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星明显被陆衍洲的无耻惊到了,翻了个白眼,就转身进了门。
裴开诚裴云海裴瑛也都瞅了陆衍洲一眼,然后抱着棋棋烁烁进了家门。
林昙抱着林安安跟他们一起。
只有林安安趴在林昙的肩上,朝陆衍洲挤了挤眼睛。
陆衍洲勾了勾唇,迈开长腿,跨进了裴家大门。
…
还是之前住的院子。
陆衍洲进来后,就直接将自己的行李放了进去,根本不和裴家的人客气。
时间过得很快。
宋吟和宣自闲都有事要回北城。
傍晚,快天黑的时候,林昙在裴家门口,目送她们乘车离开,接着就回到裴瑛的院子里。
林安安和棋棋烁烁正在院子里玩游戏。
林昙靠着墙,安静地看了他们许久,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就快六点半了,她该出发去见傅凌了。
深吸了口气,她转身就朝外走。
裴家有专门的停车场,林昙打算坐裴瑛的专车过去。
哪儿知道才来到停车场,就见陆衍洲正西装革履地靠在他的车门边。
他抿起嘴角,“我送你去见傅凌。”
林昙回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接着就绕过他往裴瑛的专车走去。
但裴瑛的车里空空的,根本不见司机的踪影。
裴瑛明明帮她通知过司机了。
难道上厕所去了?
“我让司机去休息了。”陆衍洲说。
林昙眉头一拧,瞅向他。
陆衍洲勾着唇角,抬手就拉开了身侧的车门,然后手搭在车顶,对她说:“再不上车,你就要迟到了。”
林昙瞅了他一眼,迅速弯腰坐进了他的车里。
陆衍洲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司机问道:“陆总,您和太太要去哪儿?”
陆衍洲看向林昙。
林昙冷声道:“我不是你家太太。”
司机抿了抿嘴。
林昙吸了口气,又说:“去西X路60号。”
司机当即在导航上输入她说的地址,启动车子。
陆衍洲看着林昙,眼底闪过一道不爽。
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她是去了多少次傅凌的家?
……
二十分钟后,车子就在傅凌的别墅门前停下。
陆衍洲眯了眯眼睛,朝敞开的大门里面看去。
林昙刚想推开车门下车,就察觉到他的视线,当即警惕地对他说:“我自己进去,你别跟着我。”
陆衍洲敛下视线,勾起嘴角,“好。”
林昙当即推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为她敞开的大门,林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她径直来到客厅。
客厅里亮着灯,却不见傅凌。
空气中有面香味传来。
林昙看向厨房。
同一时间,厨房的门被推开,傅凌端着面走了出来。
看到林昙的瞬间,傅凌就勾起唇角,“你来了,坐。”
林昙根本没想到他竟然给她做了晚饭,而且还将时间卡得刚刚好。
他将两碗面放到餐桌上。
是林昙爱吃的海鲜面。
可这会儿,林昙却毫无品尝的心情。
她和他面对面地坐下,目光看向他。
他穿着浅色的家居服,肤色白净,依旧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好像昨天在婚礼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梦里的事。
“傅凌,我……”
“吃完面再说。”傅凌浅声打断她。
林昙顿时更加内疚,沉重地应了声:“好。”
她没什么胃口地咀嚼起来。
傅凌也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放下筷子,看向林昙,笑着说:“如果吃不下,就别吃了。”
林昙忙解释:“傅凌,我不是因为不想吃,我是……”
“我明白,你是觉得对我很愧疚。”
林昙垂下视线,“你别这样,你如果不高兴,可以骂我的。”
他越是这样好,她就越难受。
傅凌笑了声,然后伸过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小林,你又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我,我骂你干什么?”
林昙看向他,内疚地说:“我言而无信,就是对不起你。”
傅凌笑了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没有陆衍洲那么不要脸。”
他根本不用去想,都能猜到陆衍洲是利用林安安绑住了林昙。
林昙哽了哽,忍不住笑了声,“他的确很不要脸。”
傅凌也笑了声,“是啊。”
空气寂静了会儿。
林昙避开他的视线,问:“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觉?”
傅凌笑着回:“嗯,睡不着。”
林昙攥了攥手。
她不能和他结婚,应该也很难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的失眠症该怎么办?
还有他压在心里的那些仇恨该怎么办?
就在林昙纠结得难受的时候,傅凌忽然说道:“其实我患上失眠症,不止是因为我父母的过世。”
林昙一惊,看向他,“还因为什么?”
傅凌沉默了一瞬,盯着她问:“林昙,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吗?”
林昙想了想,说:“我好像答应过你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
傅凌:“我之前说过有个‘忙’可能需要你帮,你说只要你能做到,你就帮我。”
林昙好像有印象,应了声就问:“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傅凌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需要你原谅我。”
林昙满脸的不解,“我原谅你什么?”
明明是她要悔婚,是她言而无信在先啊。
傅凌摘下了眼镜,接着就对她说:“二十七年前,我父母在去监狱探望爷爷的路上车祸去世,我当时才八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下葬,看着他们变成了黑白照片。
我好多天都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后来小叔把我接走,他告诉了我裴开诚背叛陷害爷爷的事,告诉我父母去世也是因为裴开诚,要我好好地活着,不然将来没人给爷爷和我父母报仇。
我听说之后就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我开始喝水吃饭,我好像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大人,不再想着玩乐,而是给我爷爷和父母报仇。
我的第一个复仇行动,就在我八岁那年的冬天……”
说到这,他看向了林昙。
他的视线复杂,透着恨意,似乎也透着悔意。
林昙没看懂,安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很快,他说:“在我八岁那年的冬天,小叔的人听说裴开诚最疼爱的女儿在北城要生孩子了,而且打听到她丈夫有个情人可能和她同一时间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