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空忽然飘起了雪。
一座环境高雅的私人庄园里,正进行着一场高档晚会。
明亮的灯光下,穿着光鲜的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聊天说笑。
应付完一群人,陆衍洲端着酒杯走到了一面拱形的落地窗前。
不一会儿,一道倩丽的身影走到他的身边,笑着说道:“下雪了,真漂亮啊。”
陆衍洲深邃的眼眸依旧看向窗外。
林珍珍背过身,优雅随意地倚在窗边,笑得柔美地看向他,“陆总,你一个人走到这里,是也觉得这种晚会很无聊吗?”
“嗯。”他淡淡应了声。
林珍珍朝他歪了歪脑袋,“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的景色很好看,现在又在下雪,一定特别漂亮。”
“好。”
与其无聊地待在这里,不如出去看看雪景透透气。
话落他就迈步走了出去。
林珍珍眸色一动,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走到门前,他们披上各自的外套,然后一块走进了花园里。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他们,当即叫道:“陆总和珍珍小姐出去了!”
“外面居然下雪了,他们是要在雪中约会吗?”
“真浪漫啊。”
“……”
议论声响了好一会儿。
跟随陆衍洲过来的陈宫也是这时接了个电话。
接完电话,他当即避开人群,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陆衍洲和林珍珍一高一矮的身影正漫步走在一起。
陈宫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了陆衍洲的身前。
看了眼陆衍洲身边的林珍珍,陈宫欲言又止地说:“陆总,有件事……”
林珍珍当即说道:“陆总,我到前面等你。”
“好。”
林珍珍自觉地往前走去。
陆衍洲看向陈宫,“什么事?”
陈宫回道:“林昙小姐晕倒了。”
陆衍洲眸色一紧,“什么时候晕倒的?”
“今天上午的时候。“
今天上午就昏倒了?陆衍洲脸一沉,“你怎么不早说?”
陈宫哽了下,小声解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陆衍洲睨了他一眼,“现在呢,她还昏着吗?”
陈宫忙回:“据说还在医院躺着。”
陆衍洲当即就朝着庄园外面走去,同时问他:“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
陈宫一五一十地说道:“她的母亲孙媃好像又去赌博欠了不少钱,债主带人找到了她那,闹着要她还钱。
后来宋吟带了几个保镖去帮她,她又带着债主到了孙媃的别墅,结果却发现孙媃几天前就卖了别墅失踪了。
债主又跟她们闹得差点打起来,她大概不想把事情闹大,核验了孙媃的欠条之后就把钱还了,然后就晕倒了。”
陆衍洲眸色一沉。
她母亲竟然卖房跑了,还又丢给她一笔欠款?
陈宫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说道:“医院的医生说她因为过度疲劳,加上受了刺激,就昏倒了。”
“知道了。”陆衍洲蹙起眉头,加快了脚步。
高大的身影很快走远。
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下,林珍珍看着他着急离开的身影,忌恨地拧起眉头。
片刻,她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就打出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她说:“言少,我听一个医院的朋友说,林昙好像晕倒住院了……”
…
这时,市区的一家住院病房里。
夜色正浓,宋吟刚接了个电话离开。
向丽荣也抱着林安安在这守了一下午了,困得靠着沙发昏睡起来。
病床上,林昙闭着眼睛,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紧闭的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走到林昙的病床边才停下,清冷的眼眸看向她。
病房里关灯了,只有外面走廊上映进来的朦胧光亮。
林昙枕着枕头,正安静地昏睡着。
就是唇瓣泛白,脸颊也很消瘦,看起来十分虚弱。
不过几个月没见,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言修谨拧了拧眉,一只手不受控地伸到了她的脸上,轻轻抚摸。
而这时,门外走廊上的电梯口,从一楼上来的电梯停下,一道笔直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迈着大步,很快走到了这间病房门外。
门是敞开的,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林昙病床边的言修谨。
目光一暗,他瞬间停下脚步。
紧跟在他身后的陈宫不解地出声:“陆总,您怎么——”
话没说完,陈宫就看到了他骇人的脸色,吓得瞬间闭上了嘴。
夜色很安静,安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言修谨明显听到了陈宫的声音,他抽回手,转过头就撞上了陆衍洲阴沉的视线。
怔了下,他朝陆衍洲勾了勾唇,表示问候。
修长的身影却站在林昙的床边动也不动。
陆衍洲瞧着他笑得开心的模样,顿时想起林昙出轨他那晚的场景。
他闯进他的别墅找到他和林昙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对他笑的!
脸上蒙上一层阴寒,他冷睨了言修谨一眼,又朝病床上的林昙看去。
距离有些远,里面的光线也很暗,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安静地躺着,睡得似乎很香甜的样子。
也是,她心爱的男人都在她身边守着她了,她做梦应该都是高兴的吧!
他转身就朝回走。
…
病房内,陆衍洲走后,气氛就安静下来。
言修谨又看向了林昙。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凝视得太过,床上沉睡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言修谨?你怎么在这?”她瞬间就要坐起身,但没使上力气,又躺了回去。
她又急忙往四周看去。
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周围的环境也明显是医院病房的样子。
她应该是昏倒被送进医院来了。
这时,言修谨又问她:“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他的嗓音冷冷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来问候她的。
林昙警惕地回他:“那要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
她的嗓音虚弱又嘶哑,明显很不好。
言修谨忍不住冷笑了声,“你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真的很好吗?”
林昙拧眉。
言修谨犀利地盯着她,好像要看她很不好的样子。
林昙又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她这模样,哪里还有当初和陆衍洲在一起时的那种春风得意?
言修谨沉闷了下,笑着问:“你不是很有手段吗?怎么才和二哥离婚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