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城。
城中央有占地庞大的武馆,名为雄威。
雄威武馆亲传弟子专用训练室,杨灵月身着白色练功服盘膝而坐。
站在她身旁的一位女弟子小声问道:“师姐,你说师傅为什么要撤销地下悬赏啊?难道要这么轻易地放过江明华那个大坏蛋吗?”
今天大早,赵雄威就亲自撤销地下悬赏,这让雄威武馆知道此事的亲传弟子都有些不解。
他们哪知道,雄威武馆在其他地方的分馆,已经被梅花暗卫堵住门口,打得弟子教习都不敢出门了。
赵雄威虽然身为四品强者,但想要和女皇陛下叫板,那还差得远。
杨灵月睁开双眼面有愠色,不过眨眼间便恢复平静:“师傅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更何况地下悬赏原本就是下作的手段,不做也罢。”
女弟子娇哼一声:“才不是呢,师姐你可是咱们雄威武馆的脸面,那个可恶的江明华他竟然敢把你按在地上……他居然敢那么对待你,简直就是不把我们雄威武馆放在眼里。”
杨灵月双眸泛着冷光,面上却依旧平静:“技不如人,输了便输了。”
“那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女弟子愤慨不已,“师姐你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因为这件事情,都瞧不起我们雄威武馆呢!”
杨灵月抿抿嘴:“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只是要换种方式,我会亲自把丢掉的脸面都给挣回来。”
江明华实力的确很强,但她也不弱,只是修为低一个层次,所以才会一直挨打。她只要好好修炼,等她同样进入六品,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
“虽说我这次损伤到根基,但有师傅赐予的丹药,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杨灵月低声给自己鼓劲,“只要我修为能比他进步的快,想要收拾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推开训练室的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杨师姐,不好了。”
杨灵月黛眉轻蹙,旋即有些不满地呵斥道:“武道修炼者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本心,不急不躁,天塌不惊,你这等模样,对得起往日教习的训导吗?”
那名弟子表情略微有些尴尬:“我知错了。”
“嗯,说吧,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在街上听说,江明华修为又有所提升,如今已经是六品中期了,大家都传言说他是大周千年来最强的天才。”
“什么!?”杨灵月猛然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不久前他才刚入六品,怎么会这么快又突破了?消息会不会有问题?”
弟子心里有些鄙视杨灵月,不是说好的保持本心,天塌不惊么?
不过毕竟杨灵月是馆长亲传弟子,他还是老实点点头:“大家都这么说,而且消息是从安阳分馆传来的,应该不会错。”
杨灵月呆愣不语,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江明华一边微笑,一边如同猛兽般疯狂进攻的模样。
无力与绝望在她心底悄然蔓延。
“咳咳!”杨灵月轻咳两声,忽然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身躯摇摇晃晃几下,重新坐回地面。
训练室里两名弟子,顿时慌乱如麻。
女弟子更是大喊大叫:“快来人啊,不好了,杨师姐吐血啦。”
杨灵月拉住她的手,冲着她摇摇头:“别喊,我没事。去,告诉师傅,我要去天灭炼狱历练。”
女弟子神情惊惶:“师姐,那可是禁地啊,你现在进去的话,九死一生!”
杨灵月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无比坚定:“我一定要去!”
安阳城,裁决炼金所。
议长刘盛乾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雯若,你就不能好好闭关修炼两天吗?前段时间你还说要成为三品术士呢。”
少女易雯若双手叉腰,嘟着嘴道:“谁让老师你上次没同意出手打压武馆联盟,害得我不能安心修炼。”
刘盛乾有些无奈地问道:“你说吧,找有我什么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他这么冷淡的性子,会教出这么个跳脱的学生。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告诉老师,那个江明华修为又有进步,现在大家都在传他是大周千年来第一天才,连女皇陛下的天赋都比不上。”
刘盛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微眯道:“月夕节快到了,你准备一些礼物亲自送到武运侯府去吧。”
“啊?”易雯若有些惊讶地说,“老师,虽然那个江明华天赋过人,可还不至于让咱们裁决炼金所上门送礼吧?”
“你不懂,就照我说的办吧。”刘盛乾吩咐道。
他的确不怎么在意江明华,就算他天赋再妖孽,短时间也不可能达到他这种层次。
他真正在意的是有人敢传江明华天赋比李曌还强,而梅花暗卫居然没有任何举动,这是非常反常的事情。
从这里他能看出李曌有多么重视江明华,否则也不能容忍江明华踩低自己来积攒名望。
天才他可以不在意,但被女皇看重的天才可就不一样了。
……
月夕节马上要来临了。
这是天元世界最盛大的节日之一,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甚至街边乞讨的乞丐,在这天也要与家人团聚,祭祖赏月。
现在距离过节还剩下五天,安阳城中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准备,祭祖用的香烛元宝晒得满城都是,各色彩灯琳琅满目。
街边叫卖的摊贩,嘴里也开始说着贺喜的话来招揽生意。
武运候府。
江明华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刻刀,看着眼前的木头模子。
站在他身后的清儿好奇地问:“侯爷,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江明华头都没回:“这不是要过月夕节么,我准备做个月饼模子,到时候给你们做月饼吃。”
月夕节的习俗虽然和中秋节不同,但时间上都差不多,主要目的也是家人团聚,因此他总感觉月夕节和中秋节是一样的,所以打算做几个月饼,聊表自己思乡之情。
“月饼?”清儿一脸懵逼,“月饼跟胡饼有什么区别?”
“额,味道上不同吧,不过本质上来说,没什么区别。”江明华解释道。
清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躬身去拿桌上的模子,自从发现江明华待下人特别好以后,她在江明华面前就越来越随意了。
江明华身子往后靠,方便清儿拿月饼模子,结果却因为不小心瞥见清儿微微张开的领口,而感觉到头晕目眩。
“额,最近总是看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