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随着门开的声音一缕灯火的亮光照了进来,衣上云惊地抬头看过去。
原是几个小丫头挑着灯走了进来,衣上俊和衣上雪紧跟着气势汹汹地迈着疾步跨进门来。
他们身后的人正是兰姨娘,衣上云顿时来不及摘掉蒙面巾,就这样愣住站着不敢动弹。
“贱人,半夜三更打扮成这样跑去哪里鬼混了?”
先开口说话的是衣上俊,瞪着凶神恶煞的眼睛直逼向衣上云。
衣上云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衣上雪又开口了:“原来还知道自己丑啊,遮着脸,是怕出去吓到鬼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死了算了,你和你那娘一样,命是又臭又硬,像你这样的货色,占着衣家嫡长女的位置,简直就是给衣家蒙羞。”
看着衣上云瞪她,似更加愤怒:“你可明白,只有我才能为衣家光耀门楣?”
衣上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都几近有些狰狞,没有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谁料她突然一转身,竟伸出一巴掌想要掌掴衣上云,她哪知道如今的衣上云早已不是原主那么好欺负。
衣上云眼疾手快地伸出强有力的右手狠狠抓住衣上雪的手腕,那力气把衣上雪的骨头都捏响了,只见她身体扭曲着忍不住发出惨叫声:“哥,救我!”
“死丫头,还快不放手?”衣上俊走过去吼道。
“想要衣家嫡长女的身份,除非我死,有本事就来取了我的性命,你便是衣家嫡女了。如若没有那本事,最好安分点。”
衣上云不甘示弱的厉声回道,顺势目光看向这母子三人,显然这句话明显是说给这三个人听的。
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但她绝对不允许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挑衅,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此举她只是要告诉他们从今以后,她可不再好惹。
“都给我住手!眼里都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了。“兰姨娘终于开了口。
衣上俊见势,扶着衣上雪庇护到兰姨娘旁边,三人目光相视,明显他们被眼前这个丫头惊到了。
之前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呢,今天居然有这么大的反抗力气。昏迷了一年醒来竟像变了一个人。
“老爷方才回宫了,走前说在百草堂订了一单药草,这是药单,明天你去百草堂看看,叮嘱他们不要办错了差给老爷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兰姨娘递过去一张单子,衣上云接过去正想看,刚走到门口,兰姨娘突然回头。
“还有,你已被退婚,乃是衣府的奇耻大辱,切不要再做下什么让衣府蒙羞之事!”
兰姨娘说完便转身向前院走去,众人随之紧跟其后掩上了门。
衣上云深吸了口气,便拿着一纸药草清单走进了明月阁。
到了阁楼,换上了一身粉紫色长裙,高挑匀称的身材越显淡雅肃静。量谁也想不到这样温柔如水,气质如兰的女子竟会有刚才那翻颇具力量的言辞和举动。
药引已经成功取得,可还需要芯片其它分支系统物品的辅助,却偏偏尝试了半天居然都尚未恢复,无奈只能再等等了。
此时她坐在桌边正看着手中的药单惊讶着,御药房内置办这么多宝贝。
半夏、鱼腥草、蛇舌草、香附、石斛、黄芩、三七、何首乌、黑枸杞、灵芝......,这么多珍贵药材百草堂竟然全有,看来这个百草堂绝对不简单,她决定明天好好会一会这个神奇的百草堂。
褪去了中衣,终于躺在榻上了望着幔帐发呆。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她忽然想起两个时辰前树林里那个家伙,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冰冷的轮廓。
“他应该已经醒了吧?当时紧张没注意,此时细细想来,那双眼睛,仿佛像极了……魏明轩?!”
此时,西秦城东秦王府,一个白衣医者正在重新给秦王轩辕瀚伤口消毒、敷药、重新包扎。
“殿下,这伤不轻呢,再差半分可就直取人性命了。不过看这处理伤口的人医术和用药颇为高明,幸亏及时施救,否则怕是凶多吉少了!“
轩辕翰并没有理会他,依旧散发着冰冷让人敬畏地惧怕的气息。
医者见其不语继续叮嘱道:”殿下这几日都需要静养,勿要使力再将伤口裂开”
白衣医者小心翼翼地处理完,便准备收起这一摊污物离去。
“把那帕子留下!”
轩辕翰余光看到医者手中收拾起的物品终于面无表情冷冷地命令了一句道。
医者立刻将丝帕整理好,放在一个干净的盘中双手递上后慢慢退了下去。
这个传说有严重洁癖至不近女色的尊贵的西秦冷面秦王,此时竟徒手捏起一方如此脏乱粗糙之物,世人若知,怕是要怀疑他中邪了吧。
只见雪白的丝帕上染了自己的鲜血混着药草的颜色,丝帕的一角只绣了一个清秀的“云”字迹。
“云,是与她的名字相关吗?”
轩辕翰心里琢磨着,脑海忽然浮起起刚才的片段。
一个如此清瘦弱小的女子为何会深夜穿着夜行衣独自出现在那样的深山谷里,然遇到他持剑威胁却倒是十足的冷静一点也不显慌乱,竟直言让他脱衣,还敢对他说再也不见......
忽然,他挑起眉毛,眼睛微眯起,嘴角上竟扬起难得的一抹好看的弧度,有些许玩味弥漫其间......
夜已深,东城秦王府,西城衣府,两个失眠的人儿同时将目光看向了窗外。
寂静的夜里,弯弯的月儿悬于空中,繁星点点,晚风阵阵。
这个世上最温暖的事,莫过于你在想我的时候,而我,也刚好正在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