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布置简约。
封隋将钥匙收起,松开了一直抓着云安惜手腕的手,见她白皙的肌肤上微微泛红,抿了下唇:“你在这儿等下,我去拿药。”
他戴着面具,向里面走去,刚住进来,对这里一切的布置都极不熟悉。
恰巧给了云安惜观察四周的机会,她悄步走到门前,轻轻一拧,果然不出所料,被锁死了。
想到短刀被封隋丢掉,她一转身,瞄到桌上锋利的刀子。
云安惜快步上前,正要拿起的时候,一只手赶在她之前将刀子拿起,耳侧传来低沉的声音:“与我待在一起,不需要拿这些东西,先过去躺下吧。”
她偏过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具,觉得异常碍眼,猛地伸手将其拽了下来。
封隋黑眸闪过诧异,俊美清冷的容颜完全展现出来,脸上泛着病态的白。
他抚上了云安惜的手,与生俱来的疏离感逐渐隐去,美的不再有危险,让人难以拒绝。
长时间未见,云安惜看到这副样貌后,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卸去了身上的尖刺。
心头像是被重锤击打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陷入封隋醉人的眼眸中,再也出不来。
云安惜晃了下头,眼神陡然一变,轻蔑的挑着封隋的下巴:“之前无害的封隋是假的,听你讲的这么顺溜,真正的你一定挺有经验的吧。”
“玩弄女人的经验!”
光凭着封隋这张脸,就会有大把女人上赶着靠近。
一想到封隋会与其他女人调。情,云安惜怒从心生,手指摩挲着封隋白皙的肌肤,逐渐用力。
封隋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笑意,将她的手握起,放在薄唇边。
“没有,我只有你一人,从未如你所言过,一直真心相待。”封隋眼中噙满了温柔,满怀爱意的印上一吻,掀起眼眸看去。
云安惜眼神犀利,可偏偏没有找不出封隋的虚假之处,烦躁的抽出手。
她大步走到沙发旁,直接躺了上去,将被鲜血染透的敷料撕了下来,把鲜血淋漓的伤口暴露在空中:“过来处理。”
封隋扯了下嘴角,拿起消毒过的器具走上前,就算是统帅也从未用这种生硬语气命令他。
云安惜怕是这里唯一会这样做的了。
他看着云安惜严重的伤势,眼底冷光一现,这丫头竟然强撑了这么久。
以云安惜的身手对上徐督长,按说不该完全被压制,好像是为了一个人来着……是谁,完全忘记了。
云安惜抬起明眸,见封隋杵在原地不动,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没有心思瞎猜,清楚身手的伤势,不想拖下去,伸手向桌上摸去:“我自己来。”
“不要乱动,我来。”封隋将人按了下去,不容拒绝的喊道。
他神情冷峻,手法熟练的为云安惜处理着伤口,仿佛已经经历了上百次,远超出之前的草率处理。
直到注射了针剂,封隋眉间的皱痕才减轻了几分,眼疾手快的将不老实的云安惜按了回去,眼中燃起怒火:“不能再乱动了,最近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乱来了,在我这里会没事的。”
“我该怎么信你?”云安惜明亮的眼眸闪过一缕迷茫,颇为认真的问了一句。
得知封隋真实身份后,积攒的信任早在无形中消散了。
她实在做不到,甚至在猜测封隋的心思时都没有底气。
封隋身子一僵,清冷的脸上透出了内疚,喉结微动,薄凉的唇瓣一张。
还未出声,就被连续的捶门声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去,究竟是谁会这般冒失?
云安惜冒出光芒的眼眸又黯然下去,装出困倦的样子转过头去:“吵死了,还想让我去开门吗?”
封隋眼眸一沉,戴上面具后打开了门,满脸怒气的他看到来人后一怔:“你该躺在床上养伤,而不是跑到这里来。”
听到他拿出前辈口吻来教育人,云安惜好奇的一抬头,恰巧与向里看去的目光撞在一起。
“莫尔?你没事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应该好好养伤的才是!”
莫尔穿着如家居服般的宽松黑衣,大开的领口可以看到大片绷带,脸上毫无血色,充满了担忧。
与云安惜四目相对之后,他松了口气,仿佛累了般阖上了清澄的眼眸。
醒来后,身边的人对安安姐的去处闭口不言,直到他坚持要去找,才得知已经落在首席手中。
莫尔尊敬首席大人,又对他的残忍无情十分了解。
担心安安姐受到伤害,甚至逼问,莫尔什么都顾不上的跑来了。
莫尔藏了太多心声,对上云安惜急躁的目光,沉声道:“只是想见一下首席大人,关你什么事儿?”
一听,云安惜点了下头,想起莫尔对封隋几乎仰慕到痴迷的状态就没有再问什么,老实的躺了下来:“聪明人都先养伤,就你例外。”
她无奈的转过头去,看来莫尔已经做出选择了。
封隋双臂抱胸,斜靠在墙边,黑眸中闪过幽光,莫尔说是来看自己,可目光一点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目光锐利,发出了一丝的轻笑,倒是有意思。
看来在他苦苦寻找的时候,已经有别的家伙盯上了云安惜。
“莫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封隋眼中泛着笑意,只是不达眼底,故意问道。
莫尔急忙收起目光,脸上闪过一抹慌张,想不出向对方请教什么,硬生生的挤出一句:“之前首席给我的徽章被我不小心丢掉了,但我找到了。”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云安惜听到了,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莫尔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一时尴尬的低下了头,想要解释,结果却越抹越黑:“过程很曲折,尽管被丢在垃圾桶内,我还是收了起来……还有安安姐的帮忙。”
封隋没有听进去,饶有兴趣的嗯了声:“不用在意,详细的过程还是让安安与我讲吧。”
听后,莫尔从话中察觉到两人的亲昵,喉间一哽:“首席与安安姐认识?”
“对,算是难以分离的旧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