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杀手们低下了头颅,对突然出现的首席视为神邸,充满了恭敬崇拜。
封隋手持长木仓,仅静静的站在原地,身上高傲的凌然气势让人望尘莫及。
强悍的实力足以让在场的人俯首称臣。
唯独靠在墙角处的云安惜,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一声冷笑,简直像个异类!
云安惜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小脸上充满了隐忍,坚韧,还有一丝淡淡的气愤。
她咬着牙,不服输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不想仰视着别人,让封隋高自己一头。
“呵,我该怎么称呼你?”云安惜脸上布满了血污,可眼神依旧轻蔑,像是高山之上的雪豹般难以束缚,浑身散发着致命的野性,让人移不开眼睛。
是封家的大少爷,还是鹰眼的摩昳?
这是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壮硕男人眼中燃起怒火,捡起地上的断剑直接向云安惜甩了过去:“你狂什么?”
云安惜眯起眼睛,提起警惕,准备随手出手,早已看清了眼下的局势。
封隋自然是站在鹰眼的一边,她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蓦然,断剑在半空中被一人击回,意外的转向了壮硕男人,吓得他蹲下,只剩下一半的断剑一下子有了破竹之势,狠狠的钉在了木板墙上。
众人一惊,疑惑的目光落在出手之人,封隋的身上。
他冷漠的放下长木仓,幽深的眼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寒光,不悦的睨了眼:“有谁允许过你擅自动手的?”
看着被逼到如此地步的云安惜,封隋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身侧的手握起。
他找遍了两人去过的地方,可没想到能丫头竟然躲在了这里,还被人伤至如此……不可饶恕!
淡淡的一句话,让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壮硕男人脸色一变,懊悔刚才的冲动,连忙低头:“是这个女人对首席不尊,看不下去才……小的知错了。”
云安惜同样投去不解的目光,猜不透封隋又想要玩什么把戏,挑衅般直视着他,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封隋深邃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探不清,可僵住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徐督长使了个眼色,让壮硕男人赶紧退下去,慢步走上前。
鹰眼向来以强者为尊,哪怕身为督长,他也比不上首席杀手的一半威望。
“此人翻墙闯入初武阁,意图不明,又有人在靠墙的草坪上发现了敌方的令牌,这个女人必然是内阁许帅派来的探子,绝对不能留。”徐督长早已是人精儿,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莫尔,“我等带人前来捉拿,没想到动静太大,一时惊动了首席。”
“我们会立即将人斩杀,以绝后患。”
面对残酷的判决,云安惜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惧色,倨傲的环视四周,不服气的反驳道:“令牌不是我的,你们鹰眼不会一直靠着直觉办事的吧,有证据吗?”
这块银色令牌的确不是她的,自己可不想给查尔斯做挡箭牌。
有人想要上前捂住云安惜的小嘴,封隋送去一记眼刀,不假思索的开口:“让她说。”
徐督长脸上露出凶色,觉得受了轻视,上前质疑道:“丫头,我们一直为所办的事情负责,你能吗?若不是探子,为何次次闯入初武阁,还在今夜掳走孩子,致使莫尔昏迷不醒,你能编出什么解释来?”
“我只为了寻找被你们掳走孩子的下落,若别有用心,为何询问一什么都不知的孩子,这点你怕是都没有想过吧。”云安惜临危不惧,随着失血过多,脸上愈发的苍白。
她身体摇晃,只能斜靠在墙壁上,将全部人视为了敌人。
“如你不信,大可询问那位孩子,这点事情就不用让我教给你们了吧。”
徐督长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莫尔,怨恨不已,焦躁的向身侧之人禀告:“首席大人,您看,莫尔可是被您重点培养的人,如今却被这个女人谋害成这种地步。这件事情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不如就让我杀掉好了。”
封隋没有听从,幽邃的目光一直落在云安惜的身上,见她眼中充满了坚韧,整颗心仿佛都被揉碎了:“让孩子过来,让他告诉大家云……这个女人究竟向他问了些什么。”
孩子很快被推出来,看到崇拜的之人之时,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了,无视了其他人递去的眼神:“首席大人,那个姐姐只问了关于小智的事情,知道他已经回家之后就让我回屋睡觉了。”
“听到了吗?”封隋清冷的眼眸种流转着摄人的光芒,他直接下达了命令,“阿多,将人带下去,此事由我亲自处理,其他人都散了吧。”
徐督长等人不满意这个结果,想要开口,当看到封隋不容商议眼神时,便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憋了回去。
首席已经打算将人关起来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异议?
身着黑衣的阿多闪身进来,走上前,刚要搀扶云安惜就被嫌恶的推开。
“云小姐,我不会做什么的。”阿多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求助似的向封隋看去。
云安惜像是炸毛的小兽,浑身带刺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防备的喊道:“滚开。”
一想起封隋介绍阿多时的场景,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笑,眼眶微红,觉得自己可笑。
只要封隋一使用不能言语的理由,她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哪怕察觉到阿多身手不凡,也未有一丝的怀疑。
她只会想,有阿多的人陪在封隋身上,自己能多放心一点。
云安惜自嘲自己的愚蠢,突然想起了什么,阴狠狠的对着阿多问道:“在宴会上的与我交手的人是你吧。”
阿多身子一僵,见已经被戳破,选择了沉默。
明白一切之后,云安惜夸张的笑着,向封隋摆出一副困惑的模样借此掩饰着心里的痛苦:“说实话,你的嗓音很好听的,可我就是不习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封隋该不会以为她消失了一阵就能把所有事情忘记掉吧。
封隋究竟是她的恩人,还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