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就是……”他纠结地说:“今天我也遇到了点事情,大部分的钱都被我转借出去了,我现在手头只有七百多万。你如果着急用钱的话,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去找几个朋友给你凑齐。”
林昙麻烦他都够不好意思了,哪里还好意思让他再去麻烦他的朋友。
而且他明显也遇到了什么事。
林昙忙回他:“我不着急,你先忙你的事情吧。”
“你真的不着急吗?”江明不确定地问。
林昙平静地回他:“真的,我要是急了再找你。”
“行。”
林昙挂了电话,吸了口气,接着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孙媃见她要走,当即叫她:“林昙,你要去哪儿?”
“借钱。”林昙冷冷回了声。
…
走下楼梯,林昙很快来到二楼。
陆衍洲的两个保镖正守在头号包厢门外。
林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安静明亮的包厢里,男人手拿着一只酒杯,修长的双腿叠交,正慵懒地坐在卡座上。
他身前的酒桌上也正平放着一份借款协议。
好像笃定了她会来找他借钱。
林昙狐疑地看他。
他是有什么神通,料到了她从江明那借不来钱吗?
而且这借款协议准备得也太快了吧。
陆衍洲喝了口酒,眼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看向她,“没借到钱?”
林昙闷“嗯”了声。
陆衍洲勾起了嘴角。
不远处,陈宫适时地出声:“林昙小姐,借款协议已经准备好了,您如果想跟陆总借钱,现在就可以签字。”
林昙拿起协议看了眼。
借款金额和签名的地方都要手写,都还空着,只有利息写得清清楚楚:每天一百万!
而且必须三十天内还清,否则利息翻倍!
一天一百万,十天就是一千万,三十天又是三千万!
简直黑到没人性!
犹豫了下,林昙弱弱地看向陆衍洲,“利息能不能再少一点?”
“不能。”他笑得阴阴的。
林昙咬了咬牙。
“我的时间有限,三分钟之内你如果不签字,就不用签了。”他说着就放下了酒杯。
孙媃还被捆在上面,眼下除了他,林昙没别人可借了。
没再犹豫,林昙拿起旁边的签字笔,在借款协议上填上了借款金额,并在最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宫紧接着上前收起了借款协议,并对林昙说道:“林昙小姐,借款马上就会到您的账户上,您注意查收一下。”
“知道了。”
陈宫退到了一旁。
卡座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冷瞥了林昙一眼就朝外走去。
林昙胸口闷了闷,眼瞅着他就要走出去了,林昙没忍住,说了声:“谢谢。”
虽然他挺黑的,但今晚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还借了她钱。
陆衍洲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
沉默了大概几秒钟的样子,他又恢复一脸的冷漠,走了出去。
陈宫紧跟着他离开。
叮咚。
林昙的手机上传来银行的短信提醒。
三千万已经到账了,加上她原本的钱,正好五千万。
她抿了口气,当即走出包厢,朝楼上走去。
也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孙媃已经第二次来暗夜输钱了,如果这次又这么轻松地给她把赌债还了,她以后会不会还这么肆无忌惮地赌钱?
思索了会儿,林昙从服务生那借来了一张纸和笔,接着才来到三楼。
走廊上,孙媃依旧被绳子绑着躺在原地。
暗夜的负责人和两名保安还在旁边。
林昙走到负责人身前,说道:“钱我已经凑齐了,麻烦你先把她松开,我需要她先写一个保证书。”
负责人听后就对保安说道:“把她松开。”
保安解开了孙媃身上的绳子。
孙媃扶着墙站了起来,登时瞪向林昙:“钱你都凑齐了,你还让我签什么玩意?老娘不签!”
林昙扯了扯嘴角,“你如果不签,就别想我帮你还钱。”
“你这个死丫头!”孙媃挥手就要冲过来。
林昙站在原地没动,并对她说:“如果你敢打我一下,我现在就走。”
孙媃一下停住了脚步,又气又恼地瞪她,“死丫头,我是你妈!”
林昙没理她这话,而是把借来的笔和纸递给她。
孙媃不情愿地接过了纸笔,瞪着她问:“你要老娘写什么?”
林昙回她:“写:如果你再赌钱,你名下的别墅就归我了,而且你的赌债也将由你自己偿还,与我无关。”
孙媃眼一睁,张嘴就骂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丫头,你竟然想要我的房子!”
“你如果不再赌钱,你的房子永远都是你的。”
“我…我肯定不赌了,但这保证书我是不会写的!”
“好,那我走了。”林昙说着就朝楼梯的方向走。
孙媃想追上去,却被两个保安直接摁住。
她当即就对林昙大叫:“我写,我写还不行吗!你快把钱给我还了!”
林昙抿了抿嘴,转身走了回来。
…
这时,正在车道上平稳行驶的黑色幻影车内。
副驾上,陈宫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回头看向后排的男人。
“陆总,刚刚暗夜打来电话说林昙小姐已经把孙媃的五千万赌债还上了。不仅如此,林昙小姐还让孙媃写了一份保证不再赌博的保证书,否则孙媃名下的别墅就归林昙小姐,而且她的赌债也必须由自己偿还,跟林昙小姐无关。”
陆衍洲哼笑了声。
这的确是她的作风。
不过对付孙媃这样的母亲,她似乎也只能这么做。
神色微变,他问:“江明那边处理干净了吗?”
“您放心,早就处理干净了,没人会知道他的公司忽然出事,是我们动的手脚。”
江明所处的娱乐公司一直有一笔亏损没填,在来暗夜的路上,陆衍洲就动了点关系爆出了他们的亏损,身为股东的江明自然得自掏腰包先把亏损给填上。
陆衍洲背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但没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睛,冷声地问:“许才怎么样了。”
许才就是在棋牌室里欺负林昙的许少,家里在北城有些资产背景,平时也很豪横,没少拉帮结派地欺负那些没什么背景的人。
不过对陆衍洲来说,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陈宫忙回:“他被打断手脚之后就被送进了医院,现在应该还在医院躺着。”
陆衍洲抿了抿唇,神色也舒缓了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