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造纸厂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桶似的,空气随之凝结。
云安惜按耐不住,摸上了老化的窗户,刚一用力整个窗扇都掉了下来。
看到窗户旁用利器磨损的痕迹,她诧异的看向被关在屋内的女人们,嘴唇微张,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女人们从不算床上的架子上做起来,一较为年长者从墙角里掏出一打磨过的铁片递了过去,向云安惜心照不宣的挤出一句:“小心点。”
云安惜的心被触动,摸着窗边的磨痕,这要用小小的铁片来回切割多少次才能达到。
若这些女人在数不清的黑夜中放弃的话,她怕是很难有机会逃出去……
她眼中涌出坚韧的光泽,将铁片接过,从窗户跳了下去,将窗扇摆放回原处,神情凝重的小声道:“在他们赶来之前保护好自己。”
见女人们点头,云安惜才抿唇离去,明明与她们只是一面之缘,可依旧是……不放心。
外面各处都藏匿了手持武器的流民,在寻找库房的云安惜连续几次差点被发现,索性躲在了灌木丛后面。
她蹲下,将关押人质的位置详细描述了一番,将短信发送了过去。
“果然是你,把从我身上偷走的东西还回来!”身后冒出一冷若寒冰的声音,云安惜脖间立即传来一阵疼痛。
她立即将手机收于袖中,没有注意到收到了新的一条短信。
“真让人期待等下见面呢,云安惜!”
云安惜脖间后面被刺破,一道鲜血流了下来,让身后的南辛眼睛不禁眯起,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都是因为你,我差点就被首领杀掉了,把库房钥匙拿出来。”
“你这样,我实在是不敢动,稍微一动就会被你手中的尖刀刺伤,就算钥匙真在我手中,可该怎么拿?”云安惜镇定如常,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
看着蹲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云安惜,南辛将尖刀慢慢移开,恼怒的踢了一脚:“赶紧起来,把钥匙拿过来。”
硬生生挨下的云安惜身子不由往前一扑,双数麻利的撑地,眼神狠厉,很久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了。
她刚要站起身,有人着急跑了提醒了一句,接着又领着人离开:“幸,你必须快点找到钥匙,去库房里把资料拿出来,要不然不等外面的人攻进来,你就要先被首领处决了。”
“我们没法保你了。”
南辛脸色阴沉到极点,抓住了云安惜的衣领就往外走去,故意加大力道,借机折磨着她。
拿着武器的流民探出头,让云安惜放弃了动手的想法,整张小脸被憋红,双手扯着不断收紧的衣领。
“要是我死了,你绝对拿不到钥匙。”她刚说完,就因一股蛮力而摔在了湿润的草地上。
云安惜吃痛的抬起头,见身处一巨大的偏僻车间前,上面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锁,四周寂静无人。
她敛去眼中的亮光,看来这些人担心事情败露,特意选了一普通的车间作为库房,怪不得自己迟迟没有找到。
南辛神情愤慨,脑中想的全都是首领的吩咐,握着尖刀走到云安惜的面前,对准了她的额心:“钥匙拿来,我没有时间与你耗下去了。”
“要是首领恼了,谁都没有活路。”
云安惜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光,对这个组织的首领好奇起来,迄今为止,南辛口中的首领好像还未在外露过面。
哪怕在警方的包围下,那位首领也没有出面鼓舞士气。
尖刀上的鲜血让云安惜回神,她用沾满泥土的手在口袋里翻找,打定了主意,嘴角逐渐上扬。
南辛眼睛看直了,焦躁的凑到云安惜的身边向她的口袋里看去,想要立刻看到钥匙:“快点拿出来,到底有没有在你手里?”
“当然在我手里。”
云安惜猛地抬起头,眼底涌出刺骨般的寒光,手如铁钳般抓住了南辛的手腕,力道增大,直到听到清脆的骨折声。
“倒是小瞧你了。”南辛脸色煞白,没料到一个女人会有这样强悍的力量,在剧痛之下五指不由散开,尖刀掉落在地上。
他逐渐放弃,直到听到远处木仓声响起,眼中重新凝聚起坚决,另一手攥成拳头,在暴怒下狠狠的袭去。
云安惜眼神狠厉,嘴角扯出一讥讽的完美弧度,将南辛的拳头接下,鄙夷的一挑眉,还以为积攒力气的一拳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她兴致倦倦的将南辛的手腕一拧,直到“咔嚓”一声响起,眼神轻蔑的张开五指,快如闪电般挥出一拳笑道:“让我来教下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出拳。”
南辛来不及躲避,拳头挨在他脸上时,惊恐的神情瞬间定格在脸上,像是没有意识的木头般摔在地上。
看着瘫在地上的南辛,云安惜哼了声,大步从他身上迈了过去。
她拿出钥匙,迅速的放入锁孔之中轻轻一拧,轻而易举的推开了库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将门虚掩住,整个昏暗的库房没有一点的亮光,云安惜只能向墙壁摸去,寻找到一凸起,用力一按。
高挂的灯管亮起,库房内一排排装满物品的架子展露在眼前,这像是储藏库,药剂之类的资料装满可能放在这儿?
云安惜神情疑惑,只围着货架走了一圈就陷入了沉思中,要一件件的找下去的话,就算到明天都怕是寻不到。
这里的货物比她想象中的多。
要是没有把南辛打晕,或许还好找一点。
云安惜急躁的锁起眉头,踩着架子上的横杆,率先从上面的物品中争分夺秒的翻找起来,不停的将箱子里的东西扔下来。
忽然,箱子上的字母标记吸引了云安惜的注意力,看到里面放置着联合市详细不一的地图,她不由往后面的架子走去。
直到从架子上的箱子里发现标有P,云安惜牟足了劲儿,几乎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搬空。
在拖动箱子时,云安惜感觉到这个与平常的要整整重了一倍,不由咬着牙,轻轻放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