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一日的光景,自己好端端坐在院子里,正要挽留宁王,结果那个疯婆子趁机闯入,直接不管不顾的打了她一巴掌。
不就是宁王在她的房间内宿了一夜吗?这个女人何至于下如此狠手。
她分明就是嫉妒自己得到了宁王的宠爱。但她不知道的是,宁王只是在她房中坐着,压根没有碰过她!
北辰轩也是,只是不痛不痒的随意说了两句话,竟然就放过了那个女人。
要她说,这种善妒的妇人就该直接休妻!
周姨娘心疼的看着她:“既然如此,你下回少惹宁王妃吧。可不能再受伤了啊。”
李沫儿皱了皱眉头,“知道了。”
心底却腹诽。
要是她娘亲是正妻的身份,自己哪里用得着做宁王的妾室,在后院平白受到宁王磋磨。
现在周姨娘也只会叫她忍着,可是她凭什么要忍着?自己分明就是宁王的女人,即便得了宠爱那也是她赢得的。
反倒是江以若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正妻的位置这样磋磨她。
这样的女人活该被宁王厌弃。
眼看周姨娘也帮不了她多少,李沫儿也懒得再告诉她什么,直接去找了大夫。
这边李嫣儿却是和陈司礼一起回来的。
李嫣儿紧紧跟在陈司礼身侧,亦步亦趋,但是却又离陈司礼有一段距离。
这反倒是让叶扶芷有些惊讶。
若是从前,李嫣儿定然会一手挽着陈司礼的胳膊,恩恩爱爱的走进来。
甚至还要拉着陈司礼在她面前炫耀一番的。
但是这回李嫣儿却只是跟在陈司礼身后。
叶扶芷的目光被李嫣儿察觉的,对方立刻狠狠地瞪过来一眼。
叶扶芷挑眉,有些莫名其妙。
李嫣儿冷哼一声。“看什么看,闲的没事干吗?”
叶扶芷翻了个白眼:"哟,你是什么珍稀动物看了还要收钱吗?这还看不得了。"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李嫣儿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看着叶扶芷。
一旁的陈司礼扫了一眼过来:“别胡闹。”
这句话声音冷冷清清,李嫣儿却打了个哆嗦,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
但是看向叶扶芷的余光之中依旧藏着怨恨,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只等叶扶芷出现什么马脚立刻将她拽下。
叶扶芷不是没有察觉到李嫣儿的恶意,但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看来这两人嫁过去后在夫家过得都不怎么好。不过这些与她无关,不过是这些人咎由自取罢了。
她才懒得分心思在这些讨厌她的人身上。
二人的事情很快被她抛到脑后,毕竟明日就要成婚,叶扶芷心中有些紧张,还有许多不舍。
当天夜里,景氏特意来了叶扶芷的房内。
尽管不是婚房,但是叶扶芷的房内也装扮的分外喜庆,到处都挂满了大红的绸带。
桌面上点燃着喜烛,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闪耀着火光。
叶扶芷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里衣,正看着一旁的婚服。
“只穿着里衣坐在这里不冷吗?”景氏上来第一句就是关心的询问。“夜色都深了,外面寒凉,至少也要披上一件衣服。”
叶扶芷微微一笑,“知道了。”
景氏还是不放心,直接从一旁的衣服架子上取下了一件外袍,笼在叶扶芷的肩上。随即拉着了她的手。
“现在应该很紧张吧。娘亲懂你,这毕竟是人生的大事。”
在景氏那双温暖的掌心覆盖上自己的掌心时,叶扶芷心中原本的紧张被驱散了些许,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原来是有些紧张的,但是看到娘亲后,我就没那么紧张了。”
景氏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向叶扶芷。
这双眉眼已经不是记忆当中属于李灵儿的那张脸,但是嘴角扬起的弧度,那儒慕的眼神,依旧如同当初一般。
无论是叶扶芷,还是李灵儿,她都不在乎。
只要她愿意认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景氏都愿意把叶扶芷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可是亲生女儿嫁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舍得。
景氏心头不由得一酸。
“真是……没想到眨眼就要看着你出嫁了。我看着你,总感觉昨天还是你刚来护国侯府的那一天。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娘……”叶扶芷的笑容也带了一丝苦涩。但是她努力扬起笑容。“没事的,我就嫁在不远的地方,随时都能看到你。”
“娘亲也知道,只是这心头多少有些……”景氏伸手按住了胸口,眼眶微红,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哎,这年纪大了,人就容易伤感。”
并非距离的原因。虽然并非嫁过去之后就见不着面了,但是到底住在护国侯府和住在太子府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这女儿嫁了人,总感觉自此之后,女儿就有了自己的小家了,她就像是那鸟儿飞去了广阔的蓝天,再也不会同小时候一般总是依偎着自己了。
只可惜女大当嫁,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将叶扶芷拘在自己身边。她早晚要奔向自己心爱的人。
景氏长叹了一口气,走向一旁的架子,将婚服取了下来。
“虽然时间有些早了……就让娘亲帮你穿上这件婚服吧。”
“这件衣裳是娘亲亲自选择的款式,和娘亲当初出嫁的时候那件婚服有些相似,因此娘亲第一眼就看中了它。只是安排的时间太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件婚服的样式充满了古典的美丽,上半身的花纹较为简单,但是下半身的裙摆层层叠叠,里面用暗红色的面料做底,外面笼罩了大红色的轻纱,显得款式更加好看。
裙摆和袖口的位置用金线描了金色的花纹,还用双面绣绣上了鸳鸯和凤凰的花纹,看着既华贵又典雅,充满了美感。
这样一件婚服,若是穿在身上,定然显得华贵非凡。
叶扶芷也很喜欢这件的款式,只是这一件衣服的穿戴虽然简化了许多,依旧有些繁琐。
景氏上前将婚服从里裙到外衫一件一件帮叶扶芷船上。
直到最后一根系带系好,她眼中露出了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