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跌在地上,脸上的迷恋被尽数摔走,脸上全是痛苦之色:“你干什么,待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她已经把你让给我了。”
封隋如变了个人似的,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般冷气森森,居高临下的拔出了匕首:“我在问,云安惜哪里去了。”
四周欢腾如常,只是少了一个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有的舞者瞄了一眼,刻意的绕开了封隋,仿佛被欢快气氛躲开了一般。
就算有人看到这边儿,也会认为在表演,毕竟,花车节最盛大的节目就要开始了。
小女孩面如死灰,害怕的抱着头,哭泣起来:“不要杀人了,好可怕。”
一听,摔在地上女子神情惊愕,看着封隋深邃如黑海般的眼眸,恐惧如巨浪般席卷了全身,完全是下意识的后退着:“我看上你了,随口嘟囔了句,你身边的女的就主动与我搭话,说让我与她换一下,戴上面具之后,你就谁都认不出来了。”
“我一时冲昏了头才答应下的,也没有多问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下了软腿,趴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一口气将事情都讲了出来。
封隋站在原地,脸上布上了一层寒气,突然冷笑了一声:“我说过的,云安惜你逃不走的。”
“她往哪里去了?”
怪不得云安惜特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后,才戴上了面具。
真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计划……要不是这个女人太过主动,他会在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呵,云安惜未免也太过无情。
女子抬起轻。颤的手臂,指了个方向,急迫的喊道:“就是这边,我虽然没有多问,但是亲眼见她戴着面具从这边逃走的。”
封隋顺势看去,眼中划过暗光,毅然决然的迈出脚步。
忽然,一阵闹腾的鼓声响起,彩带飞天,众多妙龄女子慢步而来,脸上统一带着狐狸面具,配合着节奏舞动。
转动时,她们的秀发扬起,除了发色不同,其余身高体重仿佛都有统一的标准。
“大家好,看看今年会是哪位姑娘有资格站上最大的花车吧!”
众人欢呼,气氛达到顶点。
封隋唇畔微弯的弧度消失,眼底涌出骇人的火光,照亮了幽邃无比的眼眸,指节被捏的咔咔作响:“计划的很精妙,连寻找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
他抬眸看着不远处,做着挣扎般搜找着,不是云安惜,这个也不是……都不是。
脑海里的那抹倩影再也没有出现在封隋的眼中,他眼中露出凌冽的光芒,势在必得的握起拳:“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
云安惜从不是不敢面对的人,却从他身边几次逃跑,避而不见。
是他们两人在纠结为难,跨不过去的阻拦总需要个结果。
他给就是了。
封隋压下心头的躁动,冷冷的瞥了眼身侧的小女孩,这个人或许还有用处。
隔着游行的面具少女,云安惜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在最前方,不敢眨眼的盯着前方。
见封隋没有动手,她缓缓松了口气,捂上了胸口,这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封隋受了大气,一向隐忍极高的他微微低头,剧烈的咳嗽起来,如白瓷般无暇的脸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绯红。
他神情痛苦,一旁的小女孩试探的拍了下,甚至还有舞者停下舞步,上前去询问。
看着封隋旧疾复发的样子,云安惜不由蹙起眉头,好像是真的,怎么还严重起来了。
她甩掉脑袋里的担忧,这可不是自己该想的。
突然,封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犀利的目光笔直的袭来,似要忽略掉一切,只为寻找那一抹身影。
云安惜慌忙的避开,麻溜的躲在他人的身后,弯着腰消失在人群之中。
“借过。”她迫不及待的不断远离着封隋,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饱含期待的视线才停下脚步。
抬起头,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云安惜环视四周,这边与华丽达大道相比,实在是太过冷清了。
她还不等熟悉环境,身侧传来凶猛的力道,连忙伸出手抓住了撞到自己的女人。
“快松手,赶快松手啊!”女人惊恐至极的转过头,长相秀丽,满脸的泪痕,声嘶力竭的喊道。
见对方穿着旅行团定制的上衣,云安惜卸了点力:“这是怎么了?”
“他们来了!松手,你是想害死我吗?”女人惶恐的看着前方,趁机甩掉了云安惜的手,玩命似的逃开,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云安惜神情困惑,刚要抬步离开时,肩膀被用力捏住。
她斜眸看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手,眼眸冷光划过,一把抓住,身手矫健的一拧,像是在玩般将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地上的人痛到爬不起来,云安惜抬起脚步,还不等上前审问,察觉到身后冒出一股骇人的煞气。
她迅速的转过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打手们,瞬间冷下脸来:“谁派你们来的?”
这几个人大多棕发,身着统一的西装制服,眼神不善,用着蹩脚的本地方言讲道:“这个就是刚才跑掉的女人吧,赶紧抓回去,别耽误了时间。”
云安惜明白了,这些人把自己错认为刚才逃走的女人了,该死的,她竟然成为了替罪羊。
她立即进入准备状态,几个男人见云安惜有模有样的架势,哄笑起来:“刚才跪在地上求饶的不就是她吗?跑出去就有胆子了?”
“看来,你们的眼睛白长了!”受到嘲讽的云安惜不气不恼,根本没有把这群人当回事儿。
正当她准备出拳时,一辆黑车驶来,棕发男人们马上收敛,为首的头儿不停的对坐在前座的人点头哈腰,剩余的人围住了云安惜。
偷听了一会儿,云安惜才发现这群人两种语言混用,根本听不明白。
她嘴角抽搐了下,目光一移,恰巧看到了从后窗露出脸来的老妇人,还有刚才在小巷见过面的壮汉。
老妇人神情诧异,还不等开口,车窗就已经不听话似的缓缓上升,阻断了两人交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