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够练出这样一个,那可是要用不少人的血的。”陆风明道,“而且是心头血。”
“还真是……”司马游也忍不住地感慨,“还真是下血本。”
“再过半个时辰,你便带她离开吧。”陆风明看向司马游说道。
“日后可还带着她来?”司马游压低声音问道。
“不必了。”陆风明摇头,“我这也没有教她的了,往后也端看她的造化了。”
“好。”司马游欣然答应。
半个时辰之后,云似锦只觉得浑身通畅了不少,她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并未瞧见陆风明。
“师父呢?”云似锦问道。
“走了。”司马游看向她说道,“他说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哦。”云似锦也清楚他的性子,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暗自摇头,而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咱们走吧。”
“好。”司马游便带着她离开了这。
待回去之后,聂长缨已经在等她了。
“出去了?”聂长缨盯着云似锦问道。
“嗯。”云似锦轻轻点头,随即又看向他说道,“摄政王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我每日都是这个时候过来。”聂长缨淡淡道。
“是吗?”云似锦浅笑一声,便说道,“我有些累了。”
“好。”聂长缨并未多问,只是让她回去歇息了。
司马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聂长缨也只是勾唇一笑,便去忙了。
次日。
云似锦醒来的时候,她想起先前习武的那本书籍,便拿了出来。
而后,又唤了云似俪前来。
云似俪见她如今对这武学书籍感兴趣了,便笑着说道,“大姐姐,你真的要习武?”
“对啊。”云似锦很认真地点头。
“那我来教你?”云似俪颇为激动地问道。
“不必了。”
远处,便瞧见司马游缓缓前来,“我教他。”
“那好。”云似俪见他如此说,轻轻地点头,便也不多言了。
云似锦看向他,问道,“不过,你确定要?”
“那是自然。”司马游直言道,“难道我不配吗?”
“这倒也不是。”云似锦想了想,“如此以来,我也不必担心日后被掳走,无法自保了。”
她如此说着,便看向司马游,“我要拜师吗?”
“不必。”司马游连忙摆手,“我可不想你我有了师徒的名分。”
他说着,便催促道,“你身子既然好了一些,那便现在开始吧。”
“好。”云似锦便开始收拾。
如此,云似锦每日除了给聂成医治旧病,便是随着司马游习武了。
这一复一日的,日子过得反倒没有先前那般枯燥了。
不知不觉,便过了一年。
因她一直在宫外,而且,对于京城内的人来说,她本就不是威胁,故而,倒也没有将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这一年,云似锦的武功也算是精进了不少。
也能够做到自保了。
云似锦抬眸看向面前的司马游,笑着说道,“当真是多谢了。”
“那你打算如何谢我?”司马游斜靠在凉亭一旁的太湖石上,邪魅一笑。
云似锦一愣,“不过,你难道不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吗?”
“我在这里待了也一年了。”司马游突然舒展了一下手臂,“我也该离开了。”
“你找的人可找到了?”云似锦又问道。
“我来不就是为了你?”司马游挑眉,盯着云似锦说道。
“是吗?”云似锦勾唇一笑,“那我是该好好报答你。”
“以身相许如何?”司马游突然问道。
云似锦盯着他,眨了眨眼,“你确定?”
“哈哈。”司马游爽朗一笑,而后便扬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云似锦冲着他也挥手。
云似锦也没有想到,南紫国的这一年里头,竟然会如此顺利,她不但医治好了聂成的病,而且还学会了武功。
若是从前,简直是她不敢去想的。
可是,她却在想,到底是何人在她刚出生不久,便对她下了那样的毒手呢?
云似锦深吸了口气,看来前世的她活的的确单蠢。
她收起那长鞭,转眸看向前来的云似俪,“咱们也该动身了。”
“大姐姐,该回去了吗?”云似俪问道。
“嗯。”云似锦点头,“咱们再留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
“原先待在这还不自在,如今反倒有些不舍得了。”云似俪已经待习惯了。
云似锦浅笑道,“谁说不是呢?”
“姨母。”聂成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云似锦上前看向聂成,顺带着给他把脉,而后满意地说道,“我教你的那些,你可都记下了?”
“姨母放心吧。”聂成勾唇一笑,“我都记下了。”
“那就好。”云似锦点头,而后又说道,“这两日,我便要动身回去了。”
“这么快?”聂成盯着云似锦。
“毕竟,母亲还健在呢。”云似锦看向聂成说道,“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好吧。”聂成也是知道的,这一年来,她陪着自己,他已经很满足了。
远处,聂长缨不知道何时来了。
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她,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了。”云似锦说道,“我如今也能自保了。”
“何时回来?”聂长缨原本打算将她永远留在这,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终究留不住她。
她的心本就不在这,即便是留在这了,聪慧如她,有朝一日,她也会想法子离开。
与其逼着她留下,两相成怨,还不如放任着离开,终有一日,让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云似锦想了想,“我答应成儿,会回来,待我将家里头的事儿解决了,我便过来看成儿,若成儿这处有什么用我的地方,尽管派人来。”
“好。”聂成点头。
云似锦浅笑道,“那后会有期。”
“好。”聂长缨欣然地答应了。
这一年的相处,她知道,聂长缨到底是什么性子,对于她来说,这世间能让他在乎的太少,而且,想要拥有的也太少。
而他的心思,她也清楚,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