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你先消消火,听我说两句。”
事到如今,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要先稳住宋震天的情绪。
毕竟现在他们两家之间的合作还没有彻底的达成,楼下也正在举办着他们两家的庆功宴,若是这个时候让宋震天和他反目,临时取消了合作,反倒是让他苦心绸缪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自从有了宋家的参与,霍家的生意可谓是有了不少的好转。
虽说宋家的地位和霍家差之千里,但终归结底,也算得上是暂时能够帮助霍家度过难关的。
所以眼下,可还不是他和宋震天决裂的时候。
就算是决裂,那也得等到这场庆功宴结束,宋家彻底交出霍家需要的东西之后再说。
霍长生走上前,脸上堆着笑意。
“我知道,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你的这份恩情我莫齿难忘,又怎么可能做出你口中那种恩将仇报的事呢?”
他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真诚,真诚的甚至让宋震天都以为是自己误会了他。
“我是真的拿你当兄弟的,所以你的儿子我也都是真心对待的,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擅自做主,让飞龙做出这样出格的事。这确实怪我,我实在是不忍心我这个侄儿被一个女人折磨的日思夜想,但是我当初也是看在飞龙真的很喜欢顾正聿的女人,这才给他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想着事后再借着那些舆论的压力让我的好侄儿脱身,结果没想到,竟然让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是我的错。”
霍长生故意服软,但是字里行间,却无一不在彰显他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宋长龙,而结果的失败,也全都是因为宋长龙。
宋长龙是个什么德行的人,没有人比他宋震天这个做父亲的更明了,从小到大,这孩子偏偏躲不过一个色字。
眼下听到霍长生这么一说,他便是有着一些想要反驳的念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应该反驳些什么样的话语。
他这不成器的儿子,向来让他最是头疼,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就算是想维护,他也不知道该从何维护。
一口气堵在宋震天的胸膛,一种如梗在喉的感觉让他将这口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难受的很。
“是啊爸,我是真的喜欢她,你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宋长龙瑟缩在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声,不难听出其中的懊恼之意。
对于他没能得到姜柃熙的这件事,感到格外的惋惜,哪怕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依旧念念不忘。
他懊恼的并不是他会被宋家带来多大的麻烦,而是觉得自己没能得到姜柃熙,没能让自己的好兄弟舒爽。
听他所言,宋震天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背过了气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宋震天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整日里不能帮衬家里就算了,还要给家里惹下这么大的祸端,我今天就打死你!”
宋震天猛的抬脚,照着宋长龙肥壮的大腿又是一脚,这一脚几乎是用出了他的全力,巨大的力道一下子让宋长龙在地上滚了半圈,直接疼的他眼泪鼻涕横飞。
“震天,震天,你消消火,这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打了他难受的不也是你自己吗?”
眼看着宋震天的怒火越来越盛,霍长生急忙上前。
“现在这不是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嘛,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别太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这个畜生得罪的可是顾正聿!”
宋震天的胸口一阵跌宕起伏,好在是有霍长生拉劝,不然他这高举的手,下一秒就要落在宋长龙的脸上。
“震天,咱们飞龙可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稍后等我去吩咐一下,稍稍动一些手脚,关于咱们飞龙的证据,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到时候就算顾正聿想要追究下来,他没有证据,也没有什么办法。”
霍长生挑着眉,言辞之间满是笃定。
听他这么一说,宋震天的思绪也渐渐的活络了起来。
“那万一,顾正聿要对我们宋家动手呢?你也知道顾家的实力,他是针对我们宋家下手,那我……”
宋震天欲言又止,没能说出口的话,霍长生自然心中清楚。
“震天,你怕什么,顾家他虽然有实力,但是他也不可能越过法律就对你们做什么。”
霍长生冷哼了一声,眉宇之间,满是对提到顾家实力时的讽刺。
“更何况,你现在可是上的我霍家大船,我霍家比他顾家,也没有差上许多,有我在你身后和你统一战线,你有什么可怕的?”
霍长生微挑的尾音一时间倒是给了宋震天一种莫大的鼓舞,就连那双彷徨无措的浑浊眼球也在此刻变得些许清明。
“长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宋震天的嗓音有些轻颤,神情也变得有些激动,那种感觉像极了他垂死挣扎之际,被人拉了一把,一下子脱离了苦难的感觉。
“宋家,可是彻底的站在霍家这一边了。”
“当然。”
霍长生笑着。
“外面的宴会还没结束呢,震天,你可别在这里停留太久了,小心让别人看见了咱们震天,看了笑话去。”
安抚好了这边,霍长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就退出了会客厅。
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人比在面对着宋震天时笑意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
“这是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想让我保你们?真是笑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本想着借着宋家的力量,去打压顾正聿,结果到头来还是高看他们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顾家没能打压,反倒是还让顾正聿发现了端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不是现在还需要宋家的融资,他连这一趟安慰都不会来。
眼下计划出现了纰漏,他还得另外想想办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