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只是,曾经记忆里的容颜,如今更加成熟了,她甚至迷幻地想,大概曾经和顾伶凇的感情,也是因为自己遗忘了顾延宗吧。
毕竟她想起来了,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喜爱他,哪怕还在不懂爱情的年纪,哪怕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个低年级的小学生。
她想到此,脸和手也变得格外地燥热。
甚至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他的唇。
一闪而逝地贴上她的唇之后,安若雪被他彻底俘虏了。
“小雪,你是我的。”
顾延宗没有等到她的拒绝,却等来了她的害羞,如同吃到了糖果的孩子,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仿佛是迟来了很多年,两个人都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的,安若雪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全身心地感受着这个吻,直到她气喘连连,瘫软在他的怀中。
大手在安若雪姣好的曲线上游走,而仅仅伸进去上衣一个手指,都让眼前的男人兴奋颤抖到叹息,他在接吻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惊醒了怀中沉迷的女子。
“不行!”
安若雪推开了顾延宗,重新抓起拖把去拖地。
却是心不在焉的掩饰尴尬。
“说了不用你拖地,小鱼他们来了,自然会做。”
“不拖地这些血腥味也不好闻啊。”
“那就我来拖。”男人抢过拖把,迫不及待地将地上的血渍打扫干净,就把拖把扔到一边去,重新吻上了安若雪。
这次却遭到了安若雪的拒绝。
“为什么?”
顾延宗眼里受伤的神情,让安若雪不敢去直视他,只是低着头玩手指,坐的很远不敢再去凑近。
“小宗,对不起,我们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安若雪一阵叹息:“小宗,你是顾伶凇的哥哥,我是顾伶凇的前妻,我们怎么能在一起?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别人知道了,怎么想我,怎么想你的家庭?”
“你管别人怎么想,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别人说闲话。”
“不对,”安若雪痛苦地闭了闭眼,“别人会说,兄长和自己的弟媳妇搞在一起,说不定我们离婚就是因为你,还可能会说,我在你们兄弟俩之间纠缠不清……小宗,真的太多流言了,我好怕,好怕这些事情真的影响到我们!我之前遭受过网络暴力的,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恐怖。”
“不会的,小雪。你相信我,我不会像顾伶凇那样,再让你受伤。”顾延宗保证道。
“网络上的争执从来就不是看道理在谁那里的,人数多声音大的那一方就是绝对的胜者。你抗争、辩论,弄得自己精疲力尽,连日常生活都被搞得乱七八糟。抬头一看,那些人还是在那里纹丝不动,吐出一些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使用的肮脏词汇。噢,原来自己一直相信的公平正义之类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小宗,你真的不懂遭受网络暴力的感受,我不想你也经历这些,你懂吗?”
顾延宗管不了这么多,上去抱紧了安若雪:“和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比起来,网络暴力又算得了什么?安若雪,我就问你一句,我愿意耗尽所有跟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抗住这些?”
说这些话的时候,扮演哥哥的顾伶凇,心里有一瞬间是认真的,如果抛弃所有可以换的回安若雪的真爱的话,他愿意。
可是这场人间大戏已经开演了,历史的车轮向来刹不住,也不会倒退,他只有抛弃本心,继续演下去。
他要的,是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再如何伤人,他也要给死去的哥哥一个交代。
哪怕是他的真心就此沉沦,再也换不回原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雪。”顾延宗说道,还是轻轻地在安若雪的额头印上一吻,“没关系,无论你答不答应,都不影响我爱你,守护你,我顾延宗,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算你现在对着我的心口开一枪,我也不会有怨言。”
等到真相揭发的那一天,若雪……
我是否能等到你的原谅?
就算你不原谅我,要了我的命,我也就当是赔给你的,赠礼。
“别这么深情,我……”
安若雪几乎要无言以对,她怎么可能对他没感觉,怎么可能不动心?
他的一次次守护,厨房客厅里的一次次遇见,他们一起喂小白的每一个场景,从那只野生的小白猫,到现在那只布偶猫。
品种虽然变了,可是安若雪对猫和对他的感情,好像始终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从小时候的回忆被慢慢想起之后,她就有预感,顾家的人,是她躲不掉劫数。
但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害了顾延宗。
顾延宗保护了她,而她能保护顾延宗的方法,就只有沉默地远离他。
“我知道了,小雪。”
顾延宗的语气里有无尽的失落,他低着头,安若雪看不清他垂下的眼神,却能感受到那份抑制不住的落寞。
“小雪,是不是我找到你晚了一年,我就错失了机会?”
安若雪沉默着点了点头,要狠心,那就干脆狠到底。
“如果我们早一点预见,像小时候那样,我不曾消失,你不曾嫁给伶凇,我们是不是会有个结果?”
“一定会的。”
安若雪背过身去,让抑制不住的眼泪尽情流淌,然后走进卫生间偷偷擦了擦,梳理完才走出来,说道:“你伤还没好,赶紧休息吧,天都亮了。”
“那你呢?”
“你放心,他们不来,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你。”
“嗯,那你不准走。”
顾延宗像个受了伤的大男孩一样,牵着安若雪的手,将她拉到床边,直到确认她不会走,才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当安若雪再醒来的时候,睡在床上的已经不是顾延宗,而是她自己。
又一次,她哄人到把自己哄睡着了,还霸占了别人的床。
一声叹息,她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