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走,韩亦琛的电话就响了。
瞥了一眼屏幕,韩亦琛几不可见地露出一丝嫌弃,可即便这样也接起了电话。
“亦琛,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亦琛目送着车子尾灯彻底消失不见,刚准备开口就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呻1吟。
“亦琛,我肚子疼。”
韩亦琛的意识终于被唤了回来,询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听电话另一端再次传来痛苦的呻1吟。
韩亦琛一颗坚硬的心终于被撬开了,“好,你等我,我现在回去。”
方媛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她翘脚坐在沙发中,随后是一抹冷笑,“宋言暖,想跟我斗,先瞅瞅你自己的本事!”
很快公寓的大门被打开,韩亦琛走进来。
还没站稳身子,一道身影扑进他的怀中,腰际被紧紧地锁住。
方媛面贴着韩亦琛的胸口,喃喃开口,“亦琛,你为什么不见我?难道还在为当年我离开你的事情而生气吗?”
说着方媛仰面看向韩亦琛,男人冷峻的面孔上毫无表情。
“我知道错了,离开你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当初是我一直糊涂,听信了宋长平的话,知道你要跟宋言暖订婚,我一直气急了才离开的。”说着这里方媛的表情变得慌张起来,“可是在国外的每一天,我都在思念你,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我们能回到最初。”
方媛重新将脸颊贴在韩亦琛的胸膛,“现在好了,你终于跟宋言暖离婚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按韩亦琛的设想,方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会雀跃不已。
方媛曾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他曾为了不能跟方媛在一起而狠狠教训了宋言暖,他对宋言暖所有仇恨的根源都在这里。可如今方媛亲口说出这些话,韩亦琛竟没有一丝感动,相反竟有些厌恶。
“你的肚子好些了吗?”韩亦琛转移话题。
方媛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亦琛,你在生气我把宋言暖赶走了吗?”
听到这话,韩亦琛才将目光落在方媛的脸上。
“亦琛,你冤枉我了,不是我要把她赶走的,是宋言暖自己要走的。”方媛努力做着解释,“我一再地挽留她,或许她自知有愧才不好意思留下来的!”
韩亦琛的表情暗淡下来,宋言暖向来骄纵又高傲,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腿长在她身上,她愿意走就走吧。”韩亦琛冷漠开口。
见他态度这样,方媛不禁心中窃喜。
随即韩亦琛伸手想要拉开方媛的手,“我还有事,有什么事你可以给齐伟打电话。”
方媛不肯撒手,“亦琛,我想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你有什么事要忙,我陪着你,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做什么都行。”
韩亦琛很快掰开了方媛的手,“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吧。”
被推开一段距离的方媛一脸失魂落魄地看着韩亦琛,随即将手举起,一脸含泪笑盈盈的开口,“你瞧我找到了什么?”
韩亦琛顺着她的提示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方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笑着开口,“我一看就知道,这是送给我的,戴着大小正合适。”
说着,方媛仔细端详着无名指上的粉戒,一脸地喜悦。
韩亦琛的脸瞬间黑掉,“请把戒指取下来。”
方媛先是一愣,而后抬头看向韩亦琛,“亦琛,当初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宋长平威胁我,我又怎么会离开你!那时我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小演员,我自然是没办法跟宋氏集团的董事长抗衡……”
不等她说完,韩亦琛不耐地开了口,“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都回去不了。”
这话一出,方媛的眼泪登时冒了出来,“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要是对我真得没有感情,你会留着这枚粉戒?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粉色!”
韩亦琛不想过多解释,他的目光落在戒指上。
当初留下粉戒的人是宋言暖,一直戴着粉戒的人也是宋言暖。
直到现在韩亦琛都搞不懂,那个天生骄傲身为宋氏大小姐的宋言暖,是如何忍得下丈夫送给前女友的这枚戒指。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会让齐伟帮你找间合适的公寓。”韩亦琛轻声开口。
这言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完径直转身离开了。
只剩方媛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待房门紧锁之后,她才抬手将戒指举到眼前,复而快速将戒指取下来,很恨地丢在地上。
用脚踩在上面,拧了几下,“宋言暖,你当年拿走的一切,我都会一分不少地拿回来!”
随即掏出手机,放在耳边,“之前说好的事情,现在就动手吧。”
对方略有迟疑,半晌没有接话。
“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限你一天之内搞定。”说完方媛立即挂断了电话。
方媛气愤地坐下来,该死的宋家,要不是被宋长平那个老家伙拿捏住了把柄,她何至于逃到国外,这么多年都无法回来。
现在好了,宋长平监外就诊,方媛就要看看这个老家伙能不能撑到被释放!
沈时谦的车里,沈芯侧目看了一眼宋言暖,心中不觉哀叹一声,“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在国外的时候,宋言暖的很多事情都是经由表哥才知道。这家伙为了怕她担心,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从不告诉她。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吧。”
宋言暖这才惊愕地回头看向沈芯,“你的公司?”
“怎么?我的样子不像是能当总经理的样子?”沈芯抬起肩膀兑了宋言暖一下。
刚才还异常尴尬的气氛瞬间缓解。
“以后,你就跟着姐们混,总之是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沈芯一把将宋言暖揽过来,手上用了些力气捏着宋言暖。
宋言暖唇角的苦涩渐渐散去,未来再也没有韩亦琛的女人,只有宋言暖。
这一晚,宋言暖有些失眠,直到四五点钟才模糊着睡着。
却被喧闹的手机铃声叫醒,宋言暖摸索着将手机放在耳边,在听到另一端的话之后,大脑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