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谢大爷脸色难看,就连王氏都明显站在谢灵壁这边。
林姨娘尴尬,拉着谢大爷的手,也被挪开。
王氏脸上的表情也因此缓和了一些,但依旧阻拦府里奴才将小桌搬来,拉着谢灵璧就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林姨娘也因谢大爷的话,站在一旁不平委屈的样子。
王氏这才道:“都坐下吧,今日晚宴叫老爷和元娘过来不为别的,只是眼看今年的年宴快要到了,只剩一月有余,是该准备起来了。”
谢灵璧沉默,往年都是王氏叫她来安排,今年父亲回来,王氏定要询问他的意见。
而且这个林姨娘不是善茬,虽然重新经历,但记忆有限,对于这次年宴,她竟然没有太多的记忆……
林姨娘看似贤惠的坐在谢大爷身边,卖着样子问:“老爷,年宴就是往年林娘在家里准备的那般吗?”
谢大爷很喜被崇拜,眼神也比之前温柔许多,“谢府的年宴怎能与小家子比,定是要大的操办起来,届时还会又众多福达官贵臣来吃宴的。”
闻声,林姨娘心中大喜,拉着谢大爷问:“那这年宴是由老爷操办吗?”
王氏见林姨娘着小家子模样,就心中觉得上不了台面,丢人的很,重重的将筷子拍桌上。
谢大爷见此,立马看向王氏,“老夫人不必动怒,林娘她小家子出来的,说话难免不懂事,日后有老夫人教导,定会好些的。”
林姨娘一听,看着从她一进门就不悦她的王氏,立马紧张心虚,拉着谢大爷的衣袖。
谢大爷对王氏还是非常尊重,虽然心疼林娘,但还是不敢作声。
王氏要的就是谢大爷的这句话,冷笑一声后,拉着身边谢灵璧的手,嘱托道:“马上你就要嫁人了,今年的年宴你一人来,可妥?”
问她妥不妥,还不是自己不想林姨娘插手,但又不能直接驳了父亲的颜面,这才让她一人来操办。
她也只能答:“元娘定不负祖母的信任。”
王氏闻声高兴了些,笑着拍着她的手说:“好好好,不亏是祖母的好孙女,日后你嫁人也放心了。”
提及这个,她心头一紧。
当年她嫁人后曾上门求过祖母救一救靖王,结果呢?
还不是借口自己只是一介妇人,不理当局之事,报自己平安。
“老爷!”林姨娘明显不悦,想要掺和一脚。
反而被谢大爷怒瞪,立马安分守己。
晚饭后,谢灵璧扶着祖母想要送她回院子,但因年宴之事被叫住。
“快去吧,年宴将近,有的忙的。”
谢灵璧这才行礼道:“那祖母小心,元娘先过去查看一下。”
王氏看着谢灵璧离开的身影,感叹道:“还真是和她生母愈发的相似了。”
齐嬷嬷:“老夫人不必多虑,当年的事情元娘不会知晓的,而且她也快嫁人了。”
王氏叹气,“是呀,嫁人好,嫁人好呀……”
谢灵璧在书房忙了一夜未眠,这才将第二日需要准备的册子和各种采办等事情安排好,一大早她的院里就挤满了家丁和府中掌事的。
仔细的将事情交代下去,已经晌午了。
刚要休息,白术就敲门进来,看着准备合衣而睡的主子,立马拦着,“主子,齐嬷嬷叫您去饭厅吃饭,说今日老爷将外室那两个叫到饭厅吃饭了。”
谢灵璧脑袋沉重,这架势一定是个大阵仗,她没精力再掺和了。
“回话说我刚刚睡下,祖母就晓得了。”
白术还想劝一劝,但她心意已决,也实在没力气,不愿掺和其中。
毕竟日后她终要嫁人,谢家不可能是她的。
她们愿意争就去争吧,重活一世,她这才知道有些事情不必较真,只要他们不触及自己的边线,不将手脚插入她得地界,那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白术走后,她便昏昏沉沉睡下了。
这一次竟然无梦,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宵禁时分。
她确实是被饿醒的,身体好像还很疲劳一样。
白容今日值夜,备了些点心在桌子上,自己也趴着睡着了。
“白容,水。”
她轻声唤了一声,白容仿佛很累,没听到。
她便直接起身到了一杯还是温温的茶水,一杯下肚这才惊醒一些。
听到她吃点心的声音,白容惊醒,揉了揉眼睛紧张道:“姑娘您怎么不喊我?”
她淡笑着,点着她的鼻子道:“睡得那么香,怎喊的醒。”
白容闻声紧张,谢灵璧反而没有生气,笑着调侃的问她:“今日去哪里玩儿了?”
白容支支吾吾的,让她察觉不对劲。
直到看到白容红肿的手掌,明显是做了什么出大把子力气的活了。
“说!谁弄得!”
白容这才红这眼,跪在地上,哽咽道:“姑娘救命,奴婢从小就跟着您,姑娘若觉得白容不好,就送白容去苦差就好,千万不要让奴婢去萃雅苑!”
“萃雅苑?”
白容点头,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说来,“今日一个新来的嬷嬷说您让我到萃雅苑帮忙,结果那新来的姑娘和公子……”
守了委屈的白容,让她想起生前的事情,更加心疼。
“放心,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并且咱们府中多久没来新仆人了。”她眼神露出了上一世绝对没有的沉稳,冷笑道:“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翌日清早。
谢灵璧让白容将她的妆容疲惫一些,素一些。
她被白容扶着,来到饭厅,姗姗来迟惹得几个姨娘和刚解除禁足的谢灵兰议论纷纷。
她却故作不慎绊倒,声音柔弱的请安道:“给祖母、父亲、各位姨娘请安,今日有些不适,来的晚了一些,还请祖母和父亲不要责怪。”
王氏闻声问道:“璧儿,这是忙了一天一夜?”
谢灵璧点头又摇头,解释道:“谢祖母挂怀,只是昨日也不知是府里那里来的新嬷嬷,将白容借走我却不知,最后孙儿交给白容的活计只能孙儿自己来了,祖母也知道,白容从小手工了得,往年祖母的帕子也都是白容亲自绣的,现在恐怕不能了。”
王氏察觉其中有事,看了一眼林氏得意的样子,便心中了然,顺时问道:“快来让祖母瞧瞧,这可怜模样,到底是谁做的!”
看着白容的手,已经红肿的吓人。
还有虚弱的谢灵璧,她这才怒道:“定要查出何人,看看是谁与我这个老太婆过不去!”
闻声谢大爷也附和,看来并不知道这是林氏和萃雅苑那两个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