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恰好是我听到有人说，你喜欢在楼梯口打电话。”
“我寻思着，大姐身边的内鬼真要是你，你会第一时间给郑楚打电话，应该也只会选择这一层的楼梯口了。”
“对吗？水灵？”
她要如何否认？
视频里虽然只能拍到半个身子，可是整座楼层里，这样打扮的特征的人，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了。
汪战伸手，摘下了她的眼镜。
一双大眼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眨巴着，顿时流下了珠串一般的泪滴。
水灵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攥住了汪战的衣角。
“汪经理，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是，你是迫不得已的。”
“郑家早就对雅韵集团虎视眈眈，原本父亲早亡，母亲重病的你，在郑家做着佣人，只因为他们家里的薪水比别处给的都高，可是郑楚偏偏是个登徒子，家中的女佣无一幸免于他的魔爪之下，唯独你，守着最后的底线，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想要离开郑家。”
汪战一顿，转身，“却不料，郑楚忽然给你提出一个建议，就是埋伏到大姐的身边做助理，而那时，正逢雅韵集团人手不够，需要外招一个总裁助理，郑楚给你的条件是，只要你在大姐身边，及时向他汇报大姐的所有事情，他替你保留帮佣的那份工资，同时还替你的母亲出住院费，而与此同时，你还可以在雅韵集团领到一份不错的薪水。”
“与其不知道下一个着落在哪里，又可以避开郑楚的骚扰，同时还能领两份工资，又有人替你分担了母亲的住院费，进的又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香水公司，你心动了。”
“郑楚是下了功夫的，替你伪造了求职书，学历，背景，却恰恰迎合了大姐的喜好，最终成为了大姐的助理。”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把郑楚的话记在心上，事无巨细，第一时间告知。”
“大姐以为只是郑楚找人调查她，所以并没有十分的在意，你也越发的大胆起来。”
“不过，可贵的是，你在大姐身边这么久，一直低调不张扬，看起来毫不起眼，就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水灵哽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我不答应给郑楚办事，妈妈那高昂的住院费，我根本付不起。”
水灵跪着爬到汪战面前，“汪经理，我求求你，不要告诉林总，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关于公司的机密，内部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告诉郑少，求你一定不要炒掉我，如果被郑少知道了，我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一定会舍弃掉我的。”
“是啊，舍弃掉你，必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水灵，所以，我又怎么会傻到做那种事呢？”
水灵瞪大了眼睛，带泪水的眸子也像是顿在了那里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将你继续留在公司，不过，我还需要你的帮忙，金陵城里，郑楚是什么德行你是知道的，我需要你找出他的一些把柄，证据。”
“他不是还保留着你的帮佣薪水吗？进入郑家，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水灵脸色有些不好看，事实上，她每个月都会去郑楚家里，当面向他交代雅韵集团的内部秘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只能提醒一下大姐了。”
“我做。”水灵几乎是斩钉截铁。
“可如果，你反水了，背叛了我和大姐……”汪战的眼神，变得狠戾。
水灵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自然是害怕的。
“汪经理，你放心，我不会的，毕竟，我所有的把柄都捏在你手里，你也知道，没了这份工作，无异于将我打进地狱。”
汪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既然你知道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水灵点点头，从汪战手里拿回自己的眼镜，汪战先是不肯松手，惹得水灵又急又气，最后才跺脚道，“没有这副眼镜，我在郑楚的面前，无法保护自己。”
汪战这才松开了手。
近距离开，这个小丫头的眼睛还是挺漂亮的。
“我说呢，哪有人戴着这么厚的镜片，眼睛还这么大的。”
水灵的脸蛋刷一下红了。
他，这是在夸自己吗？
顿时有些小鹿乱撞。
重新戴好眼镜，又擦干眼泪，屏气呼吸以后，才从容的走出办公室。
杨欢听不见里头动静，只发现水灵的眼眶有些红红的，被她发现时眼神有些闪烁和遮掩，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最是好奇心重，左右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汪战才给她安排了任务，为了好好表现一番，立马又低头联系营销号去。
晚上，在林宛如的办公室里，林宛如听到水灵是郑楚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的事实，整个人都错愕不已。
“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什么还不赶走她？”
林宛如理解不了汪战，毕竟，她自认为待水灵不薄，去哪里都带上她，有新款香水出来，总给她留一份，奖金更是按照最高的水平给，在她身边，水灵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叫她如何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呢？
“大姐，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汪战十分的理解她的心情。
“现在郑楚已经知道我们要努力向阴家寻求帮助，郑家一定会从中阻挠，水灵对我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与其费尽心思，不如将郑楚对你的设计，用水灵全部反击过去。”
“你，是什么意思？”林宛如还沉浸在自己被欺骗的气愤里。
被汪战这么一提醒，思路又打开了新的方向。
“捏住郑家的弱点，一旦他们想要搞破坏，就先将他们的坏事曝光出去，郑楚一个小辈，没什么分量，但是郑安邦这么多年发展起来的势力，不容小觑，一个人能这么快速的发展起来，里面多多少少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