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土
怎么是红色的。”
孟满抬起扎子,众人顺势看过去,只见扎子底铲上来的泥土竟真的是暗红色的,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这该不会是血吧?”
“这不是血,是朱砂。”
我皱着眉头将扎子上的土掸掉,取来了几根新杆子一节一节往上加。
“夯土层里混的朱砂,说不定有毒,脚底下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先不去另一条龙山了,就在这打个洞看看吧。”
说着,我将手里的扎子递给了韩东,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这事儿不得交给下苦办么?我又不是下苦。”
韩东嘟嘟囔囔的看着孟满,后者白了他一眼接过扎子就开始往下打。
眼看打了七八根扎子了还没到底,我有些坐不住了。
我们毕竟是一个团队,不能把下苦的事儿都交给孟满去做。
说难听点,要是因为打个洞没了力气,孟满迟早也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值得高兴的是,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人打一个下去也不累,还能加快进度。
殊不知这洞一打,竟足足砸了十六根扎子。
“到头了。”
最后一击,扎子穿透夯土层,撞在地面上。
“行了,开始吧,都别闲着了。”
我拿着树枝,以扎子为圆心,按照韩东的体格画了个方块,示意照着我画的开始挖。
一捧捧土甩出来,挖出一个扎子就换一个下去。
大家都得歇,也都出了力。
深夜,整整十六根扎子终于全部取出,长达十数米的盗洞总算打好。
我往身上系了根粗麻绳,绳子另一段系在旁边的树干上。
接着带好面造手套,把手电筒卡在肩膀衣服带子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怎么样?打通了吗?”
洞子上,韩东冲着我大喊道。
我跺了跺脚,勉强蹲下身扒拉了几下地面,竟不是墓室,而是砖头。
“没打通,被砖头堵死了!”
一般来说,盗洞能打到砖头,说明下面就是墓室。
这盗洞直接打到人家屋里,也不知道韩东选的这地方是好还是不好。
那么硬的砖头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破,只能先上去跟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我拿炸药了,用炸药破开?”
我拒绝了韩东的提议,“不行,底下是什么情况咱们都不清楚,不能贸然炸。”
“那怎么办?那么厚的墙,总不能用手抠开吧?”
我浑身一怔,其实用手抠开也未尝不行。
“我带了酸,待会下去试试看能不能把泥巴化掉。”
不等他们再说什么,我拿着一小瓶酸再度到洞底,沿着砖缝把酸剂倒在上面。
这玩意儿是韩东从野路子那买来,用来化尸的,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酸剂一上,就听滋啦一声,不少黑水流了下来。
再用工兵铲一撬,砖块很容易就掉下来了。
所谓的砖块不过是打磨规整的石头块,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剩下的就好办了。
我抬腿用力一踹,只听轰一声,砖块全掉下了下去。
“成了,下来吧!”
我冲着上头喊了一声,顺着洞口一跃而下。
墓穴内异常阴凉,算着只有五六度左右。
阴气冲天,压的人胸口发闷,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待几人都稳稳落地,我这才敢打开手电筒往墓穴里照。
前墓室一眼看不到尽头,通体都是石块磨成的砖头堆砌而成。
中间是六口被铁链牵至半空中悬着的棺材,棺材头上可这一个类似于六芒星的奇怪符号。
“这地方也不小啊!”韩东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声回荡在整个墓室中,声音来来回回的穿梭。
“以整座山为背,只怕这墓穴要比整个观音街还大。”
我走向那六口棺椁,细看着上面的符号,总觉得似曾相识一般。
“咱们就加快进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开棺!”
韩东对着几口棺材拜了拜,学着别人的做法在角落点燃了一根蜡烛,顺着铁链纵身一跃踩上了一口棺材。
正当我想看着他怎么把被铁链缠住的棺材撬开时,只见韩东用扎子加长了工兵铲把手,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隔壁棺材的铁链飞去。
嘭的一声,年久的铁链瞬间裂开,棺材没了束缚,再开就容易多了。
“你这小兄弟还挺靠谱的嘛。”陈燕儿赞赏道。
“也就靠谱这么一次。”
我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周围的动向,毕竟一入穴就开棺,指不定会引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在韩东那边进度很快,没过一会儿便撬开了棺材的一角。
我这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也想看看棺材里究竟是什么,更想知道这墓穴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曹氏大墓。
于是纵身上去,抻脖子往棺材里看。
谁料这一看我才发现,棺材里竟是空的。
其余五口也是一样,前墓室整六口棺材,里头什么都没有,一件陪葬也没有。
“该死,不会是已经被人拿走了吧?”韩东跳下来拍着手上的灰尘骂骂咧咧道。
“不像。”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
“你看哪个土夫子把东西拿走了,还会把棺材变回原样的?”
“这六口棺椁看着不便宜,墓主人又为什么要在这悬吊空棺呢?”陆珠儿不解的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着手电照了照其他地方。
前头似是有什么东西泛着银光,我一边朝着前头走去,这才开口回答,“那就要通过其他地方找找线索,看看这墓主人究竟想做什么。”
悬棺再往前走七八米,是一个圆弧形过廊,跟墓室宽度一样只是上头多了道刘海儿。
而在那块多出的墙壁上,竟依次钉着六具童尸!
“这是镶的银子吧?”韩东说着,就要用探鹰爪勾下来一个。
见状,我立马阻止。
“那是水银,估计是小孩活着的时候强迫灌进肚子里的。你看,他们尸身腐烂的程度明显较浅,肚子还鼓鼓的。”
童尸双手举过头顶,被一枚手掌大小的钉子钉死在墙上,脚掌也是同样被钉在一起。
钉子钉的很深,一看就是小孩儿活着的时候被钉上去的。
这畜生,真够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