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园表示理解,径直推门而入,这一进来就感受到书房内的低气压,也难怪管家不愿意进来,果然都是聪明人。
不过,就这么一间书房,还真困不住江园,他亦能来去自如。
只见书桌后,一把椅子转动过来,看清那人面容后,江园心里着实一惊,面色苍白,两颊凹陷,尤其是眼眶周围泛黑,这不由得让江园想到了恐怖电影里才有的形象。
很担心他突然跳起来,抱着脖子就来一口!
“老先生,您还好吗?”江园小心翼翼把身子向前探了探。
“看来江先生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不过不用担心,一时半会还不会要了我的命。”
江园走上前来,故作轻松道:“那便好,你三番五次安排人接近我,到底想怎么样?”
老头用沙哑的嗓子笑了两声:“我需要你手上的一样东西。”
东西?
江园想了想,猛然想到恶魔眼,这算是他目前手里最特殊的玩意儿,不知其价值,也不知其作用,对他来说不过是烂石头一块。
随即从兜里掏出来,扔在桌子上,想起为了这个东西,劳师动众,还险些回不来,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巴不得脱手。
“你费尽心思,就是想要这个东西?”
江园惊奇的发现,当老头看到恶魔眼的时候,晦暗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就好像将死之人终于抓住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伸出枯槁的手想要去拿,却被江园快速抢先拿回:“这东西对我来说虽说没什么大作用,但也是我豁出命取回来的,我总不能白忙活一场,给别人做嫁衣。”
虽说老头看上去像是命不久矣,但是江园已经通过中医的望闻问切中的望,确定此人不会在这一两天翘辫子。
所以,可以和他提条件。
“江先生,这一路确实辛苦,我已经备下薄礼,还望笑纳。”话音一落,就见老头起身,颤颤巍巍的掀开一块红色绸布,绸布之下是闪耀着灿金光芒的小金砖,而且还是双层。
以当前金价估算,这些加起来也有百万!
不过钱对于江园来说,向来都是次要的。
“江先生,只要你把那块石头给我,这些都是你的,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加,我真的很需要它!”
没想到一个老头,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也难怪那些人愿意给他卖命。
“那你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江园的目的相当明确。
老头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东西,对于健康的人来说,就是普通石头一块,但是对于将死之人那就是救命的良药。”
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无非是想让江园看在他命不久矣,行个方便。
江园刚要反驳,就见老头突然神秘一笑,身子微微前倾:“江先生,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能否解答一二。”
江园镇定自若,看着他说:“行,你问。”
“那日,我的人把你堵在车里,只是眨眼的功夫,你就消失不见,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会超能力,你信吗?”江园大实话脱口而出,反正这么说,在外人听来,也只会把他当成精神病。
超能力,又不是拍大片!
但是,老头却一反常态接受了江园的这个说法,并没有提出什么疑问,反而让江园有点忐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老头,你这反应,还真让我意外,万一我说的是假的呢?”
然而老头呵呵一笑,说:“到了我这个岁数,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能去地下还有命活着回来,绝非常人,有点本事也是应当,难不成有人比我还糊涂?”
话不点透,却又能直抒其意,江园觉得这老头也不简单。
再次把恶魔眼拿出来,放在了桌上:“你要的,拿去。”
恶魔眼被老头捧在手心里,双眼露出贪婪的神色,恨不得当着江园的面一口吞了。
“江先生,如果没有旁的事,今天的见面到此结束。”
江园一愣,顿时明白,这是下逐客令了,当下起身离开书房,刚到楼下,那位管家突然追上。
“江先生,请留步!”
江园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管家,已经把东西给了他,怎么还不让他走。
管家来到跟前,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上面还精巧的绣着一朵并蒂莲。
“江先生,您的东西忘拿了!”
江园刚要说没忘,突然想到了老头要给他的那价值百万的金条,果不其然打开布袋子,里面金光灿灿。
“江先生,我家老爷说,三日之后,再来公馆,还望赴约。”
“怎么,你家老爷,还要我承担售后服务?”江园也不客气,那石头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心里门清,万一出了岔子,是想怪在他的头上。
“不不不,江先生错意了,我家老爷身子不济,待调养两日再设宴答谢。”
江园一方面觉得老头为人处事过于陈腐,但反过来一想,他也受得。
“好,三日后,我会如约而来。”
正好趁着这两天有时间,可以回庄园转转,同时看看毛人大哥身体恢复的如何。
江园带着东西回到山里,看到大爷和毛人大哥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扇着蒲扇吃西瓜,再搭配上落日余晖,让人羡慕。
一时之间,江园的出现反而打破了这宁静祥和的氛围。
不过值得庆幸,几日不见,毛人大哥那一身白毛,已经褪得所剩无几,不过皮肤太娇嫩,还是不宜在太阳底下久晒。傍晚阳光减弱,倒是可以出来透透气,不担心被晒伤。
“大哥,你说你是十年前下的坑,从那时就没有再出来过,你如今不过四十岁,那你的家人应该也还在世,这次你出来有没有想过再联系他们?”
这个问题一直是毛人大哥主动回避的,江园没有问,他也就没有主动说起。
没想到现在江园问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片刻后说:“或许他们还在,或许因为我的消失,整个家已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