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言一怔,胸口不由发闷,出声喊道:“云帅!”
这样的赌注压下,云帅身上的胆子就更重了!
鹰眼的众人不乐意了,面露不屑,纷纷朗声叫嚣起来:“就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就算统帅大人答应下来,结果也不会改变!”
“痴人说梦!”
“总要有说出这些话的本事吧,可你还不够格!”
云安惜面不改色,眼眸中充斥着坚定,追问道:“怎么样?弗瑞,你莫不是怕了?”
她就像发狠的小狼,似乎要用新冒出的尖牙在弗瑞身上撕咬下一块血肉来!
弗瑞慵懒的抬起眼眸,目光徒然凌厉,似乎要将眼前人坚。硬的外壳穿透。
“还用激将法这种老把戏?”弗瑞转过身,慢步走上最高处的观看台坐下,“但不得不说,在我身上还起点作用。”
鹰眼众人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默默的摇着头提醒道:“统帅大人,这种条件还是不要答应下为好。”
弗瑞没有理会手下,撑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勾起嘴角:“可以,为了使这场比赛更加精彩,我愿意答应下来!”
云安惜偷偷的松了口气,扬起秀丽的小脸:“好,一言为定,在场人皆为证人。”
她打听过弗瑞,这人心思缜密,阴晴不定,只要有了主意便不会再听取他人意见。
刚才她有赌的成分。
弗瑞瞄到场下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嗜血的感觉:“就不要再墨迹了,可别让我最骄傲的杀手等急了。”
场内的人们顺着看去,眼睛都瞪圆了,心机澎湃的嚷嚷起来:“首席大人!”
“快抓那个女人下去,没看到首席大人已经不耐烦了吗?”
“快点开始!”
云安惜耳朵被震得难受,听不到一点其他声音,强制着冷静下来:“一点规矩都没有,我也不会浪费时间的。”
忽然,她目光落在在战袍男人身上,眼神徒然一凌,这就是她的对手!
她整理了一番衣服,攥起拳头,一步步向比武台走去。
李言神情凝重不已,在入口被人拦下,挣扎推搡着喊道:“云帅,务必小心!”
云安惜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示意安心,推开碍事的裁判跃到台上。
她眼神凌冽,一上台便散发出蚀人的逼人气场,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既然要战,她就不能败!
身着暗纹战袍的男人屹立不动,直视着眼前之人,深邃的眼眸中不起一点的波澜,冷静的可怕。
男人向一旁的裁判示意后,气势陡然一变。
弗瑞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打量着两人,轻笑了几声:“怎么看都觉得有意思呢……”
云安惜目光似防备般锁着对方,全身紧绷起来,腿上已经蓄力,随时准备出手迎击。
之前与面前男人交过手,她太受压制。
前几天内,她拼命的提升自己,若抢占先机,优势会往自己身上倾斜一点。
裁判激动的脸上涨红,看好时间,一抬手喊道:“开始!”
一声令下,站在原地的两人立即出手,速度快到让人看到了残影。
众人情绪如沸水般,向前伸着脑袋,恨不得在离近一点,叫嚣道:“首席,快点解决掉这个张狂的女人!”
他们高举着手,太多的目光似乎要将比武台戳出个窟窿来。
李言站在不远处,除了他,全场的人皆在期盼着云安惜早点战败,气势碾压。
“云帅必胜!属下在这儿等您!”李言比不过其他人,又帮不上忙,只能双手放在嘴边为其呐喊。
他整颗心如被提起似的,紧张不已,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比武台上。
台上,云安惜轻啧了一声,双臂交叉抵在胸口处,硬生生的挨了一拳,眼神狠厉。
该死的,先机又被抢了!
战袍男人动作不停,下手毫不手软,似乎打算用最快的时间将人撂倒。
男人目光锐利不已,如出鞘的宝刀,在云安惜不暇顾及之时接连出手,压制到对方没有喘气的时间,双方实力一见高下。
云安惜应付的极为狼狈,被打压都没有出手的机会,眼底划过一抹烦躁。
她捂着胸口,疼痛疯狂的钻入皮肉之中,牵连着这几日的旧伤,浑身酸痛不已。
时间太匆忙了,她提升的还不够!
男人在台上肆意出手,战袍随之摆动,不羁又率性,眼眸中不经意流泻出的光泽让人胆寒。
他眼中闪过几丝赞赏,接着靠着三招两式就将云安惜摔在了地上。
面具挡住了男人的神情,感受到云安惜的挣扎,他立即上前将人擒住,手臂掰到背后,死死的顶着。
男人的目光聚到云安惜的嘴巴上,似乎期待着她开口认输。
云安惜偏偏做不到,用力的咬着牙,额间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脸上闪过了痛苦之色,却又转瞬即逝,瞄到男人注意力不集中,趁机出手,手指戳向对方的双目。
男人不禁向后仰去,躲开了袭来的手指,敛去眸中的惊愕。
云安惜疼得倒吸了口凉气,一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眸中燃起耀目的亮光,从牙关挤出道:“只能用这招了,你实力的确厉害,可我也不差!”
怪不得是首席杀手,手法狠辣,绝不拖泥带水!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另一根手臂上,嘴唇动了下,却没有张口。
云安惜一根手臂无力的耷拉着,骨头早已严重错位,基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场外的李言心口一紧,眼睛像是被利器戳中了似的,难受泛红,可绝口不提认输:“云帅!”
他知道,云安惜有她的骄傲!
鹰眼的人哄笑起来,做出鄙夷的手势,长吁着:“都这样了就别强撑了,要不然命都可以会丢掉的哦。”
“还不是这个女人不自量力?”
“手臂都脱臼成这样了,首席厉害!”
云安惜强忍着剧痛,一次又一次的上前出击,似乎没有动摇要取胜的信念。
她身上伤痕累累,眼睛却越发清澄明亮。
最后,男人只要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人轻松撂倒,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痛的喘着粗气的云安惜,口吻生硬:“认输吗?”
云安惜额间的碎发已经被打碎,伤上加伤,浑身微微发颤,已经坚持道:“绝不!”
男人颇为不解,踢了下她脱臼的手臂,提示道:“你手臂已经属于严重脱臼了,为什么还这么拼命?”
云安惜撑着地面想要起身,一举一动都极为艰难,开口时仿佛透着一股惊人的力量:“只有打败你……我才能将封隋带走,他可是我竭尽全力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