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武榜管事,就找这么个理由?为了每天看武榜中的女子?这也太不要脸了啊!
许多女子站在台下,都是红着小脸偷偷谩骂,赵寻青可以听清,却假装没听到,继续看着周围哈哈大笑道:“这么多貌美女子,这管事我做定了啊!以后还去什么春香楼?”
这能和春香楼同论?还要不要脸?
少女们听完这番话,几乎忍不住把鞋子扔过来,砸到赵寻青的脸上,实在轻浮!
所幸轻浮之人,可以衬托李少白!
有少女低声说道:“李大人虽然心肠似铁,内心还是很柔软的,不像这赵寻青。”
“简直就是个流氓!实在够无耻!”
“李大人可以为了武榜,火烧神海宗,说明心中念情,比这轻佻之徒要强百倍。”
“谁说不是呢?这赵寻青不要脸!”
项阳站在台上,看着赵寻青的轻佻摸样,也是忍不住暗笑,最好继续衬托老子!
你不挨骂,如何衬托老子的形象?
片刻之后,项阳对赵寻青笑道:“既然赵兄愿意,这管事的位置,你可以来做,反正我没有心思打理武榜琐事,等我有了时间,便去趟落云宗,与你商议,互相交代些事情。”
赵寻青立刻点头,然后忽然惊骇。
“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去我们落云宗?要不还是算了吧,四大宗门要被你闹遍?”
他急忙推辞道:“我觉得这有些危险,你还是别来我们落云宗,有话都好好说!”
众人都是轻笑起来,想起了此事。
台上这位李少白,可不仅仅是武榜榜首,他可是闹过三大宗的狠人,先是大闹玄月宗,然后持剑大闹奉天宗,这几日更是大闹神海宗,把整座山都给烧了,这谁能不害怕?
赵寻青此刻接连摇头,极力拒绝!
倘若项阳拜访落云宗,再起了什么冲突,说不定就真的,能把四大宗门给闹遍!
看着赵寻青的忌惮模样,项阳只能无奈说道:“今日就先说这些,诸位请回吧,约莫半个月的时间,武榜会重建完成,并且恢复排名照常开放,希望还能如从前那般喧闹。”
武者纷纷散去,只留下寥寥数人。
众人退去之后,冯月如缓缓上台,轻声说道:“李公子真的打算,重建武榜吗?”
她看着袒露在天空之下的武榜擂台,心中感慨万分,也算,能稍稍感到些慰藉。
“自然是要重建的,你不喜欢么?”
冯月如摇头,然后淡笑道:“挺喜欢的,我以为你不在意武榜,但是这几日,你却为武榜做了许多事情,所以这个地方,在你李公子的心中,究竟是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在心里占据什么样的位置?全部!
项阳收起陶然剑,轻声说道:“这半个月的时间,武榜就是我的全部,每日醒来想到的,就是尽早赶到武榜,亲眼看到武榜被大火烧尽,我还是挺难受的,我岂会不在意?”
声称要多看看武榜的李公子,就这么闭上眼睛,坐在石台的中间,又开始修炼。
冯月如软唇轻抿,又蹲在他面前。
然后柔声说道:“现在大仇得报,总不用如此紧张了吧?竟然还赖在这里不走。”
冯月如抱住自己膝盖,喜欢就这么蹲下来闲聊,让她心里觉得愉快,觉得惬意。
若对面是李公子,那就更好不过。
却听项阳开口说道:“你不也赖着没走?上次与我遇到危险,还没有长记性么?”
此话颇有责怪的意味,冯月如并不气恼,而是看着项阳紧闭的眼睛,轻声说着:
“我也是来看武榜的,我可不走。”
声称来看武榜的小猫,紧紧盯着面前的李公子,口中还是振振有词:来看武榜!
天凉了呢,小猫忍不住缩起脖颈。
……
城主府之内!秦双对那黑影吩咐道:“你就尽快按我说的去办,莫要节外生枝。”
黑影点头离去,而这房间之内,还有位安静的白裙女子,俏生生站在秦双面前,秦双抿着手中的茶水,低声笑问道:“坐下与爹聊几句,你长这么大,都没跟我聊过几句。”
秦玉缓缓坐下,擦拭着手中利剑。
见她还是沉默,秦双说道:“爹不会杀那个李少白,他能否活下去,看他自己!”
“他是项明武的儿子,项明武杀了你祖父,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凭这小子活蹦乱跳?今日我只是放出消息,让全城的人都知晓,他是罪人的儿子,便不会再插手此事。”
说到此处的时候,秦双缓缓起身。
苏澜城的城主,向来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他喜欢人心之争,只要让这全城的人知道,武榜的李少白,奉天宗的项阳,是罪人项明武的儿子,那么接下来必定会麻烦不断!
秦玉目光平静,她没有回应此事,迅速收起怀中擦拭过的细剑,离开这个房间。
在她走后,秦双的目光逐渐冰冷。
“待全城的人都知道,李少白是罪人的儿子,何止会遇到麻烦?他大概会没命!”
大概会有许多高手,都觉得可以用项阳的脑袋,拿到城主府换赏,至于是否真给换赏,城主府只会假装不知道,假装此事与城主府没关系,不会沾染是非,又能解决问题。
能惹来多少麻烦?秦双不知道,总之肯定是不会少的,想到此处秦双笑了起来。
但他也是有所顾虑的,无法安心。
因为薛远山在临死前,可是显得颇为忌惮,能让金丹境忌惮的人,会是什么人?
……
武榜的石台上!冯月如坐在擂台边缘,看着远处的景致,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
项阳睁开眼睛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还等着林小狗来找你?她可真够难的!”
冯月如轻笑不语,没去回应此话。
苏澜城的万家灯火,点燃了如水夜色,平日里在宗门修炼,很少观苏澜城城景,记得上次见到这般景色,是在八月十五花池节上,冯月如偷跑出宗门,似乎还闯下了大祸。
她把花池烧了,烧去数万朵纸花!
李公子敢烧山,她也烧过花池,似乎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呢,冯月如笑意更浓!
她就这么坐在擂台边缘,玄月宗的素袍之下,柔软的双腿轻轻晃荡,看向远方,苏澜城真的很美,冯月如轻声问道:“灯火这般多,却总感觉离我很远,我不想回去宗门。”
三十万家灯火,没有她自己的家。
她稍稍攥紧衣袖,只觉得有些凉意,城中再多的繁盛灯火,也都是烤不到她的。
项阳起身走过来,轻轻坐在冯月如身边,手中生出无尽之火,火光不断跳跃着,他将这火扔到平整的地面,还是在兀自燃烧,即便没有草木,也可以燃烧,是种神奇火焰。
这不是什么强盛的火焰,可用来取暖的话,却再合适不过,扔在地面上便能烧!
在这片火光的炙烤下,周围的温度上升了不少,冯月如轻笑道:“这火便是家。”
哪里有温热,哪里就是小猫的家。
项阳看着远方夜景,低声说道:“倘若在这苏澜城中落脚生根,也算人生幸事。”
会实现的!冯月如轻声细语说着。
这时项阳忽然伸手指向天际,正巧赶上云开雾散,便念道:“昭天云雾织锦绣。”
小猫歪着脑袋问道:“下半句呢?”
下半句不会,项阳躲在黑袍之中也不准备再要脸,继续道:“醉卧沉星梦苏澜!”
醉卧沉星梦苏澜!冯月如笑道:“近在咫尺的苏澜城岂还需要梦?你赶快醒醒。”
“总是读些酸气诗句,让我发困。”
她的声音越发细微,想着改日再要离宗,该找些什么理由,才能不被叶兰责罚!
玄月宗本不是囚笼,其余的弟子,与奉天宗落云宗无差,皆可以随意离宗活动,冯月如是玄阴之体的天才,所以被限制外出限制自由,她不想做天才,只想自由出入宗门。
项阳淡笑不语,冯月如想得太近。
以她的神体天赋,用不了多久,便可晋升金丹境,那时候玄月宗也无法限制她。
“何必整日为此烦忧?真想不开!”
项阳忽然看向远处,在那里有玄真境高阶的气息,正在接近,显然是来者不善!
又有危险!没有责怪冯月如,项阳低声说道:“你不怕吗?我可是罪人的儿子!这段时间的危险大概不会少,我那便宜老爹,不知留下多少祸端给我,实在不该牵扯到你。”
“我可是来看武榜的,我可不走。”
冯月如轻轻摇头,执拗的劲头上来,便拿起自己的映雪剑,打算陪李公子对敌!
蛰伏的气息越来越近,竟有玄真境十重的人物,项阳立刻皱眉,危险刚刚开始,便有玄真境十重的人物前来,也许是自己这罪人之子的脑袋,很值钱也说不定?接下来呢?
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厉害的人物!
项阳无奈说道:“看来今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安稳,连这等高手都要来杀我!”
“昭天云雾织锦秀,醉卧沉星梦苏澜,想做个安稳的梦,还真就有可能是奢望。”
陶然剑出鞘!剑光横贯数丈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