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惜着急的点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再胡来。”
这是莫尔一如既往的风格,让云安惜放下了悬着的心,她双手拿着手机,唇畔露出淡淡的笑。
看这样子,莫尔八成是搞定了。
她记下这个人情,快速敲击下一段话发了过去:“我已经出来了,你是怎么处理的?”
云安惜蹲在原地,直到双脚发麻都未收到回信,心里的温度不断下降,失落的站起身。
也对,莫尔帮她度过难关已经够义气了。
之前的欺骗不会随着坦白而消失,是她有错在先,莫尔不愿意搭理也是应该的。
就像她之前一样,或者在混乱之中吧。
一股无力席卷了云安惜全身,她听话的到了宿舍,直接瘫在了床上。
云安惜用手遮住了眼中的伤感,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莫尔冷着脸,嫌恶的斥责着她。
突然之间,莫尔一转身就变成了脸戴面具的首席杀手,他慢慢的摘下面具,露出了封隋那张清冷矜贵的俊颜,讥笑一声:“你不与我一样吗?”
这一句话如魔咒般让云安惜浑身发凉,想要逃离,可像是被钉在原地似的难以移动,看着封隋一步步逼近。
她攥起手,心乱如麻,想要质问封隋为何隐瞒着身份,迟迟不说,让积极策划婚礼的自己成为笑话。
封隋没有给她机会,深邃如玄月般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云安惜,仿佛藏匿了千言万语,抚上了她的侧脸。
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云安惜蹙起眉,避开了他的手,猛地意识到这都是假象。
是她在做梦!
床上的云安惜满头冷汗,一脸的挣扎,直到眼前的封隋如薄雾般被吹散,她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你究竟在哪里……我找不到!”
云安惜像溺水后的人大口喘着气,耳边传来飘渺如烟的话语,糅杂了太多无奈,心疼。
她擦着额间的汗水,浑身难受不已,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梦到封隋?”
耳边传来的那句话让云安惜心口绞痛,反复琢磨,待找回理智之后她嗤笑一声:“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太糟心了。”
云安惜烦躁的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一定是她想的太多了。
“咚咚”的敲门声让床上的云安惜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做了个一晚上的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梦到……封隋。
她顶着浓浓的黑眼圈跳下床,看了眼窗户,原来已经天亮了。
外面的人等待了一段时间,逐渐不耐烦,连续大力的砸着门:“都几点了,还不去工作吗?”
云安惜打开门,一烫着爆炸头的大妈满脸不悦,将人打量了下,呵斥道:“有人让我上来催你,到这儿住就不要给我们找麻烦,真是的。”
大妈骂骂咧咧的离开,云安惜没有还嘴,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似的,还未过睡得如此不好过……都怪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她快速收拾着,刚下楼就收到了各种指指点点。
云安惜扶着额头,没有功夫去计较这些,赶到后厨,刚戴上帽子准备处理食材时,却找不到菜刀了。
她狐疑的翻找着,之前明明将菜刀放在桌上了。
突然,一把锋利的菜刀狠狠的扎入案板之中,充满恶意的话语响起:“是在找这个吗?”
云安惜抬起头,泛着寒光的刀刃差点擦到脸颊,眼眸一沉,对上了来者嫌恶的目光。
她一言不发的拔起菜刀,感受到四周看热闹的视线,疑惑的转过身。
平日里嘈杂的后厨异常安静,忙碌的帮工停下了动作,不时的瞧一眼云安惜,一直在窃窃私语。
云安惜察觉到异常,眼中充满了疑惑,余光扫到身侧的人一直在坐着小动作,引得其余人不停发笑。
她转过身,打量着眼前满脸麻子的女人,冷冷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帮你菜刀而已,不用谢我。”麻子女耸了下肩膀,脸上夸张的表情引得人哄堂大笑,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云安惜好笑的撑着桌子,感觉回到了刚入部队,成为一小伙夫时被人欺负的时候。
当时她是怎么做来着?
“你似乎对我有不小的意见呀。”云安惜拽着麻子女的衣领,眼神阴鸷,厉声喊道,“要不要我们两人交流一下?”
她身上爆发出骇人气势,被拽起身子的麻子女双腿发软,嘴唇轻。颤,惹得围观人一阵惊呼。
云安惜烦躁的锁着眉,一时想起来了,她把挑事者一顿暴打之后,一起共事的人再也不敢小瞧她。
看来,要想安稳的在这儿待下去,必定要见血了。
“麻子,想下你心里的那位杀手。”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麻子女眼中露出了一丝向往,逐渐积攒起了勇气。
麻子女不服输的抓住了云安惜的手臂,使着浑身的劲儿,怒瞪着喊道:“昨天你出去了一趟,做的事情都传开了,就算我不说,别人也都知道!”
“都怪你,你就是个扫把星,我就想要针对你,怎么了?”
气势十足的喊话让围观的人附和起来,做够了枯燥的工作,他们早就想看点狗血场面了。
一时炸开了锅,使得后厨的温度逐渐增加,不少人皆是汗流满面。
云安惜眯起眼睛,像是手握控制权的领导者般手上不断收紧,倒也不意外,若是昨天的事情暴露,有人敌对她也正常。
只是,她不是让人随意辱骂的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麻子女的脸上逐渐发红,扒着衣领上的手,从牙关中挤出:“放开我,你是要杀人吗?”
云安惜脸上噙着一抹冷笑,眼底的寒意仿佛可以冰封一切,不断收紧。
围在四周的人依旧在看热闹,似乎死了人才足够。
“住手,都给我散开,还有云安安,你赶紧把人松开!”一声焦急的呵斥声传来,众人看到胖主厨的身影,一哄而散。
云安惜瞥了一眼,慵懒的松开手,看着跌在地上的麻子女,眼神轻蔑:“仅此一次。”
“随便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这样也好让莫尔大人看透你,免得再为你承担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