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言停下了脚步,颇有些不冷静的睨了眼:“属下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想想,咱们部队的考核极为严格。”云安惜抬着头看着半空中的A32,眼眸沉了下来,“可不会招收只会用蛮力的疯子,连沟通都做不到的人,连做伙夫的资格都没有。”
她尝试过,发现根本无法与A32沟通。
李言惊觉,心里如惊涛骇浪般久久不能平静,垂下头道:“属下这就去将人放下来。”
“啊——”
A32被放了下来,重新捆绑在一铁杆上,伸着脖子,怒瞪着眼前的人。
他双眼赤红,凶狠无比,嘴边流出了口水,整个人都狂躁不安着。
“在云帅面前少摆出这幅模样!”李言板着脸,一拳揍了上去,目光狐疑。
“杀!”A32猛地暴起,铁杆被拉拽到摇晃,发出“哐当”的声响。
他身上肌肉绷紧,不顾疼痛般往前冲去,如杀戮机器般迫切的要解决眼前的敌人。
“你真虎!简直就是个疯子!”李言警惕的后退了一步,迟钝的发觉了问题,将人身上的束缚又增加了一圈。
云安惜取来冷水泼了过去,蹲在他面前,眼神犀利如针芒:“你难道就不畏惧生死吗?你杀了那么多的同伴,他们也是肉长得,你要是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说出幕后主使,我就可以饶你一命。”
她抛出了诱饵,期待着A32给出一丁点的反应。
可A32置若罔闻,呼吸灼热,神情狰狞的挣扎着。
“回答我的问题!”云安惜眼神幽深,见无法沟通,直接将手放在A32的眼前,来回摆动了几次。
A32眼眸没有焦距,没有一点意识,持续暴怒着,整个人似乎在执行着杀人这一指令。
云安惜琢磨了一会儿,看向A32的眼神复杂起来:“猜得没有错,他估计是被控制了!”
她眼中闪过厉色,要是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属下也这么觉得,A32持续保持在暴怒状态,太过反常了。”李言点了点头,发觉事态的严重,担忧的锁起眉,“幸好我们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若A32闯了出去,部队内势必被产生伤亡!
忽然,云安惜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幽暗长廊,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你听!”她将手指放在嘴边,警惕的站起身。
寂静如一潭死水的似牢内,传出诡异的声响,似被阻隔起来,沉闷又压抑。
李言侧耳听了一会儿,笃定的道:“声音似乎从走廊那边传来的。”
云安惜躬着身子,贴着墙边迅速的移动过去,脚步轻慢。
她停在一钢制的公墙旁,将耳朵贴了过去,声音豁然清晰多了。
“来这。”云安惜招了招手,让李言快点过来,双手摸索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对这里有着模糊的记忆,“在走廊的尽头好像是有间密室,应该就是这里。”
她目光一移,将手按在侧边的墙壁上,暗格打开,露出暗红密室开关。
轻轻按下去,沉重的钢制门向上升起。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两人不禁捂紧口鼻。
鲜血如泉水般流出,云安惜躲闪不急,靴子被冲洗。
她抬眸一看,残肢遍地,数不清的尸体堆满了狭小的密室,脸上的神情甚是狰狞,宛如人间地狱,怨气深重。
云安惜震惊的望着这一幕,困惑的蹙起眉:“这里堆满了死人,可为什么会发出声响?”
没有找错位置,声响明明就从这里传出来的……
“该不会是鬼魂传声吧,想让我们把他们安葬起来。”李言震悚的转了下头,走过去查看了一番,轻啧一声,“这些人全部都是暴动的护卫,真有胆子,竟然敢把我们吸引了过来。
“伤了那么多的兄弟,一把火把他们烧了的心都有了。”
话语刚落,躺在地上的人一哆嗦,惊得李言一脚踢了上去:“诈尸啊?”
“不要烧,我命大活了下来,只是想从这里出去。”男子不再装成死尸,猛地坐了起来,惊恐的后退着,“不得以才敲击墙壁求救,没有招惹你们的意思,不要杀我。”
他浑身血污,拖着一条无力的腿,被吓得哭了出来。
“别吓他。”云安惜颇为意外,连忙拦住了李言,双眸审视着此人,冷冷的开口,“这里就你一人活了下来?”
幸存者看到眼前的面容,浑身打颤如筛子,胆怯的点头。
云安惜捕捉到他眼中的害怕,将手上的刀子丢掉,摊了摊手:“放心,不会杀你,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用处。只需要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就暂且饶过你。”
“我说!绝不欺瞒!”幸存者眼睛睁大,擦着眼泪,颤抖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恐惧,“我命大,腿中弹后,自然是不敌对方,所幸胸前的伤口不深,才活了下来。这间密室的兄弟们都是被同一个人所杀,就是编号为A32的护卫,他是个疯子!”
“对,暴动就是在晨训时发生,A32从他自己的营帐里出来后就变了样子,整个部队都乱套了……”
李言一怔,极为诧异的皱起眉头,转过头去:“云帅,您怎么看?暴动的开端是在A32身上。”
云安惜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忽然想到了什么,凝重的道:“他就是关键!先派人将幸存者与A32带出去吧。”
医疗所尽头的房间内,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儿。
云安惜注视着被绑起来的A32,眼眸幽邃,手上不断用力。
“云帅,属下已经按照命令,将老医师他们带过来了。”李言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头发花白的大胡子老头,还有几位医者。
老医师走了过来,和蔼的问道:“云帅,伤员已经安排妥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真有,需要各位帮忙查看一下。”云安惜站起身来,老医师他们从军治疗三十多年,她信得过。
而且,怕是只有老医师才知道那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