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陛……”君墨白醉醺醺的提着酒坛子跨进广凌宫,内侍焦急的迎上来。
“滚!”不待内侍说完,君墨白铁青着脸,眼神凌厉,薄唇轻启,一个“滚”字,吓得内侍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一个字,君墨白抬起酒坛往嘴里倒,酒坛里空空的,君墨白抖了几下,只滴了几滴,随手将酒坛一丢,酒坛“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混帐东西!”
一声怒喝让君墨白清醒了不少,抬起头看见皇帝君临渊坐在正殿之中,一脸怒气;太子君墨仁坐在君临渊右手边下侧,一脸担忧的看着君墨白。
“参见父皇、太子哥哥,父皇和太子哥哥怎么会在这?”君墨白酒醒了一半,连忙向二人行礼,见君临渊脸上怒气未消,嬉笑着问出后半句,脸上宿醉的红晕未消。
“哼!朕今日若是不来,还真当你去军营历练之后沉稳了不少!没想到你还是整日花天酒地、不思进取!你瞧瞧你这幅模样,喝得烂醉如泥不说,这手怎么了?跟谁打架了?”君临渊一拍桌子,眼中闪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像一头发怒的老虎。
“父皇息怒,小白尚且年幼,贪玩些也是正常的。何况边疆苦寒,回皇城之后难得可以放松一下,他自然有些得意忘形,日后儿臣定会好好劝导的。”君墨仁见情势不妙赶紧劝君临渊息怒,顺便给君墨白递眼色。
君墨白收到君墨仁的眼神示意,笑得人畜无害:“父皇,今日好不容易约了三五好友相聚,一时开心,喝多了些,忘了时辰,儿臣日后不敢了!还请父皇息怒,父皇的责骂让儿臣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日后定当跟着太子哥哥好好学习,不负父皇重望!”
君临渊无奈的叹了口气,君墨白的笑容就跟俪妃一样干净纯粹,自己对他的笑容总是无力抵抗,不管多生气对着他的笑脸气都消了一半了,只是眼神中还带着责备:“你这手又是怎么了?”
“可能是儿臣前几日出门未看黄历,走到树下,恰巧有个小孩从树上掉下来,儿臣想也未想便伸手去接,雪地太滑,没站稳,摔倒了……”右手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些尴尬,内心暗忖,总不能用应付宋南星的说辞来应付父皇吧!
“总算是有些爱心!不过日后不可这般胡来,你自己及的安危更重要!坐下吧!让御医看了没?”君临渊属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御医请御医看了,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君墨白受伤了!
“父皇,儿臣只是小伤,在外面医馆找大夫瞧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不敢劳烦父皇担忧,所以没找御医看!”君墨白乖乖坐到君临渊左侧,知道君临渊在装糊涂,也不拆穿,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脸都快笑僵了。
“这可马虎不得,必须喧御医来看可能才放心,来人,喧御医!”
乘着君临渊吩咐内侍请御医的空档,君墨白赶紧朝君墨仁递眼色,示意君墨仁想办法让君临渊赶紧回寝宫,再笑下去脸就真的僵了!
君墨仁有些好笑,伸手摸了摸鼻子,正了正神色:“父皇,您日夜操劳,如今天气又冷,您早些回圣安殿歇息吧,小白这边我陪着就是,等御医看了儿臣再回去,顺便劝导劝导小白。”
“正是,父皇快些回去吧,虽然儿臣甚是不舍父皇,但是这么晚了还打搅父皇歇息,儿臣心中惶恐!”君墨白开口附和。
“若是你懂得什么叫不舍,什么叫惶恐,也不用让朕这么操心了!也罢,仁儿你替朕好好教导教导小白,让他行事稳重些!朕年纪大了,确实有些累了先回宫歇着了!”君临渊叹了口气,一甩袖子起身欲摆架回宫。
“父皇正值壮年,哪里老了,都怪儿臣不能替父皇分忧,还让父皇操心,儿臣真是罪过!儿臣送送父皇!”一看君临渊要走,君墨白终于松了口气,收起笑容,换上自责的表情。
“你知道就好,好好跟你几位哥哥们学学!”君临渊无奈的看了看了眼君墨白,这是自己最心疼的一个儿子,自小没有母妃疼爱,自己这个父皇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偏爱,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顽劣的性子只是给他的保护伞而已。
“行了,回去吧!”来到广凌宫殿外,君临渊坐上轿撵,对二人挥了挥手。
“恭送父皇!”
“小白,日前让你帮我查谢章一事可有眉目?”君临渊一走,二人回到殿内摒退下人,君墨仁便开口询问。
“人已经抓到了,我交给飞涯审问去了,我这几日有些事情处理,也未曾过问,我这就让人传飞涯!有负大哥所托,七弟实在惭愧!”君临渊一走,君墨白终于不用陪笑,在这个最最尊敬的大哥面前,也不用掩饰什么,此刻看起来情绪有些不佳。
“让你去茗烟阁那种地方替我办事,委屈你了!不过大哥比较好奇小白最近在忙什么呢?什么事竟然比我这个大哥的事情还重要?”君墨仁已经听说了自己这个弟弟最近天天半夜蹲在宋尚书家墙头,眼中含笑。
“大哥的身份不方便,我就不一样了,整个皇城谁不知道我不学无术,终日流连烟花之地!能为大哥分忧是我的荣幸!”君墨白自小没了母妃,君墨仁没少护着君墨白、君墨兄妹二人,因此君墨白对君墨仁的敬重不下于君临渊。
“小白不可妄自菲薄,大哥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不过小白你好像在避重就轻,快说说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就是喝喝酒,赏赏美人,没什么正经事!”君墨白不自然的笑了笑。
“这样啊?!说起美人,上次献岁晚宴上那个跳剑舞的姑娘,就是你给她伴奏的那个,是哪家小姐来着?我看着不错,十五岁便出落得如此动人,再过两年恐怕说她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君墨仁满眼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