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王爷了,我去打听些消息。”
临走之前,北辰傲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转头对叶扶芷道:“对了,李嫣儿再过几天就要被陈家接走了。”
“哦?这倒是让人意外。”
叶扶芷眯了眯眼,“没想到都这种关头了,陈家也没有放弃她。陈家难道不怕惹恼了皇上吗?”
“是陈司礼那小子求来的。”
北辰傲解释道。
叶扶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上次见到对方时,自己询问他对李焉儿究竟是怎么看的时候,对方脸上那疏离而虚假的笑意。
按照他的直觉来说,陈思礼对于李嫣儿应当不是真心喜欢的。
但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居然愿意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又很难想象到有其他的目的。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此事先不管她,她要是能够逃得出来,也算她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叶扶芷的脸色重新恢复冷漠。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为护国侯府洗脱罪名。”
二人交流完了信息,分道扬镳,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叶扶芷当天下午还是去了一趟天牢。
结果在路上遇到了白家的马车。
一看见叶扶芷,白圆圆立刻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跑到她跟前,着急慌忙道。
“灵儿姐姐,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圆圆?”
叶扶芷吃了一惊,“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是想要来帮忙。”
白圆圆一脸的担忧之色。
“对不起,灵儿姐姐,护国侯府落难的时候没有早些过来帮你。”
“之前消息刚传开时,我父亲将我软禁在家中,让人不许把此事告诉我。前两日丫鬟说漏了嘴我才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里,他就不由有些气恼。
“爹可真是,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对护国侯府见死不救呢?你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正是应该报答的时候啊。”
叶扶芷却明白白大人在想什么。
往常护国侯府家也不是没有姻亲或者交好的世家贵族。但如今一出事便树倒胡孙散。
毕竟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稍有不慎,还有可能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落得一个连坐的下场。
“白大人或许有他的考量吧。”
“不行,我一定要帮姐姐的忙!”
白圆圆瞪大了眼睛,“这两天我去太子府找你,但是你通常都不在,天牢我又进不去,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
叶扶芷张了张口,本来想说不用,但是脑海当中忽然回想起了今日和北辰傲商量的计划。
她沉默了一下,缓缓对着白圆圆道。
“倒是有一个计划,就是不知道白家愿不愿意配合。若是不行,也不必勉强。”
白圆圆立刻兴奋起来,也不管计划是什么,当即拍了拍胸口。
“包在我身上!”
……
接下来的第三天和第四天,叶扶芷都没有任何动作,一切都一如往常的进行。
在第五日的凌晨,丑时。
京城的酒楼醉合 欢忽然发生了一场大火。
火势事发突然,将一楼几个房间完全烧掉。
事发突然,又是半夜三更,没有人预料到,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等到发现时,火势已经不可避免,在众人的极力抢救下,醉合 欢才没有完全烧毁。
不过此事只能算出一个小插曲,似乎没有对京城繁忙的生活带来任何影响。
然而当天夜里子时,京城官员白家也发生了一场大火。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凶猛的火蛇吞噬了房梁结构,在漆黑的夜色当中,无人看到有几道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老爷夫人的房间烧起来了,快来几个人去打水!”
“来个人去看看后院仓库有没有事,别把东西给烧掉了!”
“老爷夫人的情况还好吗?有没有人受伤?”
下人的惊呼声响了起来,纷纷前来。
可惜火势很大,今天夜里还是顺风,风借火势,很快大火就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与之前的亦庄不同,官员府邸所在的位置处于繁华阶段,而且若是一家房子烧了起来,其他家房子也有可能受到牵连,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人们奔走相告,纷纷前来救火。
整条街道全都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在白家旁边的便是王建山的府邸。
此刻,王建山站在窗子面前,眼底当中划过一抹犹豫。
他今日便听说了,城中在醉合 欢酒楼被烧毁的事情。
那可是他约好了与那边的人沟通所必经的地点。
如今,用来乔装改道瞒天过海的密道被烧掉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对方,换一个交易地点。
但是王建山很清楚,自己最近似乎在被什么人盯着。
虽然前几日,那一伙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家,王建山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万一露出了什么马脚,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但是今夜似乎不同。
王建山左右环顾了一圈四周,周围的环境吵杂无比。
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恐怕让那伙人也措手不及。
而所有人又在忙着救火,人员嘈杂,夜色黑暗,火光明明灭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正巧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心中打定了主意,王建山摸出了一套下人的衣服,又找了些煤灰,将自己的脸上涂黑。
对着镜子确认过自己的装扮万无一失,王建山便悄然离开了家门,在嘈杂的人群当中蒙混了出去。
与此同时,守在王府附近的人也对北辰傲发出了信号。
北辰傲和叶扶芷二人都身着一身夜行衣,此刻站在距离王府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北辰傲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在往来的人群当中,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人。
“应该就是他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北辰傲对着手下下了一个命令,紧接着跟了上去。
王建山这一回没有去醉何欢,而是先在附近绕了几圈,确定了,周围似乎没有跟踪的人,再偷偷沿着一条小道朝着城西走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王建山走到一处城墙前,从底下一个密道摸了出去。
到了城西的荒郊野岭,一处破落的民宅内,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