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南最终还是被云逆与云痕逮住,由于他武艺实在浅薄。
“你们饶了朕吧!朕也并不是很想做皇帝!如果你们给朕一条生路,朕就此把这破皇位让给你们了!”
吕南抱着脑袋,蹲在地下。
云逆与云痕一人手执一支剑,寒光齐齐对准吕南。
而他们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用来牵住周妙,周妙白眼直翻,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奢望偶像剧的情节了。
“我的老天爷!你们要抓就去抓他,抓我干嘛!”
“妙妙,因为我在乎你。”
“我比他还要在乎你。”
云逆与云痕生怕错过最佳时机,一个接一个说道。
周妙先是怒瞪着云逆,“你这男人不知检点,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话落,她立即甩开眼前人的手。
望其如此,云痕暗中勾起了唇角。然而,他的结局也没落得多好。
“还有你!从前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如今你喜欢我?对不起,我也根本不在乎你。”
周妙不紧不慢地陈述起来,同时挣脱开云痕的束缚。
不知从何时起,游戏中的一切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从前是皇上对她毫无兴致,如今却是她对皇上毫无兴致,当她再也不在意别人的好感度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的好感度居然全体飙升。
“呵!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果然就是男人啊!”
周妙对着月色感叹起来。
“抱歉,我得离开了。
她刚转身,云逆与云痕就齐齐拽住她的手腕。
“不要走!”
他们同时把吕南拽了起来,还没等周妙反应过来,身旁二人就带已她消失于茫茫的月色中。
……
很快,几人一起来到一座古宅之中。
毫无疑问,这就是当年的西门派,只不过是比从前更隐蔽,环境更幽暗的西门派而已。
周妙本想离开,却在此见到了一位老熟人,江秦。
“江……江秦……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妙不可思议地轻呼起来。
江秦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热泪盈眶,猛然扑了上来。“姐姐……别人都说你已经……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别人也说你已经……”周妙看向一旁的云痕,一脸狐疑。
却没料云逆抢先一步答道:“什么西门派覆灭了,这全都是谎话!云痕这小子处心积虑,故意在你面前卖惨,其实当年就是为了窃取我们手中的机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和他加入同一阵营?”
云逆一脸不耐,怒瞪了云痕一眼。
云痕就是笑,同时分开了江秦与周妙二人。“好了,你们别再哭了,江秦,以后他就是西门派的夫人,你们二人之间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为好。”
“什么西门派的夫人!我不愿!她是我的夫人!从前我就告诉你,我喜欢姐姐了!”江秦突然意识到不妙,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双颊羞红。
“你们俩算什么东西?周妙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你们别想打她主意!”云逆也就此掺和一脚。
这三人已经完全忘记了最重要的目的,只是一味为了周妙互相打闹,争执。
周妙白眼一翻,坐在一旁悠悠饮茶。“唉……我果然还是女主角啊,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此时,她忽而油生出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看见为自己打闹的三位英杰才俊,周妙不由勾起唇,又恢复到往昔的状态。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谁也不喜欢了。
吕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喂!你们到底在做甚?我不是人质吗?怎么一点画面也不给我?”
他摸着脑袋,一头雾水。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被别人盯上,此时,但见那群本还在打闹的人忽而紧盯他。“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啊!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找你,今天终于能教训你了!”
话落,几人同时抽出剑刃,瘫坐在地里的吕南拖着屁股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干嘛!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缓解气氛,你们千万别介意!”
“我们当然不介意了,我们只是单纯地想要把你千刀万剐……”
几人迈着阴森的步伐向他走来,吕南浑身颤抖,高呼一声。
“啊——————”
……
当吕南重新苏醒时,发觉自己正躺在皇宫外头。
当然,他不是被那些人释放了,相反,他与那群人进行了秘密交易,这才保住了小命。
云痕与云逆都知道,吕南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有野心,并没有能力。他能走到今天纯粹是因为吕窦的暗箱操作,因此想要推翻吕窦的统治,必须从他的儿子这里下手。
“陛下!陛下回来了!”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失踪后,皇宫里终于迎来了安然无恙的皇帝。
说是安然无恙,其实是假,只有吕南自己最清楚到底挨了多少内伤。
“南儿……南儿!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母后有多么担心你!”吕窦老泪纵横,自家儿子只是丢失了一天一夜,她就宛若一夜白头,从前威力的面相化为憔悴。
她踉跄跑来,一把搂住吕南。“哀家的乖儿子……”
“母后,儿子没事,您别太激动了……”
吕南挣扎而出,吕窦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你到底跑去哪了?可有看见西门派!还有……鲁逊哪个混小子死哪去了?他怎么不保护你?”
“母后,儿臣就是因为被他保护,所以才让即将新婚的他丢了性命……”吕南眼眸低垂,有些愧疚。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你碰见西门派了?”
吕窦一脸惊诧,又一次端看起自家儿子的身体,确认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碰见是碰见了,但儿臣不是说了吗,鲁逊救了儿臣,所以他牺牲了,儿臣的小命才暂且留住。”
“他就是一个贱人,卑贱的护卫死了就死了,你不用管他!只要你活着就行!”吕窦高傲地说道。
吕窦双目微眯,眼底有一层不可思议的情绪划过,眉宇间更是窜上了三分怒火。
“母后!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鲁逊为你尽心尽力,你怎么能把他生命的逝去说得这么轻松?难道帝王家就要这么冷血无情吗?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儿臣不愿意再做皇帝了!”
吕南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然而他的正义换来的却是眼前人一记凌厉的巴掌。
啪!
“混账!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可知道母后为了你的皇位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就这么不把母后的爱放在眼里吗?”
这是吕窦头一回打他,吕南歪着脑袋,有些发懵。
很快,吕窦便慈母心泛滥,连忙抱住自家儿子的脑袋,安抚道:“抱歉,母后也是一时心急,并不是成心这么对你的……母后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能原谅母后吗?”
吕南被她不停安抚,但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却再也没有泛滥出过往的柔情。
吕窦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位一心爱着自己的母后,如今的她冷血寡情,完完全全失去了人性的光辉,变得心狠手辣起来。
吕南到底还是山村出身,山村里长大的,因此脾性并不会因为奢侈的生活发生太大的改变,尤其是在吕窦的束缚下,他逆来顺受的脾气也变得叛逆起来。
下一刻,他猛然推开眼前人的身子,高声怒吼着。“母后!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话,那就不要让我再做皇帝了!现在立即把云逆请回来,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就不能公平对待呢?你为什么始终折磨的只是我呢!”
此言一出,吕窦彻底怔在原地,而吕南却转身离开了这里,无论太后怎么呼唤他,他都毅然决然地选择不再理睬。
“反了……反了!这一个个的简直是反了!”
吕窦头一次感受到挫败感,居然还是在亲生儿子的面前体验到的。
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大力甩开触手可及的所有物品,很快,奢华的宫中就已经一片狼藉了……
……
走到半路,吕南突然顿住,脸色煞白,他捂住自己的肚子蹲下身子。“痛……好痛……药效要发作了吗?”
为了能完全控制他,云逆给她吃了一剂药,但这剂毒药是很难解的剧毒,毒性随着时间一天天加重,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能够解开。只要吕南肯配合他们做事,等事情大功告成,云逆自然会给他解药。
“母后虽然不通人情,但还是不想伤害她……也不想欺骗她……”
吕南冷汗直冒,蹲在地上嘀咕着。
然而疼痛感实在剧烈,他止不住颤抖起来,可这仅仅才是第一天啊,毒性竟然如此强烈,看来那对兄弟的确是想把他往死里整。
“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一定还有……”
下一刻,吕南挣扎着站起了身,随后目光眺望太医馆的方向,他一边撑着墙,一边缓缓踱步过去。
“朕不能像他们兄弟二人妥协……更不能对不起母后……太医一定能把朕体内的毒素给解开的……”
他抱着如此期望来到了太医馆,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与他所期望的完全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