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者脑中闪过一绝妙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向蓝营帐跑去。
他眼神狠辣,像是盯上猎物的恶狼般踢开了阻拦之人:“小子,我看到你了。”
“你不要过来,不要动小智,那是我的孩子。”妇女惊恐万分,抱住了领头者的大腿,不让他再前进一步,“不要抓我的孩子,你们把我带走吧,我可以做饭洗碗,比瘦小的孩子有用多了。”
小智被吓到浑身哆嗦,后悔不已:“妈妈!”
领头者揪着妇女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向石头的棱角上摔去,厉声喊道:“别以为我会信,抓你回去谁给钱?只有抓走小孩子,你们才会乖乖的送钱来,况且小孩的尸体也好处理,大人的太费劲了。”
妇女被摔了一下,几乎要失去意识,自责的小智从营帐里跑了出来:“不要再伤害我妈妈了。”
“小智!”云安惜卸掉了男人的一条手臂,被打败的人拼死都要拦下她,不由费了一番功夫才解脱。
她奋力的赶去,眼中攀起了漫天的怒火,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领头者脚边躺着头破血流的妇女,一手掐着小智的脖子,神情嚣张的喊道:“要想小男孩活命就别轻举妄动,让我们带着他离开,要不是我就一木仓崩了他!”
他打不着这女人,还打不中拎在手里的小屁孩?
望着手下捆起来的孩子又回到了父母的怀中,领头者泄愤般用力掐了小智的脖子,这下怕是只能带回一个孩子去了。
领头者眼中划过精光,一定要将这个孩子身上的利益榨干才行。
现在,先给他们当个护身符吧。
云安惜手握成拳,眼中迸射凌厉的锋芒,自己许久未受制于人了!
“你们可以离开,但孩子必须留下来。”她偷偷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冒出了一疯狂的念头。
领头者看到她的小动作,手上的力度徒然变大:“告诉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就少耍心机。”
“把刀子丢掉!”
小智全脸涨红,求生的本能让他扒着脖子上的手,眼中充满了生的渴望。
云安惜脸上划过一抹狠色,握住短刀的手逐渐用力,指节发白。
她一步步的逼近着,清楚与领头者的距离极近,也不能没有可能救下小智,只是过于冒险。
这种办法还是在鹰眼那里听说的,他们口中的首席杀手,也就是封隋,曾靠着一把匕首在刹那间解救了人质。
封隋眼明手快,能在敌人扣下扳机前夺下木仓,她为什么不能?
领头者被云安惜的举动给刺激到,拿出木仓对准了小智,随时就能扣动扳机。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一模一样。
众人不由提起心来,如看疯子般盯着步步紧逼的云安惜,不由喊道:“快把短刀丢下,会让孩子没命的!”
强烈的胜负心让云安惜脸上冒出了疯狂神色,她仿佛听不见任何劝说。
满脑子只要一个想法,她不能比封隋差!
封隋这个骗子混弄了她这么久,不知有多少次嘲讽过自己。
云安惜抬起手臂,眼中布满杀意,她要借着这个机会给之前的黑历史画上句号!
蓦然,一只带血的手撞入了云安惜的视线,妇女抬起头,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恳求道:“我知道你想救下小智,可太过冒险了,让他们带着小智走吧,至少不会现在就死去,死在我的面前!”
云安惜眼中恢复了清明,五指张开,手中的短刀掉在地上。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我是要救人的,怎么可以如此不理智?”云安惜胸口涌出了窒息感,要是按照脑中的想法去做,无疑已经将小智的性命抛出去了。
云安惜锁着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一想起封隋这个人就会失去理智?
她明明已经看清了封隋,不该如此的。
领头者目光落在地上的短刀上,松了口气,像是赢得胜利般一抬手:“我们走,要想将这个小孩完好无损的活着回来就拿出一百五十万。”
“若明日晚上十点不愿给钱,就直接给孩子立个衣冠冢吧!”
领头者挟持着小智,带领着一群人特意从云安惜身边猖狂的飞驰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众人搂着失而复得的孩子痛哭起来,牵着走去,突然跪下:“多谢姑娘出手帮助,要不然所有的孩子都会被带走的。”
未脱稚气的孩子学着大人的模样跪下,止不住的哭泣着。
云安惜连忙将人扶起来,眼中逝过一抹痛色,嘴唇颤了几下,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她心绪混乱不堪,身侧传来压抑的低弱的啜泣声:“他们的孩子都回来了,唯独我的孩儿……被带走了。”
妇女搂着小孩穿的衣服,好像真的在搂着孩子般脸颊轻蹭,痛哭不止。
“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安惜头疼难忍,不由坐在妇女身边,一想起被掳走的小智,头疼就愈加强烈。
她必须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以免再有出格之举。
妇女泪眼朦胧,一提起掳走小智的绑匪就怒不可遏:“我们本常年担心着温饱,但几个月前突然传出消息,上面要重建这里,会给出大笔的补偿金。”
“就在居民楼被拆之时,我们的补偿金下来了,这些绑匪早就打听好了消息,短短几天内就绑架了十几个孩子。”
居住在这儿的大多是贫苦人家,起初不给,直到收到孩子不成人形的尸体后,剩余人为了孩子的安危,老实的交出补贴金。
绑匪们尝到了甜头,他们越发大胆,从一次几个孩子,到一次十几个。
最早遭殃的人家失去了补贴金,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住在营帐内继续任人宰割。
云安惜脸色阴沉下来,口吻生硬:“为什么不报警。”
妇女愤怒的捶着胸口,懦弱的低下头:“还有不少孩子在绑匪手中,他们说了,只要报了警,就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大家伙都不敢。”
“况且,这些绑匪大有来头,是于武坡的人,他们早年就不老实,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能联系上的兄弟太多了。”
“有些父亲拿着武器去于武坡要人,结果他们没有看到钱,就把人留在那儿了,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