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夜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那份外带的粥。
“忙了很晚且没吃晚饭？”
林若瑶拿茶叶的动作一顿，“不是，那是夜宵。”
顾霆夜再次挑眉，甚至嘴角露出了些许嘲弄的笑意。
“夜宵？那你晚上吃的什么？”
林若瑶背着身子仰了仰头，她差点脱口而出小蒋硬塞过来的两口压缩饼干，但还好，脑子清醒着没把实话秃噜了。
“晚上和小蒋一起吃的烧烤。”
顾霆夜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如水，唇边掩着温柔笑意。
“烧烤？在哪吃的？”
林若瑶攥了攥手心的汗，心虚答道：“和小蒋去江边县视察去了，工作结束顺便在那边吃的。”
这下，不仅顾霆夜，就连已经把江城周围调查了个遍的程助理也笑了。
顾霆夜抬起一只手撑在耳边，眼中意味盎然地瞅着背影逐渐僵硬的小姑娘。
唇角的笑显眼，给小安和程助理看的，都不好意思地暗笑着背过身去。
“在江边县啊，好吃么？放辣椒了没？点的都是什么菜？在路边摊吃的，还是在店面里吃的？”
烧水器滴的一声，林若瑶身子一颤，咬着唇转过身去。
“我晚上没吃。”
顾霆夜直接轻笑出声。
不远处的小姑娘抿着嘴，背着手，垂着头，眼神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这副模样，他瞬间心痒痒了。
垂眸掩去愈加放肆的眼神，顾霆夜沉声一笑。
“早实话实说不就好了？还要编了谎言骗我。骗我。骗我……”
这两个字碾磨在他唇间，林若瑶瞬间头就低了下去，恨不得埋进怀里去。
怎么搞得好像她犯了罪一样！
离谱！
可是，她又不好反驳……
就像是真的愧疚与他一样……
“怎么一副小学生等着受训的模样？我很凶？”
林若瑶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目光所及的，就是他促着一脸笑意。
“你，你，喝不喝茶？”
林若瑶动作迟钝的指了指身后。
很明显，她想撇开话题。
顾霆夜眯了眯眼，也没继续咄咄逼问，只是……
“不喝。”
他摆明了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企图蒙混过关的小姑娘。
“那，那你，喝不喝热水？”
林若瑶说完就侧过身咬了咬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常自己清醒又理智。
可一碰到面前这个男人。
立刻。
马上。
方寸尽失。
顾霆夜偏头望着局促不安的小姑娘，良久，面色收了笑意语气平淡了下来。
“不是忙到很晚都没吃晚饭么？你买的粥还不快喝？”
林若瑶一怔，下意识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粥杯，发现还温热，便坐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等一股脑喝完后，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踱到了门前。
“你早些睡，明早我让小安过来一趟。”
说完，顾霆夜推门而出。
没等林若瑶起身相送，程助理就已经抬手拦了拦把门关上了。
林若瑶无意识晃了晃手里的粥杯，随后转头扔进垃圾桶里。
屋中寂静，窗帘被风吹动。
飘在月光下，摇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