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刘公公带着一行人马前来宋府喧旨。
宋正书忙带着宋府众人跪地听旨。
“皇上口谕,请宋尚书携三女儿宋南星进宫面圣,还请宋大人即刻随我回宫。”
“好,我这就带着星儿随刘公公进宫,刘公公请。”宋正书对刘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回头看一眼宋南星,示意宋南星快跟上。
李慧柔和秦艽面露担忧,宋南星拍了拍她们的手安抚两人,便快步跟上宋正书。
坐着马车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宫门口,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口。
一下马车,映入眼帘便是高耸的城墙中央,三道朱红色大门洞开,上面镶嵌着金色狮子的门环,人站在宫门前显得如蝼蚁一般渺小,让人不禁对皇宫产生敬畏。
中间的门比两侧要高一些,这扇门只有皇帝能走,右边是妃嫔、皇子、公主通行的,左边的门才是朝中臣子通行的。
刘公公引着二人从左边的门进入,一进去便是方砖铺成的广场,广场尽头是高高的台阶,台阶中间的阶陛雕刻着云龙图案,两侧汉白玉石柱上的石狮子栩栩如生。
台阶之上便是巍峨雄壮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金龙腾飞,一块金灿灿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圣清殿三个大字,气势磅礴。
圣清殿右后方是皇帝的书房文渊殿,右侧是皇帝的寝宫圣安殿。
“刘公公,敢问陛下召见,可是因为这卫无极去陛下面前告御状?”途中宋正书忍不住开口向刘公公打探口风。
“正是,卫大将军都来了两个时辰了,硬是赖着不走,让陛下裁决你们两家的婚约,陛下本是想让你们私下解决,奈何卫大将军直接跪在圣安殿门口不肯走!陛下这才让老奴喧宋大人携令嫒进宫!”说着刘公公引着二人从圣清殿左侧穿过长长的石阶来到了圣安殿
宋南星一听,这皇帝本不想搅和进两家的恩怨之中,无论皇帝裁决两家退婚与否,终会得罪一家,如果一定要选一家得罪的话,那只能是宋家了!
宋正书也深知这一点,但想如果宋南星被退婚,那日后宋南星想找个好归宿几乎是不可能了。
说话间便来到了圣安殿门口。
“星儿,一会见到陛下切记谨言慎行!”宋正书对宋南星这性子有些不放心,若是冲撞了皇帝,那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放心!”宋南星一派从容,并未因即将见到皇帝而紧张。
宋正书见宋南星如此沉着,心下赞许,默默点了点头。
“宋大人,快进去吧,莫让陛下久等!”刘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催促宋正书赶紧进去。
宋正书也擦了擦汗,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气,便带着宋南星走进圣安殿。
飞龙雕刻的屏风下,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正襟危坐,面色略微有些疲倦,卫大将军立于一旁。
宋南星跟随宋正书慢步走到厅内,跪下行礼。
“臣宋正书参见陛下。”
“臣女宋南星参见陛下。”
“快快请起!”
宋正书、宋南星方一起身,卫无极便又跪到了中央:“陛下,老臣请陛下圣裁,老臣要退了与吾儿卫云萧与宋正书嫡女宋南星的婚约!”
“宋爱卿意下如何?”皇帝垂目看着宋正书,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陛下,老臣不接受,当初婚约是卫无极主动与老臣定下,如今无故毁约,置我宋家颜面于何地,置小女名声于何地!他这么做跟毁了小女有何分别?”
“陛下,老臣不是无故毁约,宋正书他女儿宋南星流落在外八年,早就是不洁之身,怎配嫁给犬子为妻!”
“一派胡言,小女清清白白,你休要毁小女名节!”
宋正书与卫无极当着皇帝的面吵得不可开交,皇帝伸手揉了揉额头。
刘公公见状上前替皇帝轻按太阳穴,附耳对皇帝说了句什么,皇帝便抬手示意刘公公退下。
“两位爱卿争执不下,朕甚是为难......不如让宫中嬷嬷替宋南星验身,若还是处子之身,婚约便继续,若不是处子之身,婚约便不作数!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陛下可知如此做法对女子来说是奇耻大辱,将来要遭人诟病的!请陛下怜悯小女!”宋正书跪下苦苦哀求。
“陛下,臣女愿意,不过臣女有个小小的要求!”宋南星见卫无极一脸得意,将要开口同意,宋南星忙先发制人,再次跪下。
宋正书一脸责备的看着宋南星,难道宋南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哦?你有何要求不妨直说!”皇帝未料到宋南星会开口同意,着实有点惊讶。
“若证明臣女是清白的,我要大将军亲自上门给父亲赔罪。”
“这自是理所应当!还有没有其他要求?”皇帝也不管卫无极,便直接应下!
“还有,请卫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敲锣打鼓,在洛水城各大街头当众认错,承认自己听信谗言,无故毁他人清誉!”宋南星毫不畏惧,直视皇帝,掷地有声的说出这一番话!
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这宋南星口气不小,让卫无极一个大将军敲锣打鼓的上街认错!
“若臣女失身,那臣女敲锣打鼓上街承认德行有失,愿受世人唾弃,出家为尼!”宋南星面不改色,如此应该算是公平了。
“卫大将军可敢应下?”宋南星挑衅的看着卫无极。
听宋南星如此一说,卫无极心中打了退堂鼓,想必宋南星敢如此说,必然不是唬人的,必定是清白之身,届时自己真的要敲锣打鼓的上街认错吗?
但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婚一定要退,不然不是往自己脸上抹灰吗?怎样技能退婚,又不冒险呢?
“卫大将军考虑清楚了吗?皇上日理万机,已是辛苦,还请大将军早做决断,别误了皇上休息才是!”宋南星步步紧逼。
皇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宋南星,这女子倒是聪明,看来最后吃亏的是卫无极了。
“陛下,老臣不同意,即便这宋南星乃是清白之身,她深夜翻墙外出,与男子私会,动手毒打下人,桩桩件件,我卫府无论如何不会让她进我卫家的门!”卫无极思来想去,只有这么说才能即退了婚,又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