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中的篱笆院中,胡俏俏坐在石凳上,看着三个小不点在院子玩耍,她神色飘飘然,两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抹玄黑,从天而降。
胡俏俏挑眉看一眼他“魔尊?”
魔尊看着她眼神微微一怔“本尊是来找白狼的。”
她起身一脸无辜“那你来的十分不巧,他吃过饭便出去了。”
他头上有两角,显得威风凛凛,一身霸气的黑袍更显魔戾。
刚要转头走,撇了一眼窝在胡俏俏脚旁的七音兽,神色微微一皱“七音兽!”
“一向喜欢躲藏在暗洞中的灵兽,竟能如此乖巧的待在你的身边,真是奇闻~”
胡俏俏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七音兽,嘴角撇了撇“这很奇怪吗?七音兽已经跟在我身边三年之久了~”
“哦?那便更稀奇了!”他嘴角微微一动。
胡俏俏一皱眉头“为何你们看见七音兽都那么激动?”
“你难道不知道吗?”
胡俏俏一挑眉头“知道什么?”
他眉间微微一怔,看了看熟睡的七音兽“七音兽以头上的花最为出名,七种颜色的花,能肉白骨,起死回生,亦能许愿得愿,无所不能!人人都想得到七音兽上的七彩花,可是,莫看七音兽萌萌可爱,其实凶残勇猛,一般人近身不得。”
“能如此乖巧的待在你身边,当然是旷三界之奇事。”
胡俏俏指着地上酣睡的七音兽“就它还凶残?不见得吧,我家狗剩整日欺负的这小兽嘤嘤的乱叫,未见过它发过脾气呢!”
魔尊看了看七音兽上的七彩花。
眉间微微皱起“少了两朵?”
“七音兽头顶上少的两朵七彩花,也是你摘去的?”
胡俏俏点了点头。
“那更是奇事了,你竟能徒手摘了七音兽顶上两朵七彩花!”
胡俏俏一脸纳闷的看着他(内心活动:只不过是摘两朵花而已,作甚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要吗?要不给你也摘一朵?”
魔尊一怔,摆摆手“无须”
他说罢双翅一震,便不见了踪影。
“跑的可真快,回回见他都来去无踪影,难道大人物都这么神秘吗?”
她看着三个小不点玩的欢喜,便又坐回了石凳上。
两手刚一托腮,忽然眉间一皱。
“起死回生?!”
她忽然生起一抹想法。
——
北漠那边出了乱子,到处都是捕蛇人,深山老林中也看不见蛇的踪迹了,在这般下去,蛇族当真要灭了……
自从夜北顾走了之后,黄丝丝整个人都蔫了,没有了往日的争抢好斗,也没了之前的刁钻之态。
见几个人在林中拿着黑袋子,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
她哪里还有心情深究那些个东西,自夜北顾走后,她便很少笑过,脸上几乎要僵硬,不知如何去笑了。
穿梭在那几个人身边,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都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她。
有一人手中拿着像罗盘一样的东西,只见罗盘上的指针在疯狂的转动着。
“好大的阴气啊~”那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黄丝丝。
黄丝丝本无意瞧他们,见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就算是自己想装作没看见,都没法刻意的避免。
黄丝丝抬头看他们,只见他们手中的黑袋子里,拿着的全都是毒蛇。
一个个的人手中拿着似镰刀一样的利器。
黄丝丝一脸不耐烦“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那人拿着手中的罗盘,看着上面疯狂转动的指针,瞧着黄丝丝,眼神满是杀气。
一边那人,悠悠道:“不会是蛇妖吧?”
此话说罢,那几个男子,拿着手中的镰刀利器对准了黄丝丝。
黄丝丝轻哼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她说着双眸发出荧黄色的光亮,勾唇冷冷一笑,吐出鲜红的芯子来。
“蛇妖!老娘我是蟒!”
她说着扭着脖子,变成了树口还要粗的黄莽,朝着那几个男人席卷了过去。
那几个男人举着镰刀劈了过来。
她一甩身后的黄莽巨尾,一众人被打飞数米之远,重重砸在地上,吐血而亡。
掉落在地上的黑袋子,爬出数十条毒蛇,翘着脖子朝着黄丝丝吐了吐芯子,似在表达救命之恩,便朝着山林深处钻去……
她落地瞬间,又化回了人身的模样。
看着满地的死尸,她眉间皱了皱“顾郎,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造杀孽,我又失言了,你的来教训我,你若不来管我,那我就一直这样下去……”
她说着眼中微微泛红,嘴角微微颤抖,咬着牙关,朝着山洞走去。
她刚进了山洞,只见石床上空空如也,那趟了三年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黄丝丝连忙扑了过来,“怎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她用心头血灌溉了夜北顾三年,自己早就瘦的没了人形,她始终坚信终有一日他会醒过来,就算不醒过来,她也会竭尽全力保护他的本体,让他陪着自己。
哪怕她只是能看上她一眼,她都觉得安心。
黄丝丝在洞中寻便,疯魔一般的大叫着“顾郎!顾郎!顾郎你在哪!你在哪!”
她寻便了踪迹,寻便了小华山,依旧没找到他。
终于累的瘫倒在了地上。
“顾郎,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啊!”
“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快出来好不好!”
竹林中回荡着她的撕心裂肺久久不绝。
她身心具惫的爬了起来,去寻找自己的师父,斗天老母去借乾坤镜一探究竟。
可是到处寻不到斗天老母的踪迹。
“师父!师父!”
天大地大,黄丝丝看着天空忽然觉得好孤单好孤单,细细想来自己的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自夜北顾的尸体失踪之后,黄丝丝能找的地方全都翻遍了,却还是没找到他。
夜北顾是支撑着黄丝丝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以前总喜欢和胡俏俏斗个高低,如今爱的人走了,斗嘴的人也走了,最后一根稻草终究会压垮,只是分早晚。
有人说小华山上有一个疯疯癫癫的黄衣女子,总是喜欢大笑,喜怒无常,口中尝尝叨念着“顾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