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良久都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张张合合,最终却只能叹了口气。
“可是,这么做是犯法的啊。”
听到阿羽的话,孟崇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嗤笑了一声:“我不在乎。”
阿羽知道动摇不了孟崇报仇的决心了,他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
“安若雪并不一定是真凶,我怀疑有人陷害她,可是顾总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解释。我想请你帮我劝劝顾总,哪怕只能拖延一天也好,我也有机会查出真相。我想顾延宗这样善良的人,他在天有灵一定也不希望你们为了报仇而杀错了人!”
阿羽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孟崇,报仇可以,但如果因此害死了条无辜的生命,这样的结局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你开车吧,我会帮着你劝顾总的,可是如果最终的结果真的是那个女人害死顾延宗的话,就算顾伶凇心软,我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有了孟崇的这句话,阿羽稍稍放心了些,他重新启动了车子,带着孟崇一起来到了别墅。
“你怎么也来了?”
顾伶凇没想到阿羽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他皱着眉头,心里更加烦躁了。
从陈之樱给他报告开始到囚禁安若雪再到现在,顾伶凇的大脑一直处在充血的状态,对安若雪的爱和恨交织在一起,顾伶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顾总,安小姐真的有可能不是凶手,你相信我,你现在杀了她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阿羽急得整张脸都涨红了,他太想避免悲剧的发生了。
“她不是你最爱的人吗?顾总,你想想你们接触的一点一滴,她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吗?”
看着顾伶凇的表情像是有所松动,阿羽乘胜追击,希望能劝顾伶凇放弃这个计划,起码眼下他能放过安若雪也好。
就在三人对峙的时候,安若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身处如此险境,竟然是顾延宗所为。早在暗室时,她就已经清醒过来了,记忆最后出现的是阿羽,因此她一度以为是阿羽绑架了她。无意间看到桌子上的针筒,安若雪知道绑架者应该是想让她长时间昏睡,所以打晕她之后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可是绑架者怎么也没想到,安若雪对镇定剂有抗药性,也就是说一般计量的镇定剂对于安若雪而言,根本不会起到相应的作用。
醒来后的安若雪挣扎了一阵子,可是阿羽给她使用的捆绑手法是军方专用的,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也很难解开,更何况是安若雪这样的普通人,她挣扎了没一会儿就放弃了,然后努力镇定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直到门口再次传来响动。
她想着装作继续继续昏睡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在她闭上眼睛之后突然脖颈一痛就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应该是绑架者为了避免她中途醒来而又特地注射了一定剂量的镇定剂,就这样,安若雪直到阿羽进门才重新醒来。
听着顾延宗和阿羽的对话,安若雪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迷惑了,她决定不再装睡,睁开眼睛,打算自己问个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安若雪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镇定,可是当她开口时,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云淡风轻,她语气中的委屈和难以置信让顾伶凇的心更加痛了,但是哥哥顾延宗的面庞又在脑海中浮现,顾伶凇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信念,不能再被面前蛇蝎女子所欺骗。
“事到如今,你还在问我为什么?安若雪,之前那个叫我‘延宗’的日日夜夜,你都是怎么安心度过的,整天对着我这张和我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你都不会良心难安,你都不会做噩梦吗!”
顾伶凇的话让安若雪更加迷惑了:“什么哥哥?你,你不是顾延宗吗?你……”
“你不配说这个名字!”
顾伶凇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当时见到野狗叼着哥哥剩下的半颗心脏,出现在顾家大门前的情形。
这一刻,对安若雪的恨战胜了对她的爱,如果不是阿羽一直在他的身边拉着他,顾伶凇恐怕已经顾不得什么计划,扑上去要掐住安若雪的脖子了。
安若雪被顾伶凇眼中滔天的恨意吓到了。
“你不是顾延宗,你是顾伶凇?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吗?还是说你根本不管你杀的人究竟是谁,只需要那个救你命的心脏就行?安若雪,你好狠的心啊!”
顾伶凇绝望地怒吼着,阿羽连忙拉着他后退了几步,以防他情绪暴走伤害安若雪。
“顾总,我看安小姐真的没有在骗人,这中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陈之樱给的资料还没有查实,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阿羽越说越觉得有心无力,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这些话在顾伶凇的面前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如果有用的话,相信安若雪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你说我杀人?你说我杀了顾延宗?顾伶凇,你怎么会这样冤枉我!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安若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多了这么一项“杀人”的罪名,她已经懵了,只会不停地重复“不是”、“冤枉”这样的字眼。
顾伶凇喘着粗气,恨意让他的双眼再次染上嗜血的红色,安若雪看到这样的顾伶凇,内心止不住地绝望:“顾伶凇,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原来你竟然一直怀疑我杀了你哥哥。难道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你计划好的?是你为了给你哥哥报仇,所以才计划和我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你可以亲手为你哥哥报仇雪恨?”
“是!”恨意让顾伶凇口不择言,“如果不是为了报仇,你以为我会愿意和杀兄仇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吗?安若雪,你知道这么久以来,我有多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