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看着已经靠着电梯摇摇晃晃半入梦境的白初初，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暗芒。
“顾霆夜在哪？”
白初初脑袋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张开嘴，下意识嘟囔答道：“顾大佬还在德国吧……”
林若瑶眼眸一眯。
“他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白初初抿了抿口水，“他好像回不来了吧？”
“呵，回不来了么？”
林若瑶缓缓垂下头，神色晦暗。
“他……”
不等再问什么，电梯门开了。
大厅里阴冷的风一过，白初初被迫睁开了沉甸甸的眼皮，迷迷糊糊着往外走。
走出电梯，林若瑶看着白初初依旧半睡半醒摇摇晃晃的背影，目光出了神。
她原本还想问，他去做什么了。
可转念一想，她更好奇，顾霆夜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
下意识的，她问不出口了。
白初初说顾霆夜回不来了。
白初初说他在德国。
对于什么事，她没那么好奇了，反倒是好奇别人都可以清楚的事，为什么顾霆夜偏偏要瞒着她。
她记忆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面容，已经在脑海里有些模糊了。
顾霆夜，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娘怕不是连你长什么样子都要忘记了……
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什么事需要你卖这么大一个关子，连我身边仅存的一点点痕迹你都要收拾干净了，一点记忆都不给我留……
“我凑，冷死我了。瑶瑶，你送我回去吧，或者留我在你那借宿一晚？”
白初初站在医院里大楼门外的台阶下，缩着脖子回过头看向台阶上的林若瑶。
“还有，瑶瑶，我饿了。”
林若瑶垂着目光，盯着白初初依旧困顿的双眼，神色闪过一丝挣扎。
她现在看起来还是迷迷糊糊的，要不要继续问？
“瑶瑶。瑶瑶？你愣什么神呢？”
林若瑶脑中闪过无数疑问，目光再凝聚时，面前白初初那张脸骤然放大。
脚步往后退了半分，随后面色如常地勾了勾唇。
“你刚刚说什么？”
白初初皱了皱眉，“我说林姐姐收留我一晚……”
“我拒绝。”
林若瑶干脆利落地答道，直截了当地下了台阶。
白初初脑子还困的混沌着，懵了一下，随后发挥她死皮赖脸的精神追上来抱住了林若瑶的胳膊。
“林姐姐～你最好啦～我好困好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你舍得让这种精神状态的我独自开车回家嘛？你舍不得，对不对？”
林若瑶不为所动，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医院门口的冷风这么大，早该把你这混沌脑吹醒了才对。”
“不嘛不嘛，我好困，也好饿，我还没吃晚饭，林姐姐你人美心善，你就大发慈悲……”
“我就大发慈悲带着你回我家扫荡我家的厨房？”
林若瑶冷笑一声，早把白初初心里那点小九九猜的一清二楚。
白初初本来都打算承认的点头了，结果林若瑶下一句直接把她脑子里的瞌睡全都吓跑了。
“顾霆夜去德国干什么去了？”
白初初噌的一下抬起脑袋，“你怎么知道顾大佬去德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