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洲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陈宫如实地回答：“林昙小姐每天都去做钢琴演奏兼职，最少的一天弹了五个小时，最长的一天跑了三个兼职总共弹了十二个小时，她这几天应该过得挺辛苦的吧。”
陆衍洲拿着茶杯的手僵住。
十二个小时，琴键都要被她弹冒烟了吧。
“这几天林昙小姐也没和江明见过面，更没有找过言少。”陈宫看着他的脸色，又说道：“她看起来很遵守和您之间的协议，您要不要给她减少一些利息？”
陆衍洲蹙了蹙眉。
这个女人现在是挺苦的，但她当初如果没出轨言修谨，他根本不会和她离婚让她吃这种苦。
她是自作自受！
沉默了会儿，他冷声道：“不减。”
等他高兴了再说。
……
不知不觉，林昙又忙到了晚上。
收工后，这边的人就把酬劳打到了她的账户上。
林昙来到休息区。
林安安正趴在向丽荣的怀里睡觉。
向丽荣也在打盹儿。
林昙轻轻叫向丽荣，“荣姨，我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向丽荣揉了揉眼睛，想起什么，对她说：“昙昙，刚刚有人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林昙弹琴的时候不方便拿手机，就把手机放在包里交给了向丽荣。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了三条未接来电，都是江明打来的。
一边和向丽荣林安安朝外走，她一边给他回了电话。
电话几乎被秒接，然后就响起江明不爽的声音：“昙昙姐，你忙什么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刚在工作没听见，你找我有事吗？”
“什么工作？你帮别人作曲了吗？”他当即就问。
林昙嘴角抽了下，回他：“我在外面做弹琴的兼职。”
“哦。”他又问：“你怎么做起弹琴的兼职了？”
林昙不想和他说欠陆衍洲钱的事，回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挣点外快。”
江明沉默了下，应该是想到了那晚林昙跟他借钱的事，他问林昙：“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
林昙回他：“没有，我不缺钱。”
“昙昙姐，我一直拿你当姐姐，你可别骗我。”
林昙笑了笑，“我真没骗你。”
“好吧。”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她说：“前阵子你帮我改的曲子，我已经填好歌词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让你听听。”
“我现在有时间，你发过来吧。”
“行。”
江明挂了电话。
林昙很快收到他发来的一段音频。
上了车，她载着向丽荣和林安安，一边开车一边听了起来。
这首歌应该是他在他的工作室边唱边录下的，有一些杂音，但很好听。
歌词大概是：风轻轻吹过窗沿，吹过你的发帘，撩动了夜的心弦……
经过他独特又清澈的嗓音的吟唱，顿时变得格外动听。
尤其在这寒冷的夜里，就像一股暖流涌入心中。
林昙只觉得烦闷压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回到家，她就给江明回了消息：【我觉得你的这首歌写得真好，而且非常好听。】
江明回她：【收到。】
林昙抿了抿嘴，正要放下手机，又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他说：【我还有个新曲子想请你看看，你明天有空吗？】
林昙明天还得去做兼职，还有一屁股债得还，是真的有心无力。
她回：【抱歉，我最近可能都没有时间。】
江明：【没关系，等你空了再看也行。】
林昙：【好。】
…
江明的住处。
看了看和林昙的聊天框，江明思索了下，紧接着就给宋吟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他笑着问：“吟姐，现在忙吗？”
宋吟回他：“有事就说。”
“昙昙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吟沉默了下，回他：“你问昙昙做什么？”
“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当然要关心关心她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她。”事关林昙的隐私，没有经过林昙的同意，宋吟还真不好说。
“她好像不太想我知道。”江明坐起身，嗓音真诚地说：“吟姐，你跟我说吧，你放心，我不会让昙昙姐知道你跟我说了的。”
宋吟叹了口气，“好吧，昙昙现在也挺需要帮助的。”
“她怎么了。”
“……”
……
第二天。
林昙上午和傍晚都有一个兼职。
一早她就起床，带着跟她一块早起的林安安和向丽荣来到了一个钢琴机构。
这个钢琴机构才开业，需要技术很纯属的人来镇镇场子。
林昙在这弹了两个小时，又对这里的学员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指导，到了中午十二点结束。
林安安早就捂着肚子喊饿饿了。
林昙带她和向丽荣到了附近的美食城吃了一顿好吃的，接着就回了家。
傍晚的兼职是五点半开始，到一个酒店，给一个舞会弹琴伴奏。
回到家，林昙就陪林安安玩了会儿游戏，等林安安玩累了睡着了，林昙就把她交给了向丽荣，紧接着琢磨作曲。
快到五点钟的时候，她才停下。
林安安还没睡醒，外面的天气也很冷，林昙不打算再带着她，和向丽荣说了声，就独自出门，开车来到了做兼职的酒店。
…
入夜，整座城市都亮起了灯光。
位于CBD中心的陆氏大厦，顶层灯光明亮的办公室里。
陆衍洲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顺便叫来了陈宫。
陈宫恭声地问：“陆总，您找我什么事？”
陆衍洲朝窗外看了眼，问：“她今天还在做兼职吗？”
陈宫目光一动，回道：“林昙小姐一直到昨晚都在做兼职，今天应该也做了，不过我们的人还没汇报过来，您稍等一下，我去询问一下。”
“嗯。”
陈宫拿起手机到一旁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转身走了回来，对陆衍洲说：“陆总，我们的人说林昙小姐今天中午去一个钢琴机构做了四个小时的兼职，下午五点半又到了一个酒店，一直到现在都在给一场舞会伴奏。”
陆衍洲抬手看了眼腕表。
就快到晚上八点了。
沉默了下，他问：“舞会还没结束吗？”
“是的，还没有结束。”
陆衍洲蹙了蹙眉，随之起身朝外走。
陈宫忙问：“陆总，您要去哪儿？”
“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
“好的，我这就通知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