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宪兵队也是听到风声,看到街上有人火拼立马吹着警报声赶过来,但还是来晚了一步,一个匪徒也没有抓到。为首的日军长官,名叫吉田,不甘心地痞就这样溜走了,马上对身旁一个低头弯腰名叫赵正君手下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我大日本帝国的地盘上闹事,败坏我们帝国的形象,定要严惩闹事者,给我马上搜,定要严惩这伙贼人。”
明显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赵正君听完马上用一口流利的山东胶州岛方言,对着身后的队伍吼道:“立马给我抓人!”接着他们的对着围观的人群进行盘问,显然他们也是地道的本地人,只不过他们是在为日军效力。
突然看热闹的人群中闪入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关达,另外一个叫白中显,他俩正是刚才打架最激烈的俩人。原来他俩认识,刚才打架都是装的。出来捞外快参与帮会的打斗,是为了多挣些钱,而且他俩每次都很默契的站在对立面,只要一开打,俩人各自从自己的队伍冲出来,直奔彼此,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打斗。
就在俩人低头私语时发现有两个日本宪兵正在一个一个查过来,眼看距离越来越近,他俩赶紧扔掉手里的家伙慢步移到别处,刚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停下来。突然发现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俩,显然那眼神很美,美到看了让人心生伶爱,犹如风景如画的山涧小水丘清澈见底,又如缓缓流逝的溪水美丽动人,在配上她那有点高傲不屈的小性格,那眼神更美了在细看她的装扮只见她扎着俩个马尾辫穿着蓝色中山装上衣下穿黑色裙子,身材有些清瘦只是脸色有些麦黄皮肤光滑细腻感觉似乎有些营养不足,这装扮一看就知道是学生。
显然这俩小伙子和这少女认识,两人和这少女对视的那一刹那,都略显羞涩的冲着少女低头羞涩的笑着打招呼,而那少女似乎无视他们的招呼,一副冷冷的面孔转过身去。
那叫关达的年轻小伙平日和她有交往,低声的向她打招呼:“楚小姐你放学路过这吧!”显然这搭讪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那少女理都没有理,那唤做楚小姐的知道他们俩今天在这干嘛。
这时只听见一个宪兵大声的说道:“这里没有要抓的犯人,都散去,别碍事。”显然这宪兵也是过下场做做样子,也许是演戏给附近的日本宪兵队军官看,人群听他这一吼都准备散去,那关达和白中显也顺势跟着人群走了,毕竟他们平时也是工厂的工人,一副工人装扮,所以混在人群中也不显眼,出来打架也是为了挣更多的钱过上好日子。
天色渐渐变黑,昏暗的小巷子里,一位中年大婶正在自家门院里清洗衣服,不大的院落里都挂满了衣服床单,她是专门给别人洗衣服换取生活酬劳,那大婶四十来岁,干的是洗衣服的粗细活,眼手仔细的做着,或许担心把雇主的衣服弄坏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敢大意,但时不时停下来抬头看看门口经过的人群,似乎在盼着家人回来。
突然一个中年壮汉穿着粗布汗衫,一进门就嚷着嗓门道:“关大嫂我的衣服弄好了没!”那大婶一看到他来了,立马微笑着起身把双手伸进干净的水桶里晃两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净,笑容可掬的走向一旁的竹竿扯下两件粗布衫道:“他王大叔’今儿这天气你也知道这太阳一整天都没出来,我知道您今天定要换这身衣裳所以专放炉子旁考了会,现在抓手里还有点潮。”
那叫王大叔的中年汉子笑呵呵的接过衣服在手里抓着看了看,一脸憨厚的笑道:“没事,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就当干活出了身汗,汗湿了!”说着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一脸歉意道:“今儿这洗衣服的工钱又得欠着 等发工钱了一起给付上。”
关大婶微笑道:“以后别提给钱的事情了,都是邻居一家亲的。在说了我家关达估计没少让您操心照顾 这小子从小爱贪玩,他爸又走的早,我又忙着生计多亏他王大叔把他带进工厂上班,这下他也能养活自个了。”
两人正高兴唠嗑着,突然王大叔脸色一变立马阴下脸来说道:“关达这小子今天下午又旷工了,准是又在外鬼混去了?这小子旷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完王大叔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关大婶听了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似乎在担忧着,毕竟她也就这一个孩子,自己起早贪黑的靠给周围邻居做些洗衣服针线活,换些家用拉扯大孩子,还好周围邻居都是热心肠都主动帮衬她。突然听到自己孩子今天矿工一想起来就有些生气,看着手中忙不完的活,她也懒得去想今天孩子干嘛去了,弯下身子继续洗衣服,似乎只有这做不完的活才是她生活的依靠。
一会儿门口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年轻小伙一脸开心的唤着:“娘,娘,你看我今天买了啥!”说着在面前晃了几下开心道:“有卤牛肉,卤猪头肉还给您买了双鞋,娘您试一下这双鞋合不合脚!”来人正是他的儿子关达,关大婶看着一脸开心劲的儿子顿时沉下脸严肃的问道:“你今天干嘛去了?为啥旷工!还有你哪里来的钱买的这些的东西。”
面对关大婶的盘问关达嬉笑道:“今天发工钱了。”突然关大妈生气道:“撒谎,人家王大叔和你在一个厂子里上班,啥时候发工资我还不清楚啊!”关大婶见儿子不说实话心里顿时更来气了,抢过儿子的东西作势就要往外扔:“你到底说不说实话,在说谎我今天可不手软了。”说完一只手顺势举过头顶装做要打他。
关达见状低下头一口一个‘娘,娘的’顺势用右手抱搭在娘肩膀上的讨好道:“娘;你放心吧!这些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挣来的钱。儿子现在长大了可以挣钱养你了,以后你就别做这洗衣服的活显得丢人现眼的。”
关大娘一听更加生气,眼角都泛出了泪滴,哭诉道:“你父亲是一个正直本分的人。”‘哎’一说到这关大婶的眼泪花啦啦的流了下来哭诉道:“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起早贪黑的拉扯你长大就是为了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临终前都还念叨着嘱咐我好好照看你,只怪为娘没用没让你多读点书,咱家是穷点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娘起早贪黑的做着邻里周济的琐碎活,看上去是不怎么体面,但是我们家在穷没有偷过,没有抢过没有做过不法的勾当,走在路上都挺直腰杆晚上睡觉都安稳的睡着。现在你突然多出的钱买来的东西又对着娘撒谎,你想想娘会安心吗?‘古人云’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手嗟来之食,为娘一妇道人家,啥不懂,但做人的道理还是要教会你 。”接着又语重心长的问道:“儿’你老实给娘交代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那关达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乎他也知道瞒不住了,但又担心说实情只会让娘更伤心,便说道:“我今天下午跟白中显两人旷工出去逛街了,这不挂念您吗?所以我跟白中显借了点钱买了这点东西孝敬您,等工厂发工钱了我就把钱还上。”
关大婶听完他这一说脸上慢慢闪现出了幸福的泪水 忙提着东西进屋了放在桌子上道:“下次不能在借钱买东西了,咱家还不富裕得学会省吃简用。还有这卤肉切点给你王大叔送去’你王大叔这么多年可没少帮咱家的忙,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说着切下卤肉装在碗里交给关达。
话说那王大叔正一个人喝着酒 不大的两间屋子里一个少女在倒弄着厨具,只见那少女满脸娇容的问道:“爹,你快来看看锅里的馒头蒸熟了没?”
显然那少女不怎么会做饭,那王大叔似乎也懒的动身去看,转过头就朝那忙碌的少女嚷道:“平时叫你勤快点,跟你娘学习做家务,这下可好了,你娘带你弟弟去外婆家探亲才几天啊!家里做饭的人都没有’还有你看看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连饭都做不好,将来怎么能找到好夫婿。”
显然他平时很宠溺女儿,那少女摔下手里的火钳站起身来一脸委屈道:“晚饭我不吃了!你要吃你自己做!”说完进内屋了。
王大叔‘哎’的一声叹口气,拿着酒就自顾的喝了起来,似乎今天上班很累,正喝着只听见门‘吱’的一声开了,来人似乎就像进自己家一样,门都没敲就直接进来了。来人正是关达只见他端着一碗卤肉一进门就笑呵呵的呼着:“王叔,我娘叫我给你送吃的来了。”说完直接放桌子上,王大叔正愁着没下酒菜。一看到一大碗卤肉顿时开心道:“你娘太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少女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桌上的卤肉俯下身子闻了闻开心道:“达哥今天怎么送这么好的菜?”一双很有灵气的凤眼微笑的注视着关达似乎又有些害羞,当他俩眼神对视的时候,那少女的眼神明显有些一丝在躲闪脸霞也又些红润了。
这少女对关达有好感,旁边的王大叔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但他只顾着喝酒。而关达确表现的像个邻家大哥哥道:“我娘叫我送过来的!”显然他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接着急道:“我娘等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转身跨步就走,几乎同时王大叔父女俩都‘诶’的一声叫住正要离去的关达,那王大叔首先开口道:“你小子今天下午为啥矿工了,听说今天有社团的人在我们工厂招打手去打架,你小子是不是干这事去了。”
关达一听他问这问题似乎心虚了,其实他最担心的是给他娘知道,刚才还少言少语急着离去的他顿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王大叔’咱这下午不是出去逛了逛嘛?回家的时候顺便带了点卤肉孝敬您,我娘说了这些年王大叔没少帮我家的忙。”
王大叔听他这一说心里也乐了,瞅了下关达,惬意的喝口酒道:“你小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琢磨啥我都清楚,还有我警告你,你小子少跟社团的人,来往特别是打架,别贪那几个钱把自己的命搭上了,明天老老实实的去工厂上班,你娘还指望你养老了。”
话闭,那站一旁的王业媛正在偷偷的看着关达偷笑,似乎在崇拜一位小英雄似的。当关达不经意的看向她时,她略显慌张的把目光看向父亲,红红的脸霞就像熟透的小苹果娇嗲道:“爹’人家关达哥就出去玩了玩,有你这样批评人家的吗?现在人家都送吃的孝敬您了!您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
说完故作扭捏的双手趴在王大叔的肩膀上一口一个爹的叫着,显然是在暗示王大叔别责问关达了。这时关达谄笑道:“我娘在家等我吃饭,我这就走了!”说完不等王大叔父女俩回应转身就出门了,背后传来了王业媛喊声“关达哥在坐会”关达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两家离的近经常串门。
关大婶正在灶台上忙弄着做饭,看到关达回了问道:“那卤肉你王大叔喜欢吃吧?”关达应声道:“应该喜欢吃吧!王婶回娘家去探亲了,他家连做饭的人都没有,王业媛那丫头也不会做。”说着母子俩摆好餐具吃饭,虽然家里清贫,关大婶母子俩在一起的时候满满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