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彻将天心兰抢走也就算了,事后居然还勾结执法局的人,想要将叶先生诬陷成盗窃之辈!”
韩依然将天心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满是愤懑地说道:
“期间我爸也不是没有联系过江州其他人,可一听到跟王彻有关,都跟个鹌鹑一样不敢出头,生怕得罪了他背后的风华资本!”
“要不是我爷爷找到了方爷爷您这里,这事可就做实了!”
韩依然倒是没有提杨乐清的事情,毕竟那是叶寒的家事,显然不方便拿到外人面前细说。
她只是愤愤不平地补充道:“之前我就听说过,风华资本是江州最大的地头蛇,但也没想到它的势力居然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王彻还不是风华资本的掌权者,只是一个继承人而已,竟然都没人敢去招惹他!”
“我还不信了,这风华资本真能在这江州一手遮天了不成?”
听到韩依然这些话,方老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就算不是一手遮天,其实也差不多了。”
像是韩依然从小在天子脚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地方企业,在各地的根基到底有多深厚,势力又到底有多大呢?
想到风华资本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方老也不想深谈,直接转移了话题:“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也算是明白了,说到底就是你们让王彻落了面子”
“这小子我是有些了解的,他最看重的,也正好就是面子这个东西。”
“如果谁让他觉得脸上挂不住,那么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他都会直接往死里面收拾。”
“所以你别看这次我将叶小哥给救出来了,但你们信不信,等王彻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就会使出更下作的手段对付他?”
“那该怎么办?”韩依然有些急了:“眼下叶先生母亲危在旦夕,我们哪儿时间跟他耗?!”
她也没想到王彻是一个这么难缠的人。
不就是落了他的面子嘛,对方都已经是收拾过叶寒一次还不够,还会继续不依不饶?
“这样吧。”方老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晚上我组一个饭局,将王彻也叫到饭桌上来。”
“到时候叶小哥跟他好好谈谈,该说好话就说两句,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把这个误会给解除了。”
“我真要倚老卖老的话,在江州总归还算是有几分薄面,想来王彻也不至于完全不给面子……”
说着,方老目光扫过了韩依然,最后放在了叶寒脸上:“叶小哥,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既然过问了此事,自然会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的。
而将叶寒和王彻都叫到饭桌上,把一切都说开,是方老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强行让王彻不再针对叶寒。
以方老对王彻的了解,就算那小子面上同意了,私下里也绝对会用出更加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叶寒。
“让叶先生说好话,凭什么?”
叶寒还没开口,韩依然就坐不住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王彻的问题,他不道歉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叶先生去说好话?”
“现在你们是弱势方,有什么办法呢?”方老无奈地摊了摊手:“除此之外,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吗?”
“风华资本在江州的影响力,可比你想象地大多了,就算是我,也只能办到这个地步了。”
“而且,这件事具体还得看叶小哥怎么说嘛。”方老将目光看向了叶寒。
出乎他预料的是,叶寒都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方老了!”
“叶先生,您真要去啊?”韩依然有些惊愕,连忙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以那个家伙的为人,肯定不会只让您说两句好话这么简单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叶寒又何尝想跟王彻坐在同一张饭桌上。
但谁让眼下他的母亲急需天心兰救命,而天心兰又正好在王彻的手上呢?
如果能跟王彻化干戈为玉帛的话,对方没准儿有可能将天心兰给交出来。
那样的话,叶寒就算跟其道歉又有什么关系?
心中想着这些,叶寒深吸了一口气,对韩依然平静说道:“我不像是王彻,不看重面子。”
“只要我母亲能够康复,其他什么都是旁物。”
此话一出,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韩依然,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
普天之下,又有什么东西比母亲的性命更加重要呢?
她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那……我晚上跟您一起去。”
在韩依然看来,就算王彻为人再轻狂,有方老和她在场,应该不至于会太过为难叶寒吧。
“谢谢你了,依然。”叶寒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谢。
说实话,韩依然能为他做到这种份儿上,当真是很不容易了。
如果说,原本的叶寒只是将对方当成了普通的交易对象,那么此时在他的眼里,韩依然已经担得上“朋友”二字了。
……
“什么,叶寒被放了!”
西山公馆,某别墅内。
王彻一把将身上的忙碌的女人掀翻到了床下,对手机那头的人阴沉着脸呵斥道:“不知道是我让抓的人吗,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放人?!”
“是……是明局让放的人……”
电话那头,执法队长再无那副严肃公正的派头,而是缩着脖子,如同一只鹌鹑一般,磕磕绊绊地说道:
“事后局座跟明局交涉过,这才知道明局也是得了方老的意思,这才会插手这事的……”
虽然执法队长对于明阙踹他的那一脚,心中充满了怨毒,却也不敢在王彻面前添油加醋。
因为他很清楚,对方可不是一般的纨绔。
你要将他当傻子,他就能扒了你的皮!
“方老?”王彻先是一怔,随后脸色便愈发难看了起来:“这个老东西,当真不知道死活!”
“既然都已经退了,那就好好养老啊!什么事情都敢插上一脚,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吗……”
话还没说完,王彻便见到顶着一个大光头的阿虎走进了房间。
对方无视了不远处光着身子、忍痛不敢出声的女人,将一个电话双手递了过来,一板一眼地说道:
“老板,是方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