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洲眸色一紧,抬了抬手。
几个壮汉顿时收回了手。
江明歪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地看向林昙:“昙昙姐,我…我没事,你别求他……”
林昙忙对他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快回去吧!”
江明咬牙瞪向陆衍洲。
陆衍洲眯了眯眼睛。
林昙急忙说道:“江明,你快走,你在这也帮不了我!”
她已经跑不掉了,不能再把他也连累了!
江明当即想起来,但还没要起身就被一个壮汉踹了回去。
他气愤又痛苦地捶了捶地面。
林昙知道他想帮自己,可在北城,没人能对抗陆衍洲。
她拧眉说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
陆衍洲低哼了声,“把他扔回他的车上。”
两名壮汉当即把江明抬起。
陆衍洲瞧了眼林昙,又说道:“把荣姨和安安带下来,还有她们的行李也拿下来。”
“好的。”陈宫当即带着两个人照做。
林昙目光紧了紧,没敢吭声。
很快,向丽荣抱着林安安下了车,弱弱地走了过来。
林安安可能被江明挨打的场景吓到了,正缩着脖子巴巴地盯着陆衍洲。
后备箱里,林昙和向丽荣林安安的行李也都被拎出来。
空气寂静了几秒钟。
林昙想去到向丽荣林安安那边,但还没动一下,就被他捆了回去。
他紧紧地搂着她,目光瞥了眼向丽荣和林安安,冷声道:“带她们去另一辆车。”
陈宫应了声就对向丽荣做出邀请的手势,“荣姨,这边请。”
分明要把她们和林昙分开。
林昙忙问:“你要带荣姨和安安去哪儿?”
陆衍洲没理她,直接掐着她的腰将她提起,往他的车子走去。
而那边,林安安见她被陆衍洲提走,登时着急地叫她:“妈妈!”
向丽荣也要抱着林安安冲过去,却被陈宫和几个壮汉挡住。
林安安小嘴一瘪,很快哭了起来,“妈妈…妈妈呜……”
林昙胸口一揪,当即挣扎起来。
陆衍洲掐紧了她的腰,很快走到了他的车边。
也是这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林昙以为他要放下自己,却一扭头就看到了言修谨。
言修谨和他的车就在陆衍洲的车后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会儿正站在车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陆衍洲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也想帮她?”
言修谨笑着说:“她欠钱不还要跑路,你抓她理所应当,我就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他就是过来看看她人有没有出北城。
现在很明显,她就是能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陆衍洲低哼了声,随即就将林昙丢进了车里。
他紧接着坐进车内,将林昙扣在身侧,对司机冷喝:“开车!”
黑色幻影车登时掉头离开。
林昙着急地往外面看。
向丽荣和林安安被陈宫和几个保镖拦在了一辆车旁。
向丽荣正着急地看向这边,林安安正张着嘴哭喊。
林昙恨不得跳下车,但手臂被陆衍洲攥着,她根本挣不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丽荣和林安安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她瞪向身边的男人,“陆衍洲,我不是都把钱转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陆衍洲斜了她一眼,“你确定都转我了?”
林昙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小声纠正:“我卡里的钱都转给你了。”
“但你还欠我两千多万的利息。”他冷声道。
“我……”林昙哽住。
按照协议,她确实还欠他很多利息,但她也不想欠啊。这一个月来,她没日没夜地想办法挣钱筹钱,她就差把命搭上了。
莫名的,一阵憋屈和酸涩涌上心头,她眼睛一红,有些哽咽地说:“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挣不来那么多钱。而且欠你的本金我都还上了,你又不差那些利息,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吗?”
陆衍洲蹙了蹙眉。
是啊,他为什么不能行行好放过她?
她冻晕之后,他给她暖身体,然后在外守了一天没有合眼过。
那之后他虽然工作很忙,没来及去看她,但他出差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来找她。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她对他的态度好一些,他不仅免除她的利息,还给她免了本金。
而且但凡这期间,她给他打一通服软的电话或是发一条服软的短信,他都不会让她还钱!
而她呢!
不仅没有任何找他的意思,她竟然还跟江明跑路!她还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这么狼心狗肺的,要他怎么行行好?
陆衍洲蹙起眉头,眼底的光再也不受控制地变冷。
他捏起她的脸,瞧着她红润的眼睛,对她说:“我是不差那点利息,但我就是不想放过你!”
林昙胸口一闷,眼泪顿时窜了出来。
陆衍洲似是很嫌恶,瞬间松开了她。
他优雅地靠着座背,冷漠地目视前方。
林昙登时咬紧了牙关。
……
这时,言修谨的车内。
司机稳稳地开车。
言修谨目光看向车窗外,沉默地思索了许久。
接着他就给林珍珍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问:“是你设计让林昙离开北城的吗?”
他查过了,林昙和陆衍洲离婚之后就没再碰过面,是一个月前意外偶遇到了。
怎么那么巧,他们偶遇了没多久,林昙就跟他借钱?
高利息让林昙没日没夜地赚钱,可她就要看到希望的时候,她的母亲孙媃又欠了赌债不管,还卖房跑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受到刺激,而且也会从孙媃这得到“跑路”的灵感。
而林昙一旦离开北城,就意味着她和陆衍洲这辈子都没有任何可能。
那么林珍珍,就能顺利地和陆衍洲培养感情,没有任何障碍地和他在一起。
电话里,林珍珍沉默了几秒钟才回他:“言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林昙她离开北城了吗?”
言修谨冷笑了声,“她离开了,但很不巧,她被二哥发现了,现在人也被二哥给抓走了。”
“是吗。”林珍珍的嗓音明显冷了下去,又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言修谨说:“她要离开小区的时候,我恰好到了她的小区门口,我就拦住她和她说了几句话,紧接着二哥的车就过来了,我大概目睹了她被二哥抓走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