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云安惜扬起手,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摩昳的身上,刚才好像是用力捏了下摩昳的手臂。
云安惜迈近了一步,莫名的想要查看摩昳的伤势:“你难道是在房间里受伤的?不应该的……”
“杀手的身上有伤口,或许沾了鲜血不应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摩昳疏远的避开了她的手,浑身散发出凌人气势,“我不是什么善人,你随时都可以出手……”
说罢,他冷漠的转身离开,消失在尽头。
云安惜压下了心头的郁闷,再三告诫鹰眼可是她的死对头:“我什么时候变得爱管闲事了?”
她转过身,见草坪上丢着空掉的汽油桶,作为点燃物的干草被丢在一角,原本盛满水的小湖被抽干了水,一切的布置都太过熟悉了。
对方的目的太明显,只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只不过,漏掉了摩昳这个变数!
房间残骸依旧在燃烧,云安惜眼中涌出了怒火,攥起了拳头:“好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走到大厅中,台上早已无人,三三两两的宾客聚在起来,嘴上不停:“今天只有何经理一人上台讲话,连封总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小声点,之前都传封隋的嗓子坏掉了,早就不能讲话了,看来是真的,封氏的股东们之前嚷嚷的不可信,为了瞒住只能尽力不露面了呗。”
“我猜着也是这样!”
云安惜清洗完身上的黑渍走了过来,一声修身红裙衬得她肌肤白如雪,明眸一沉,封隋不可能没有准备好。
他该不会去寻自己了吧?
“云总,这一件红裙真适合你,唔……这什么味儿?”贵妇们扫到云安惜的身影,迈着小步走去,嗅到了一烧焦的气味儿不禁捂了下口鼻,哪里传来的?
云安惜没有心思理会她们的虚伪奉承,推开阻拦走开,搜找了一遍,封隋仿佛凭空消失似的,连何经理都不知晓。
她摁了下额心,心里涌起的担忧一发不可收拾,摩昳行踪诡秘,但不会先杀封隋。
必须要在摩昳动手前找到封隋!
“差点忘记还有封堂他们,还真是一环接一环,小瞧他们了。”云安惜恍然大悟,眼中浮出了摄人的厉光,向外找去。
外面灯火通明,云安惜抽出了短刀,搜找不停,走在被白蔷薇遮盖的长廊上。
风吹过,花瓣落,一宽肩窄腰的背影突现,他一甩匕首,鲜艳的液。体洒在了白洁的花瓣上,接着一闪而过,快到难以让人捕捉。
云安惜没有看清,但心里却有了答案:“有胆子在宴会里恣意行动的,怕只有摩昳一人了。”
她走过去,看着那一朵沾染了鲜血的蔷薇,眼中掠过冷光,摩昳还要去杀谁?
云安惜有了主意,她漫无目的的寻找太慢了,稍有疏忽就可能让摩昳得手,分。身乏术。
“跟上去的话,迟早能找到恩人的。”她按照摩昳离开的路线追去,可走到一空荡荡的房间里,离大厅的距离极远。
该死的,她该不会被戏耍了吧。
云安惜冷下脸,这种游戏最不讨人喜欢了,正要离开时,一令人发毛的尖叫在身后响起,仿佛承受着生死折磨。
她头发发麻,一股凉意顺着脚底钻了上来,摩昳已经动手了!
马上改变方向,云安惜靠着多年的侦查本事跑了过去,扒着门冲了进去。
“住手!”
她脚下一滑,下意识的攥紧了短刀,低头一看,是一道蔓延过来的血流。
云安惜抬起头,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凶残一幕惊到了,鹰眼的杀手果然狠辣无情。
但……她的心情很不错。
她迈出一步,打理过的木地板上留下了血脚印,一奄奄一息的男人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封堂的双手被银刀穿透,死死的钉在地上,遍身血污,最渗人的是他膝盖以下的小腿不见了,血淋淋的断口暴露在外,上面还插入了一环形倒钩。
“啊,快找人帮我接上,我不会放过你的!”封堂一斜眸恰巧能扫到自己的断肢,惊恐持续留在脸上,一想到他丢掉了半截腿就崩溃不已。
是真的没了,膝盖下的剧痛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云安惜神情淡漠,早已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更别说只是断肢了。
“让我停手?”摩昳敛去了眼中的恨意,口吻淡漠,“为这种垃圾说话可不好。”
云安惜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模样:“若是早点看到是封家的小少爷,我就不会开口了,我的目标是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毕竟你太危险了,出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来处理。”她意识到说的太过暧。昧,特别解释了下。
摩昳眼神深沉,仿佛看到了云安惜藏匿的小心思,不再去多管。
他拔出了封堂掌心的银刀,凄厉的惨叫声似乎能炸裂耳膜。
“杀人了,你敢杀雇主?”
封堂目眦欲裂,疼到脸上抽搐,明明是他出钱找来的杀手,为什么会拿自己试刀?
“我的腿,没了?”他凭着一口气坐起身,目光移到皮肉绽裂的膝盖下,两眼一翻,又摔到了地上,几乎吓到魂飞魄散,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摩昳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匕首,眼中涌出戾气:“你的擅自动手差点让我葬身于此,我只想讨回来,咱们两清不好吗?”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上面具,似在思量,让云安惜堆满了期待。
“是你们不给出确切时间,还不是你们造成的,关我何干?”封堂瞪大眼睛,捡起了地上的断肢向门口爬去,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医院,让人把我的腿接上,必须要接上!”
他凄惨的呼喊声传出,引起了不远处服务人员的注意:“那边好像有人在呼救。”
封堂攥足了力气,像是看到曙光般伸出手:“我在这儿!”
摩昳收回目光,对废若蝼蚁般的封堂不屑一顾,这样的人就算折磨起来也没有意思。
“你不用看紧我了,没有遵守鹰眼的规矩,任务已经失败了。”摩昳低笑了一声,从进入鹰眼的那一刻时,他早已看透了生死,设想过无数过任务失败的原因。
可未曾料到出现了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