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淳淳怔住。
林昙没再逗留,直接走出了卫生间。
然而才走到走廊上,她就看到了正靠墙站着的陆衍洲。
他穿着黑色西装,身影笔直高大,深邃的眼眸正看着她。
似乎听到了她对陆淳淳说的话。
林昙只是怔了下,接着就从他身前直接走过。
很快,她穿过走廊,走进了会场。
…
陆淳淳走出卫生间,看到还站在走廊上的陆衍洲,见他目光一直盯着林昙离开的方向,顿时难受得红了眼睛。
“哥,对不起。”她哭着对陆衍洲说:“是我和妈妈不好,我们当初不该拆散你和她的。”
陆衍洲目光微变,沉默了会儿,淡声回她:“都过去了,不要提了。”
她们顶多是被林珍珍利用逼林昙离开他,真正让林昙心死的是他对她的不信任,是他对她的那些伤害。
陆淳淳还是很内疚,想了想,说:“哥,要不我和妈妈再去跟她道歉,请她回来吧。”
“不需要。”陆衍洲说完,跨步朝会场的方向走去。
他要自己把她找回来!
…
这边,林昙才进入会场,就迎面撞见了卫小玲。
卫小玲拿着酒杯在找温俪华和周秀婉喝酒。
林昙不小心和她撞了下胳膊。
卫小玲吓得忙把酒杯往自己身前挪,生怕撒了酒水到林昙身上。
然后她笑得不太自然地对林昙道歉:“林小姐,不好意思呀,我刚刚没看到你进来,没有撞疼你吧?”
且不说卫小玲膈应过自己的那些事,林昙光是想到她排挤宋吟将宋吟逼出宋家,还和宋起文一块害得宋吟患上重度抑郁症的事情,就挤不出笑容,更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林昙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卫小玲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不爽。
她看向同样被林昙无视的温俪华周秀婉,冷嘲热讽道:“切,做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女,还真以为一朝翻身就能变成凤凰呀。要不是那位珍珍小姐进了监狱,裴家都不知道愿不愿意认她呢。”
温俪华和周秀婉目光都闪了闪,没吭声。
“宋太太,你在说谁?”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卫小玲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讪讪地说道:“陆总,我在说我一个远房亲戚呢,没在说谁。”
陆衍洲冷勾起唇角,“你那个远房亲戚是姓裴吗?恰好裴家的人都在那边,不如你跟我去当着他们的面说说?”
裴开诚裴云海和裴云星都在不远处和别人喝酒说话。
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裴云海和裴云星看了过来。
陆衍洲说着又跨步走了过来。
卫小玲顿时吓得惊慌失措,“没,我说的不是裴家。”
“哦?我怎么听到你说了珍珍小姐和裴家,难道是我耳聋听错了吗?”
卫小玲哪敢说他耳聋,当即朝温俪华和周秀婉言承松他们看去。
哪儿知道他们全都默契地朝别处看,根本不搭理她。
卫小玲顿时浑身发软地说道:“我错了陆总,我就是嘴贱,说着玩的,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陆衍洲瞬间冷下脸,“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卫小玲当即转身,狼狈地跑出了这里。
陆衍洲敛下视线,又朝旁边坐着的一伙人看去。
言承松和周秀婉等人继续低着头。
温俪华忙解释:“衍洲,我刚刚没理她。”
她是真没搭理卫小玲,当然她也不会再说林昙什么的。
周秀婉跟着附和:“我可以作证,我们刚刚都没和她搭话。”
陆衍洲收回视线,走向了别处。
温俪华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叹气。
周秀婉看向会场另一边,站在人群外面独自喝酒,一直在盯着林昙看的言修谨,也忍不住地叹气。
早知道孙媃是那种人,早知道林昙根本不是孙媃生的私生女,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去拆散林昙和言修谨的!
周秀婉这段时间毁得肠子都青了。
言承松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一想到林昙才是裴家的千金大小姐,想到自己曾经对林昙的偏见和嫌恶,再听到她和温俪华叹气,言承松登时放下酒杯和餐具,一点喝酒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
林昙早就回到了座位上,并没有注意到卫小玲狼狈离开和温俪华周秀婉言承松那些人的情绪变化。
她和宋吟宣自闲闲聊吃饭,不知不觉就到了饭局快结束的时候。
也是这时,宣自闲疑惑出声:“咦,傅先生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昙也才注意到傅凌好像出去有一会儿了。
不止傅凌,裴开诚也不在。
目光微变,林昙说道:“我出去看看。”
“我吃饱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也吃饱了。”
宋吟和宣自闲跟着她起身。
林昙笑了笑,“好。”
这时,就在宴会厅后方,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走廊上。
傅凌懒散地倚着墙,笑着看向裴开诚,“老爷子,我就是来这接个电话而已,您怎么也过来了?”
裴开诚哼笑了声,目光矍铄地看向他,“傅杰春是你爷爷吧。”
傅凌目光冷了下,嘴上笑着说:“抱歉,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裴开诚:“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也没有录像录音设备,你不用不承认。”
傅凌神色一冷,“是又怎样?你还打算把我也送进去吗?”
裴开诚顿时目光颤涌地看着他,似是在透过他的脸去看另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裴开诚才回过神来,沉下脸问他:“你帮助林昙,是想借她来对付我吗?”
傅凌冷笑出声,“你看出我在对付你了吗?不,应该是你觉得她有帮我对付你的意思吗?”
裴开诚目光闪烁了下,低声道:“她是个好孩子。”
她压根就没想认裴瑛,也没想回到裴家,怎么可能帮傅凌对付他?
傅凌:“那不就得了。”
裴开诚又看向他,“那你帮她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什么,裴开诚又补充道:“别跟我说你们是夫妻,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夫妻关系了。”
起初他们或许装得挺亲密的,但在那次城西庄园,逼林昙承认诬陷林珍珍给林珍珍道歉的那个上午,裴开诚就看出了不对劲儿。
因为林昙一直都是一个人应对,还和傅凌一直保持一定的距离。
很多时候,别说一直紧张林昙的陆衍洲了,傅凌甚至都没有言修谨那么紧张林昙。
即便他事先知道林昙有办法应对,但也太淡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