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陈河彩音
人间不值得2021-09-17 16:332,614

  窗子外头的桂花树上落了一粒金黄色的桂花下来,正巧被风吹着“啪嗒”一声掉在了信笺上。

  浅浅的桂香猛然惊醒了深思的温筳。

  她昨日乔装摸进了关押彩音的牢房,废了好大劲,才又是恐吓又是利诱地从他口中探出来,今日他会扮作女子在街上拉扯着孟怀路不放。

  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真正的风尘女子。

  彩音本名陈河,原本是个酸腐书生,只是学问做的不好,考不上科举,又自诩有些风流好色。

  他手里有了银钱,便最好上红楼楚馆,对孟怀路的名声有所耳闻,既羡慕又嫉妒。

  直到他看上了某家红楼里新来的头牌,那女子名字便唤作彩音。

  陈河自从无意中见过彩音一面,便对她很有几分神魂颠倒,只是他没有足够的银钱,能够去见上彩音一面。

  为此陈河郁郁寡欢了好几日。

  直到有一日那彩音忽然便叫身边的丫头将在楼里喝闷酒的陈河叫了上去,不仅与他春风一度,还暗暗诉苦。

  彩音道不知道哪里的权贵子弟,出了好大一笔银钱,叫她去勾引陷害孟怀路,事成之后便许给她众多好处。

  “可我一个生如浮萍的女子,哪里敢做这般得罪人的事。”

  彩音不着寸缕,拿被角颜面便有些黯然哭泣的模样,瞧地陈河心疼之余,只觉方才刚刚畅快完毕的物什又有了反应。

  他当下便是夸下海口道:“这有什么,我帮你将这事处理了便是。”

  “陈公子所言当真?”彩音眼中一亮,掐着嗓子娇娇怯怯地便往他瘦弱的身上倚靠而去,口中呵气如兰。

  “可那孟世子并非好惹的,若是叫他知晓了,他的遭遇是我们故意所为……怕是我再不能在这京中待下去。”

  “这倒也罢了,最怕是彩音往后恐怕再见不到陈公子了。”

  到底是风尘中出来的人,彩音一言便摸准了陈河的心理,知晓他最恨旁人看不起他,又刚尝了甜头,眼下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

  叫他心中的犹豫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

  陈河一把抓住彩音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将她扑倒在榻上,呵笑一声:“不怕,此事你不好做,我却是有个叫人拿不住的法子。”

  陈河低低喘息的声音,混合着彩音娇媚的呜咽声,混杂在红楼楚馆靡丽的乐音里,叫人无所察觉。

  只是那痴迷女子样貌的陈河并不知道,口中发出迷醉人心声音的彩音,背对着陈河的眼中,却格外的清醒与冷酷。

  果不其然,陈河出的主意本是极好,若是他没有遇上温筳戳穿,恐怕孟怀路当时定然百口莫辩。

  彻底与宋安辰撕破脸不说,恐怕名声也要彻底烂臭。

  闻江铭得偿所愿,自然不会要求周大人将扮作彩音的陈河带走,他只消趁着人多时,悄悄离开那处,再将身上的女子打扮给去了。

  恐怕根本没有人会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将自己换上女子的衣裳,自然也就不会牵连到彩音了。

  但谁想陈河的运气竟然这般差,不仅被温筳戳穿,还被周大人抓进了牢里,不得不将事情说了出来。

  配上她让梧叶去叫闻淮卿的人偷偷调查的宋家仆役尸体的结果,那宋叔心脉附近根本没有所谓的淤青,反倒是肚子上,有个硕大的脚印。

  且这仆役真正的死因也根本不是心脉破碎,而是中毒死的。

  温筳眼中划过一丝明悟,回头便看见梧叶又拿着一封信笺进了屋。

  “小姐,这是宋大人府上送来的,说是宋绣锦小姐为了感谢小姐,请小姐上门作客。”

  闻言,温筳将信笺从梧叶手里头将信笺接过来,捏住那比寻常纸张还要厚上一两份的信笺时,手指微微顿了下:“我知道了。”

  等打发了梧叶出去,温筳将那作为请帖的信笺拆开,果然发现下头还有另外附着着的纸张。

  “恐宋叔之死有异,厚颜请六小姐代为一查。”

  温筳手指点了点桌面,想起宋安辰在离开府衙之前,俯身下去给宋叔拉拢衣襟的动作,便知他那时恐怕便发觉了异常。

  只是当着闻江铭的面,不好发作。只是,为何他竟然会放心叫自己去调查?

  温筳有些疑惑,却也知道眼下不是奇怪的时候,既然宋安辰没有将仇恨全数落在孟怀路身上,自然算是好事。

  且她心中虽然对这事有了怀疑与猜测,但恐怕还是找到那个正真的彩音,才能确定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温筳定了定神,写了应下邀约的信笺叫梧叶送回去,转头便将闻淮卿送来的尸体调查结果,以及宋家请柬下额外的纸张,放在烛火上点燃。

  眼看着它们烧成灰烬。

  温筳的动作虽快,但还是有一事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便是彩音在怂恿了陈河替她去寻孟怀路麻烦之后,转头便带上自己搜刮存下来的银钱,借口有人包了她。

  当着红楼里妈妈的面光明正大地坐在马车里出去,又趁着车夫不备,想法子潜逃了!

  别说温筳派去的人没寻到她,便是安排了这出戏的闻江铭都没想到,他竟然叫个风尘女子给耍了一回!

  “这倒是个有些有趣的姑娘。”温筳听着暗卫的回禀,若有所思地道。

  人跑了,这头的线索便算是断了一半,温筳没工夫也不敢冒险叫暗卫接着去寻人,好在闻淮卿叫人沿着那仆役中的毒去查的方向有了结果。

  发现那仆役会出现在街上,是因有老友相邀,且他在阻止孟怀路“调戏强抢民女”之前,也是在与那老友吃酒。

  更为巧合的是,那老友此前曾在太子府里做事,在宋家人进京之后,才被闻崇鸣以年纪大了,将他从太子东宫里放出来。

  温筳将这结果写在纸上,叫暗卫给宋安辰送了过去。

  毕竟死的是宋家的仆役,究竟要如何处置与闻崇鸣乃至孟怀路背后闻于瑾的关系,还是得叫宋安辰自己决定。

  她管不了,也没时间去管。

  因着,罗锦她终于要出嫁了。

  十月的光景,京都里满城都飘散着桂花若有若无的香气,罗锦虽许得是个太子良媛,可因着东宫里没有太子妃,有品级的只她一人。

  加之明面上瞧着,地位唯一能与闻崇鸣相抗衡的闻于瑾更是身边连个正经妃子都不曾有。

  因而即便是闻崇鸣如今瞧着不大得皇帝的喜欢,罗锦也算得上是贵女中头一份的殊荣了。

  太师府里一早便挂上了红绸,罗锦满脸羞怯地换上了一身十分贴近正红之色的嫁衣,在二姨娘半含欣慰,半含担忧的神情里。

  叫罗轲背着送上了东宫里来得浅红软轿。

  罗夫人站在罗贡边上招呼着来府的客人,面上的笑意有些勉强,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愤恨的光芒。

  仿佛有些蠢蠢欲动的模样,却在看见冷冷扫来目光的温筳时,不自觉顿了一下,下意识将头偏开,不大敢动了。

  罗夫人被温筳暂时按压住了,二姨娘从送走女儿的怅然中缓过神来,转头便吩咐婢女道:“去,将这喜果也送一份到韵桃院中去,叫五小姐一道沾沾喜气。”

  分明是一副看笑话,又要激怒罗夫人的模样。

  谁不知如今罗正韵彻底失去了宠爱,叫人关在韵桃院中许久了,能叫自己的女儿压了罗夫人嫡出的女儿一头,此事甚至叫二姨娘感到得意。

  即便罗锦今日出嫁,并不能从东宫正门里进去,更没那个那个身份与闻崇鸣三拜九叩,而只是一顶红轿子,许了太师府自个儿小小办一场送亲宴。

  罗夫人的脸色立时便是一沉,便是罗贡,也觉得二姨娘这话说得有些不妥。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提醒二姨娘莫要行事过分,宾客里头忽然传来一片哗然,看向罗贡等人方向的脸色,立时便变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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