一口腥甜便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