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凌厉地看了身旁的那俩相声演员一眼。
随后,连忙跪下来,高声大呼道。“太后娘娘,不知妾身到底犯了什么错?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啊!”
她立即磕了一个响头,不敢直视坐在高位上的吕窦。
吕窦面色阴沉,双目微眯。
“听信别人的谗言?你的意思是说哀家愚蠢了?哀家就奇了怪了,哀家不是让皇上惩罚你吗?你为何如今还活着,甚至还害皇上昏厥过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太后的嗓音悠悠,目光更是阴森。
周妙始终不敢抬头。
“太后!臣妾可当真没有陷害皇上啊!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还望太后明察!”她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
“天地可鉴?好一个天地可鉴!你为皇上后宫的妃子招来那么多男人,这就是你对陛下表达的衷心吗?哀家看你简直是反了!”
太后怒拍身旁的案几,神容极为严肃。
“来人啊!把这罪女拖下去处死!皇上不动她,哀家还不能杀她了吗!”
闻言,周妙猛然抬头。
“太后!太后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她声嘶力竭地大吼着,护卫却拽着她的两只手,想要把她拖到外头去。
一旁的“相声演员”笑看着她,双双捂住嘴,一脸幸灾乐祸。
周妙哭天抢地,却抵不过护卫的蛮劲儿。
“苍天啊,大地啊!皇上,快醒醒吧!您最爱的女人,如今要被处死了呀!”
周妙一边在护卫的手中挣扎着,一边高声呼唤救援。
也许是二人当真心有灵犀吧,要么就是周妙女主的光环过于强大。
下一刻,她的身后居然当真出现了一抹身影。
“母后!咳……咳!”
云逆脸色煞白,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连忙甩脱开宫人的手,快步走了进来。
“放开她!她是朕的女人!你们谁也不能动她!”
周妙终于浅尝到了玛丽苏女主角的滋味。
在被那些犹豫不决的护卫放开时,她下意识地倒在云逆的怀中,一脸娇弱。
“哦!陛下!您终于来了!臣妾等您等得好生辛苦啊!臣妾害怕,您快楼紧臣妾好吗?”
云逆一把拥她入怀,轻声抚慰道。“别怕,朕来了,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哦!陛下!”
周妙紧紧抱住帝王的腰身,为的就是在高位上那老妖妇的眼前,秀一把恩爱,恶心她一下。
她非常粘人,脑袋像是沾了万能胶,帝王走哪她就跟哪,脸颊始终贴靠着帝王的温怀。
“陛下,妾身好怕怕啊~”
娇柔造作,无所不用其极。
上头的太后望着,眼底顿时掠过一层惊悸与杀意。
自家这位清冷的儿子如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爱上一个曾经打了他一拳的女人?
这简直荒谬!
看着下头的二人温言细语,恶心造作,太后满脸不屑,并严词警告了他们。
“大庭观众之下,你们到底想做甚?皇上,如今就连你也不懂礼法了吗?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犀利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周妙的身上,周妙知道这女人在看她,因此她一直往帝王的怀里钻,嘴巴嘟囔起,声音娇媚软萌,差点把自己都给恶心坏了。
“陛下,小逆逆,妾身怕怕……”
“够了!你这女人简直不知廉耻!来人啊!把她拖下去处死,今日谁也拦不住哀家!”
护卫上前,周妙心下一紧,紧紧地抱住帝王的腰身。
“救命啊!逆逆!臣妾不想死!”
云逆也回抱着她,并且紧盯着一旁的侍卫。
“你们要做甚!朕说了不让你们动她,你们就不能动她!否则朕杀了你们!”
他的怒意是真实的,然而太后眼底汹涌的盛怒也是确有其事的。
下一刻,只见茶盏砸向了帝王的脑袋,顿时渍出了血。
“你这个孽子!你到底被这女人迷惑成什么样了?哀家不允许你这么自甘堕落,你要为江山社稷着想,而不是为儿女情长丧失理智!你知道这女人究竟做了些什么吗?你还在为她说话!”
一滴一滴血色从帝王的脑袋上落下,打在周妙的手心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了。
“你……你没事吧?兄……兄弟?”
云逆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失神。很快,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太后的身上,严肃且决绝。
“也许她此回的所言所行的确不对,但她只是这种脾性罢了,朕不怪她,也不想怪她,后宫中的女人大可与别人私通,因为朕已经决定好了,朕今后只爱她一个女人!”
话落,帝王深情的目光与怀中女人呆滞的目光交错着。
周妙愣在了原地,在场所有人也都处于震撼之中,他们从未想过帝王会当众吐出这样荒谬的言辞。
这实在像极了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因为红颜祸水与朝臣作对,不顾江山社稷的昏君!
此时,众人看了看周妙呆滞的容貌,心底的狐疑与震惊更甚。
帝王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呢?根本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嘛!
“云逆,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什么叫你允许他们私通?你戴绿帽子还戴上瘾了啊!”
周妙轻声嘀咕道,搂住帝王腰身的手已经放开。
然而,云逆看向她的表情却始终泛滥着柔情与温存。
“你不用担心,朕没打算再挑选妃子了,只要有你一人,朕就心满意足。”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眼神中闪烁的坚定熠熠,下一刻,他直接执住周妙的手,旋即对着上头的太后说道。
“母后,儿臣就先回去了,请您以后不要再刁难她,儿臣会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有什么错您就处决儿臣吧。”
帝王欠了欠身,立即牵着身旁的女子离开。
“站住!你给哀家站住,你这个孽子!”
无论太后怎么呼唤,云逆的背影永远正对着她,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太后盛怒,宫人惊诧,一个个面面相觑,汗不敢出。
某些活下来的妃子,也就是那些当夜没来得及叫男人服侍的宫妃一直趴在殿外细听。
等陛下带着周妙走后,她们这才紧锁眉目,议论纷纷起来。
“好家伙!我们原来一直都被尚氏给蒙骗了!本宫是说她为什么不让那些男人侍奉她,原来是因为她想一个人独占着皇上啊!”
“这女人好生阴险!恐怕这一回的事情也是她自己透露出的吧!就因为仗着皇上的宠爱,所以借由此事让皇上知道我们与别人有染,如此一来,皇上每夜就只去她的寝宫了!”
宫妃你一句我一句,周妙的嫌疑是没跑了,她们双目微眯,咬牙切齿,一个个都在暗地里控诉着她的狡诈。
……
很快,就连并不经常出来走动的皇后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她的丫头秦伊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一把将手中的茶盏剁在了桌上。
“皇后娘娘!奴婢就知道这个女人阴险狡诈,她能那么放肆,肯定是背地里倚靠着什么力量!只是奴婢实在没想到,皇上居然喜欢这种货色!皇上他是眼瞎了吗?”
话落,苏璇玑眼神一凛,看着她。
“阿伊,不得如此放肆,他可是当朝皇上,怎么也不会是容我们置喙的人。”
秦伊嘟囔着嘴,走到一旁。
“奴婢就是不服吗!为什么那种阴险的人往往都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而您这种善良的人却往往被忽视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苏璇玑眼神微垂,自行沏茶饮用。
“后宫不就是这样的地方吗?皇上是一国之君,他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们不能在背后议论别人。”
“娘娘,你怎么就这么心善呢!”秦伊不服,转身又跑了回来。
苏璇玑饮下一口茶。“花无百日红,后宫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如果我们看见谁得逞,就嫉妒谁,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苏璇玑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一直没向眼前的奴婢袭来,只是飘忽在地上。
秦伊跺了跺脚。
“问题是皇上要是个花心大萝卜就好了!进宫来许久,就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女子这么宠爱!就算是那个怜嫔,也不见得让皇上为她与太后娘娘翻脸啊!这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不得不让人惶恐!”
闻言,一直镇定地坐在座位上的皇后像是心梗了一下,飘忽的目光突然聚焦,她一动不动。
秦伊却依然在一边聒噪不休。
“娘娘!这种女人我们就该和她断绝往来!而且她从前的蛮横事迹也应该向上面通报上去!得让太后皇上知道她有多么无礼放肆!”
冷凝的苏璇玑终于微微放松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幽深。
“好了,阿伊,你不必这么紧张,也不必这么亢奋,本宫说了,这宫里头花无百日红,人也一样,就算你看不过去,也不必动手,因为看不过去的女人多得去了,我们应该随时保持镇定与观望态度。”
此言一出,只见皇后娘娘的唇角似笑非笑,而她的眼底也立即闪过一层意味深长的情感。
很快,她重新拿起手边的茶盏,一口一口地慢饮起来,每饮一口,唇角的弧度都会深陷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