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着黑衣的看守人皱着眉走来,狐疑的问道:“整座大牢里就还剩你一人在送饭了,怎么这么墨迹?”
真正的看守人向牢内看去,面露不悦。
李言神情淡然,转身之时便成了一副紧张模样:“小的新来不久,刚发现同伴已经离开,这就走。”
他拿起地上的箱子,悄悄的瞥了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安惜听到声响,背对着牢外,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的纸条圈起来。
正要装入口袋时,看守人质问道:“停下,你在干嘛?转过身来!”
云安惜动作一顿,手中的纸条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一咬牙,拉开衣服直接塞了进去。
千辛万苦得到了,她才不会听话的交出去!
封隋眼眸幽深了起来,余光扫到板起脸的看守人,顺应的直视着,脸上划过一丝的不自然。
云安惜一脸无辜的转过身,耸了耸肩膀道:“转过来了,别一惊一乍的,能有什么?”
看守人盯着,似乎要将人剥开,揪出那些鬼心思一般,向侧边一瞄。
封隋神情淡漠,坦然的直视着看守人,虽看着体弱无害,可一股无形的凛冽气压慢慢散开。
看守人不由挪开目光,冷哼了一声便很快离开。
身在牢中,不知日夜,难以计算日子。
唯有送饭的时间是固定的,云安惜便记在心里,一日日的数着。
今天,便是比武之日!
云安惜一夜未眠,盯着牢门,等待着李言等人的接应,望眼欲穿。
“就在这!”浑厚的声响响起,牢前出现几个身着劲装的男人,用看猎物般的眼神扫过。
他们眼中含着几丝鄙夷,却不忘上头的命令,掏出了钥匙:“将两人押出来吧,瞧他们的样子,真的可以站在比武场上吗?还让我们几个特意跑一趟,定是徒增笑话罢了。”
这番话,引得身后人一阵哄笑。
云安惜愤怒的瞪着,本想上前教训,记起今日的计划便不得不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她偷偷的瞥向外面,眼中划过一抹忧虑,身子持续紧绷着。
身侧的封隋神情淡然,仿佛他不会站上比武台厮杀,无视了来人的嚣张气焰。
他察觉到云安惜十分紧张,不禁拉住了她的手。
果然,云安惜紧紧的攥着拳,小臂绷起,将力气都聚集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封隋眉间有了丝折痕,将手中的拳头一点点的展开,在微微发汗的掌心写下:“别紧张,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
云安惜一怔,掌心上微凉的手指存在感极强,心里不禁冷静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眸中发出锐利的锋芒,眼前的小杂种不必做过多的在意。
一切皆以准备妥当了!
牢门开了,身形壮硕的男人们走了进来,目光扫到两人的手上,脸上的笑容变得下流起来:“还是对情。人,好像有了一点意思,都给我带出去!注意点这个女的,身手不错,但只要小白脸在这儿,她也不会逃的。”
一听,封隋眼底划过了寒光,很快又敛去,又恢复了淡漠不已的模样。
云安惜最先被人押住,脸上闪过不耐神色,被强推着走了出去:“我自己会走!”
她装作气恼的模样,不停的用力挣扎着,实际偷偷的向四周瞟去,寻找着接应人的影子。
清亮的声音扬起,云安惜脸上闪过紧张之色,情不自禁的向后看去。
“呦,性子挺烈的。”男人们笑了起来,急着向比武场赶去,“等到了台上,你再叫嚣吧!”
身后的封隋被带了出来,配合着向外走去,身边看守的男人打量着,露出不屑神情。
他微微侧目,目光躲过阻碍之人,撞上了云安惜清澄的眼眸,胸口涌起异样的感觉。
封隋脚步一顿,似乎一切都乱了,立即垂下了眼眸。
这时,迎面走来了同样身着劲装之人,步伐沉稳,身着散着一股肃杀之气。
只听一声命下,他们投掷了几颗弹药,浓浓的烟雾从中冒出,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大牢。
云安惜立即屏住了呼吸,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料,捂住口鼻。
她眼露寒光,犹如被唤醒的凶兽般攥起拳。
男人们的笑容僵在脸上,顿时惊觉,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放声大喊:“有人闯……唔!”
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云安惜迅速出拳,下了死手,击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一拳毙命。
呼叫声被打断,长廊上陷入混乱之中。
双方人顿时打斗起来,可不一会儿,几人竟然越发无力,刚发觉身周弥漫的是迷雾时,已经为时已晚,直接瘫倒在地。
迷雾很快散去,熟悉的面容暴露出来,正是李言等人!
鹰眼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志。
云安惜赞赏的点了点头,与李言极为默契的合掌一拍,笑道:“干得不错!”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李言神情严峻,扒下了地上人的衣服递了过去,“云帅,你们赶快穿上鹰眼的衣服,再将旧衣服抛出来,进行一下替换,这样可以更好的拖延下时间。”
封隋早已被人带到一边,将手帕放下,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换上了鹰眼的劲装。
将衣服替换完之后,云安惜拿出了怀中的地图,指着一处地洞:“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是最快的逃离路径了,可以避开大部分的守卫,就是行动会受些限制。”
这几日里,她时刻为今日做着准备。
“好!听云帅的!”李言等人不假思索,按照地图上的指示,火速离开大牢。
众人快速的穿梭着,遇到杀手则装作内部人走过,匆匆一路,赶到地图所指的地洞前。
眼前的地洞是修建时留下的,为了预防意外事情发生,位置极为隐蔽。
洞口大小足够一成年男性轻松通过,云安惜勾起嘴角,争分夺秒的指挥道:“快,只要钻进去,一直往前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众人挽起袖子,准备一个个通过,最先者已经探入了半个身子。
封隋察觉异样,一抬眸时,一把冰冷的木仓已经抵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