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胆战心惊的将刚学会的话讲了出来,额间已经布满了汗水。
有头有脸的宾客们一眼就认出了云安惜,纷纷聚集过来,打算上前搭话。
“也是,在哪?”云安惜不想被围住,当机立断的扯着裙摆走了出去。
服务员条件反射般指了个方向,憋了口气:“就是那边,庭院外有个小房间,挺特别的,很容易就能找到。”
云安惜顺手拿起一手帕擦拭着,顺着指示向里走去。
从后门走出,一标着休息间的小房间极其惹人注目,结构简单。
推开门,侧边的架子上挂着几个衣袋,云安惜刚走进去,刚一松手门就自动闭合。
研究了一番,她弄懂之后扣上锁,一刻都等不及的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云安惜擦干了身子,从一堆艳丽的礼服中挑选了一件大方的红色长裙,还算能穿得出去。
她麻利换上长裙,手刚接触到拉链时,一阵凉风吹来让云安惜身子一颤,转头看去:“你怎么在这儿?我明明已经锁上门了,出去!”
身着战袍的男人未料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幕,立即偏过头去,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但又很快的镇定下。
他敛去眸中的诧异,将大开的门关上:“你根本没有锁上,我也不是故意进来的。”
“不过,我来这儿一趟不算亏。”男人眸色深了几分,磁性的嗓音被赋予了撩人的魔力,低笑道,“看着偏瘦,其实该有的都有。”
云安惜又气又羞的躲了一下,未料到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快速的将拉链扯上,言语中火药味十足:“用不着你来评价,你见过很多女人的身体?”
她眼眸中燃起火光,果断的举起拳头冲了上去,戾气满满。
男人的反应快如闪电,易如反掌的化解了云安惜的攻击,擒住了她的手腕,反身将人按在了墙壁上:“这倒没有,你一人的就足够了。”
云安惜瞳孔里充满震惊,感受到武力上的悬殊,这与先前遇到的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是谁,究竟叫什么名字?”云安惜冷哼了一声,不肯认输的挣扎起来。
男人沉吟片刻,一时的失神让云安惜挣脱了出来,眼中糅杂了太多的情绪:“你可以先称呼我为摩昳。”
他对云安惜步步紧逼,一手按在墙壁上,突然急迫的问道:“你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吗?”
“当然!”云安惜的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坚定的盯着,“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儿的,除了弗瑞派你前来,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
“你接了任务,这场宴会中有人是你的目标!”
杀手除了听从上级命令,就只有杀人这一个买卖了。
她冷着小脸,巧妙的推理让摩昳一怔,失笑道:“你猜的没有错,继续说下去。”
云安惜直视着眼前深邃的眼眸,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在透过摩昳在看另外一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手腕被猛然捏起,碎骨般的疼痛蔓延到整条手臂,云安惜不敢再神游。
“怎么不继续了?”摩昳眼神冷冽,如换了个人般无比陌生,似乎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早已猜到了吧,有人出钱要买你的命,对了,差点忘记还有你身边的封隋。”
他很快的松开手,身上的气势堪比修罗,:“除掉封隋很容易,就你比较麻烦,太让我头疼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到摩昳眼中的挣扎,云安惜心头不禁一颤,脑海中有了怀疑目标:“该不会是李默涵与李兰吧,是不是她们……差点忘记了,你们杀手是不能说出雇主的信息的。”
她讥讽一笑,身侧的拳头攥起,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确实是这样,鹰眼有明确的规定。但我可以告诉你,不仅你提起的两人,还有封家人,他们联起手来了,你要记住。”摩昳眼眸一暗,故意别开了目光,不再去看云安惜的小脸。
未料到他全盘托出,云安惜错愕的挺直的身子,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猫咪般试探道:“我出双倍的价钱卖他们几人的狗命如何?价格好商量,我就想看下他们反被聪明误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她早已发过誓,绝不会轻饶自己的仇敌。
摩昳捏住了云安惜的下巴,迫使她望向自己,声线低沉:“你就这么信我?”
“可惜了,他们先你一步,鹰眼有规矩,不会接手被刺杀者的单子。”
云安惜依旧傲然,展露出不输任何人的气势,清亮的声音如一把利刃:“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不然就不会新增了!”
摩昳眼中掠过了流光,手渐渐移动,在贴近云安惜的脸颊时停下。
“太不现实了,做事总要分个清楚,不然双方迟早都没有好下场,这是我早就学过的了。”摩昳立即收手,眼眸中似沾染了墨汁,又深沉了几分,“你还不如多担心下自己的性命。”
一听,云安惜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快步拦住了转身的摩昳,脸上充满了担忧:“为了这个任务,鹰眼到底派了几个人前来,你该不会已经对封隋动手了吧。”
她估摸着与封隋分离的时间,心里逐渐被凉意占据。
摩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口吻与其他人似的,简直如出一辙:“那个废物?杀他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哪里需要其他人帮忙,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眼下,你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云安惜被模棱两可的回答给逼急了,眼神狠厉:“封隋可比你们这些活在血污里的杀手强得多,他明明是多么温柔的人,是给了我失去的归属感,可却被世人侮辱欺压。”
“你敢对我爱的人动手的话,我拼了命也要为封隋讨回来!”
摩昳仿佛对爱这个字十分陌生,竟然需要时间理解云安惜的意思,用手遮住眼睛,停顿了会儿:“那上次在比武场上,也是同样的理由吗?”
“那时很模糊,但我现在无比确信。”云安惜眼中透着一股坚韧,大声的喊着,在低头时嗅到了一股焚烧的气味,不禁吸了吸。
好像还混杂着汽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