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盛会开始之前,我与小师妹辞别了温子澜,带着小黑龙先行回了青阳山。
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会先利用我身为大师姐的威严及小师妹的优良人缘,让青阳山弟子们率先知晓真相并接受楼寂的存在,同时让龙龙以「青阳山弟子」的身份,与我们一同抵达会场。
而后,我跟温子澜两个人会努力拿到法会元婴组别的头两名,在上台领取奖励时,顺势问一下剑宗那些宝贝的来历。
——当然,若按我的想法,我原本是准备直接开大放录像的,但狗男主他无论如何也想再给他们剑宗长老一个主动认错的机会,我觉着倒也不差多问这一嘴,这才改成了他先问。
左右那一千多块留影石我早早就请人帮忙搁置好了——得益于我这两年的代劈业务,如今的我已然是东洲各大小势力及其他三地几处隐世大族的座上宾,想请他们帮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还是很容易的。
等着公开处刑之后,剩下的就是舆论战了。
这倒不慌,且不说此番我等已然占据了道德高地,我估摸着,光是那一万多张精品留声符,那些养尊处优又高高在上惯了的长老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360°满场环绕回响骂声get。
计划通!
法坛盛会上,我以一招之差,惜败于温子澜剑下。
作为一个正经但不柔弱的符修,我觉得我的进步已经很可以了。
毕竟,人家小温是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子,原书男主,而我只是个从头到尾只活在别人嘴里的背景板大师姐。
温子澜上台领奖那会,楼寂瞅见那剑宗长老的打扮,下意识便炸起了满身的毛,我见状连忙一把按住了他的后颈,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知道,看到别人把自己从小用到大的口水巾当披风一样披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但现下显然还不到发作的时候。
「等着,我这就上去给你出气去。」我压着嗓子安抚了小黑龙一句,话毕掐诀跃上了高台。
彼时温子澜已然领完了自己应得的那份奖励,借着主办方的扩声石,问出了那个被他憋在腹中两载有余的问题:「刘长老,今日当着诸位道友的面儿,子澜想问您一个问题——」
「三年前您与王长老一同带回剑宗的那些宝物,可当真是您偶然所得?」
「还有三年前魔龙楼寂打上剑宗,可又当真是在无故作恶?」
「那是自然。」那剑宗长老眼睛一瞪,说了个理直气壮,「这么些宝贝,若非老朽与你王长老偶然所得,难道是从别人家里翻出来的吗?」
「至于那魔龙楼寂——魔物行事一向毫无准则,我剑宗平素又与他无冤无仇,老朽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哦?是吗,那晚辈当日替贵宗上渡厄山找那魔头讨要说法,怎么就听到了份不一样的答案?」我应声冷笑,当即挥袖激开了藏在会场内的上千块留影石。
上千道影像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彻底对那两位长老失望了的温子澜见此叹息一口,默默后退了两步,那刘姓长老瞅清那留影石所播放出来的画面,登时变了脸。
「混账!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刘长老怒目圆睁,回应他的,却是影像中他与另一位剑宗长老的对话声响。
「老王,你动作快点,我可是在这山里蹲了许久才蹲到那恶龙出门,咱们可得抓紧点时间——」
「诶,来了来了,嚯!鲛纱法衣,龙鳞护甲,还有这么多灵晶矿石,这孽畜窝里可藏了不少好东西哇!」
「快点快点,这边也装一下,我这两个袋子满了,你等我换一个……」
「好!差不多了,快走!」
「……」
「你……你这是污蔑,是污蔑!」那长老摔袖大吼,翻手接连毁了几处留影,奈何我提早在这场中布下的留影石足有上千之数,他这两下根本就毁不完。
「是吗?如果晚辈今儿拿出来的这些留影石当真是弄虚作假,那您这‘法衣’上头绣着的龙族标志又该作何解释?」我不置可否,只静静指出了那口水巾上绣着的一处龙纹,顺带抛出了一块大号云镜(类似投影),确保能让台下的每一个人都将那花样看个一清二楚。
「我……我……」那长老突然哑火,支吾着说不出句囫囵话来,至此,场中与会之人哪还能猜不出事情的缘由始末?
当即看向那长老的眼神亦不由愈加微妙起来。
「啧,从前倒不知道他们剑宗有这么无耻。」
「平日瞧着还挺正气凛然的呢,看来回去得赶紧禀报宗主,让他们跟剑宗这帮人断交了,免得那日自家的宝贝也被偷了去。」
「谁说不是呢……」台下众人窃窃私语,我见时机正好,索性一气儿打开了那上万张留声符。
一时间,场中各处皆回荡着我录好的八国语言骂娘声,那长老听着顿时更生气了。
「闭嘴……闭嘴啊!」刘长老发了癫,怒火上头之下,竟猛地朝我扔出道看着很是骇人的雷法!
「燕师姐,小心!」来不及挥剑的温子澜扬声大喝,我瞪着那雷法,亮着眼睛学了出苍蝇搓手。
嘿!白嫖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