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时候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们四个一个接一个的往狗洞里钻。
可那接引童子早就已经跑没影了,直到钻出狗洞,都没再瞅见他。
出了狗洞,我们来到了一个六边形的狭小空间内。
我抬头往上看,一条绳梯从我面前一直延伸到五六米高的地面上。
“这应该是一口井吧?还是六边形的,跟空棺上面的符号很相似。”
“曹氏真够厉害的,没见谁往自己的坟里打一口井。”陆珠儿冷笑一声附和。
说是井,底下一滴水也没有。
但在我看来,这口井绝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曹氏选择建造这么个玩意儿,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若说是为了搭建一个向上的通道,那还不如直接造几节楼梯。
反正整个囚娘山都是他的,那么大一个圆塔都造了,也不差这几节楼梯。
所以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这井口的形状出了问题。
一路走来,前墓室的空棺上有六芒星类似六边形的符号,圆塔也是六边形,这口井又是六边形。
不是因为曹氏喜欢这个形状,那就是其中大有深意。
“不管了,既然接引童子能往这边逃,说明这里肯定有出路,咱上去看看。”
说着,我第一个走到绳梯跟前,瞅准上面的洞口开始爬。
绳梯摇摇晃晃,绳子上沾满了黏腻的液体。
我真怕一个打滑从梯子上摔下去,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大家都平安从井中爬了出来。
本以为这井口可能是通向那个耳室,却不料出来一看,面前竟是一条甬道。
“按照高度来看,咱们应该是到达上层了,也就是趋近于前墓室水平的位置。”
曹氏墓葬地形奇怪,很容易迷糊。
地下埋高塔,塔旁又通枯井。
但如果我的直觉没有出现错误,眼前的这条甬道很可能就是我们在前墓室中没找到的甬道。
“井口开在甬道中间,应该是为了迷惑盗墓贼的方向感。左右两侧都能走人,咱们选哪?”
陆珠儿拿手电筒探了探,两边都是一片漆黑,声音也探不出来,看来在地洞下的那招是不管用了。
“随便吧,我就赌曹氏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咱往回走,往左走。”
结果证明我是错的,左边不远就是石墙,我猜石墙另一段应该是前墓室。
选错了也好,那就证明另一端一定是正确的。
我们掉头往右走去,约莫走了五六百米,我又看见了熟悉的隔断。
隔断之后便是一间没有门的小墓室,看大小应该就是个耳室。
“看来我想的没错,这就是消失在前墓室中的甬道。”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陆珠儿简单扫视了一圈耳室道,“既是墓室,就应该遵循旧规,为什么要把甬道封上?”
“确实是个问题,但你别忘了,墓葬的主人可是摸金校尉,墓室建造成这样一定有他的道理,咱就别抓着细枝末节不放了。”
说着,我拿手电筒晃了晃耳室里头的棺材。
说是耳室,但其实这地方也不小,四五十平是有了,墙面是用跟前墓室一样的石砖砌成的,中间放着一个成人棺。
奇怪的是,棺材上不知为何盖了一块黄布,上头也画着六芒星图案。
“咱们先找路吧,找回韩东和孟满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这棺材,大不了等找到他们以后再回来开。”
陆珠儿和陈豪没什么意见,陈燕儿也就更无所谓了,于是大家各自散开,开始在耳室里找另一条路。
耳室阴恻恻的,有好几次我都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直到陈豪一声尖叫划破,我赶紧转头。
只见陈豪呆站在棺材边上,满脸惊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回事?”陈燕儿紧张的凑过去问。
“我刚才一回身,看见一张全是血的脸,好像是韩东?”
“韩东?看错了吧!这耳室里头就咱们几个,再没别人了啊?”
回想起方才我总感觉身后有人,现在一想,很可能并不是幻觉。
然而没等我们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陆珠儿又出声指了指地上。
我一看,心中顿感不妙!
棺材上的黄布竟被陈豪彭掉在了地上,而此时那棺材正微微颤抖,里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糟了!黄布是封印!里头的东西要出来了!”
“闪开!”
陆珠儿僵着脸一把将我推到一边,咬破手指滴血在棺材上画字。
我知道她这是要用陆家的咒强行镇.压棺中之物,我帮不上忙,只能默默祈祷这办法有用。
陆珠儿画好以后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死死的盯着那棺材,嘴里念念有词。
然而棺材却还在疯狂震动,棺材盖都被颠的来回乱摆。
“不成!快往后退!”
也不知怎么,陆珠儿突然起身开始往后退。
我们也赶紧学着她的样子紧贴着墙边,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棺材震颤半天突然停住了,众人疑惑之际,棺材板突然嘭的一声飞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个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碎裂的石块散的到处都是,还好我们躲得远,这才没被砸到。
待耳室再度恢复沉寂,我和陆珠儿对视了一眼,打算去看看那棺材里头到底有什么。
怎料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条九头蜈蚣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那玩意儿比我一条腿还长,从一个关节延伸出来了九个脑袋,浑身还流淌着粘液,恶心至极。
“什么鬼玩意儿!”陆珠儿骂了一声,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这是九头蜈蚣,带毒的!千万别被咬到,一口就是一条命,大罗神仙也难救。”
陈燕儿阴着脸,下意识将我们全都护在了身后。
“有那么邪吗?”陈豪还有些不信,陈燕儿直接一把将他拽过来,“那你去试试,看你死不死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那九头蜈蚣已经缓缓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密密麻麻的触角叫人一看都浑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