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一点也不想回去,但她现在又想不出什么好对策,要是在这里耽搁的太久,司正霆肯定就要找过来,她到时候更是走不掉。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她见到了从楼上踱着步子走下来的男人,未见其人先听其声:“给她拿一套工作服。”
是阿沅?
听着声线有些像,却没有昨晚那般欠揍,他的声音现在带着一点严肃。
男人走下来后,温念才看清这还真是阿沅。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温念对于二次的相遇有些惊讶。
他们是临时决定到这家咖啡厅的,所以不存在刻意安排一说。
阿沅一直待在二楼,自从她和司正霆在这里坐下后,他就看到了。
他没多说什么,等着店员找来了工作服,他才示意递给温念。
温念没有马上接过,她还没明白阿沅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相遇的这也太突然了。
“笨,拿去换上,不是想躲着他离开吗?”
温念都想说他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这都知道,工作服被放在她的手中。
阿沅见温念还是没什么反应,又露出了昨天那般嫌弃的表情:“你是真的想等着他找进来?想走就赶快去换了。”
温念终于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员工服,他这个雪中送炭来的极是时候,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装成咖啡厅的员工,司正霆也许就不会注意到这是她了。
温念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去洗手间换上了员工服,再出来的时候阿沅还站在刚才的位置。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不错,挺像模像样的,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却引起了温念的警惕。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他往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阿沅看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女人在想什么?
温念不让他靠得太近,他索性直接伸手将她头顶的帽子向下压了压,并且补充道:“把脸遮住,他应该看不到。”
原来他刚才的靠近只是为了帮她拉帽子。
“多谢,我先走了。”她已经用太长时间了,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温念刻意低着头往咖啡厅门外走去,刚出门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就感受到了司正霆投来的目光。
她不敢往司正霆的位置看,怕引起他的注意,只能微低着头朝前走。
其实司正霆只是在奇怪温念怎么还不出来,向她那边看过去完全是无意的。
司正霆真的是低估了温念,她给了他太多的意想不到,哪会有人说去洗手间,却换了一套员工服出来当着他的面逃跑。
司正霆是在温念离开咖啡厅后转弯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的,刚才那个女人从身高到身形看上去都太像温念了。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先是朝着咖啡厅里快步走去,随着温念的离开,刚才还在一楼的阿沅也离开了,司正霆并没有见到他。
他随手拉过来一个店员,冷声问道:“刚才有没有见到进来的一位小姐?”
店员想了想点点头:“是有见到,不过她已经离开了。对了,她还借了我们这儿的员工服。”
店员之所以这么说,也是阿沅交代的。
员工服?
所以刚才往咖啡厅走出来的那个店员其实就是温念?
她去洗手间实则是想离开他?
难道他又把她逼的太紧了,让她要用这种方式逃跑!
来不及想那么多,司正霆只能先去追温念,他朝着刚才最后见到温念的那个转角飞速跑去。
温念在转过弯之后,前面就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并且两边都是树,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要是司正霆发现她跑了,一追过来岂不是就看到她了?
为她解除这一困境的人,好巧不巧,又是阿沅。
他的车正正听到了温念身边,起初温念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她和司正霆是走着过来的,司正霆的车还停在幼儿园那边,就算他速度再快,这也不可能是他。
阿沅按下车窗,温念一俯身就看到了他。
阿沅直接倾过身子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你要是不想白跑这一路,就赶紧上来。”
他的话永远都不那么好听,但又偏偏能为了温念解决她当时的困境,弄的温念是喜欢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
她能感觉到司正霆就在后面,只考虑了两秒就迅速钻进了阿沅的车里。
温念上车后,从她这一侧的侧边镜中看到了追过来的司正霆,她要是再晚一点上车肯定就会被他给看到了。
她只敢看了一眼,就迅速将玻璃合上了,在她看来,似乎开着窗司正霆都能从后面很远看到他。
阿沅发动车子,随口问道:“你就那么怕他?”
温念喘了口气,镇定下心神,这才发现从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阿沅就口口声声的称司正霆为他。
这说明阿沅知道她是在躲司正霆。
她现在不得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躲他?”
阿沅倒也直白,不避讳的说:“从你们进咖啡厅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情愿呢,后来进店问店员有没有后门,我就猜到了两分,再说后来也印证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很聪明,温念身上现在的工作服就是最好的印证。
不知为何,温念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阿沅有些陌生,和昨晚温念认识的那个嘴欠的男人有些差别,他非常精明,精明到让温念都有些后悔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上了他的车。
她是想先暂时不见到司正霆,但毕竟她能确定司正霆不会伤害她,甚至她都能肯定司正霆现在对她是有求必应。
可现在她冒失的上了阿沅的车,是一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温念根本无法对他作出好坏的判断。
她真的不该这样的。
温念沉默了许久,阿沅又开了口:“是在后悔上了我的车?觉得我是坏人?”
他再一次猜中了她的心思。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要真想对你图谋不轨,一定不会等到今天,昨晚夜深人静岂不是更好?”
他说的有道理,真要对她做点什么,也不会在没人的夜晚放过她,反而在白日青天对她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