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急了，拉着我的手就开始保证，说自己以后一定会珍惜我给的东西，哪怕是块石头。
又说自己怎么可能不看呢，以前真是个傻x。
其实现在也是。
慧雅走过来说我们俩感情真好，我还正愁没发挥的余地。
我故意缩在韩枫后面，这男的自信心马上爆棚了，立刻就要把我当小白兔护起来。
慧雅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对着韩枫一顿茶味输出。
说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得罪了我，又说她其实很喜欢韩枫，会嫉妒和他走得近的女生。
一顿表白下来情真意切，韩枫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后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快滚。
他好像以为自己说了句很严重的话，一脸邀功地看着我。
按照我的人设我应该顺着他，但我觉得烦了，这破系统到现在还没个动静，我可能会一直困在这个破世界里。
我看着他没说话，只说再不进去要来不及了。
他愣了两秒追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要牵手。
教室里慧雅已经先坐下了，上课的时候给我递了张纸条，我还没拆开老师的粉笔头就砸了过来，问我不好好听课在干什么。
慧雅朝我眨了下眼，行呗，反正不管纸条里写的是什么我都无所谓，所以我直接把纸条拆开念了出来。
“趁早滚蛋，少在这做山鸡变凤凰的美梦。”
老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让我快点坐下，上课别搞小动作，这次就算了。
下课韩枫把慧雅堵在座位上，大声骂了两句，说几个字就往我这边瞟一眼，生怕我没听见。
既然喜欢出头那我当然要配合。
我趴在桌上没有动作，肩膀耸动了两下，旁边的女生从桌下给我递了两张纸我也接着，有人假惺惺地搂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我也不抬头。
我听到了巴掌的脆响，韩枫让慧雅自己去厕所里待一会儿。
真是给我逗乐了，不愧是怜香惜玉的好男人，甚至舍不得说几句重话，当初对我拳打脚踢，放学后把我锁在厕所隔间里。
他又拉着我要去天台，问我是不是很难过，抱着我开始保证，以后一定会和我结婚，说我才不是什么山鸡。
04
我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他说什么我没听进去，只看到楼下林白正抬头向这望着。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但我也没机会问，推了推韩枫：“要上课了，回去吧。”
韩枫搂着我的腰说要亲一下，我没理，准备自己下楼，被他扭着手腕摁在墙上。
“你怎么这么不乖？”
“那分手呗，可以跟别人说是你提的。”
大少爷最听不得被甩这种事，现在我台阶也给他铺好了。
如果他下了那就到此为止，如果他不下，那我也做好了留在这个世界跟他好好玩一玩的准备。
韩枫又抱着我开始撒娇：“别说这句好不好，我们不会分手的，刚刚是我不好，我不勉强你了，咱们回去上课吧。”
他做出了选择，替我们两个都做了选择。
午餐时间我在食堂碰见了林白，他还是远远地看着我，韩枫看见了，问我是不是喜欢律师。
“你怎么知道他是律师？”
“他到我们学校来上拓展课，有门课是模拟法庭，他过来做指导老师，怎么你喜欢这样的？”
我摇了摇头：“我喜欢你这样的。”
韩枫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他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这段所谓的恋爱其实是在勉强我。
我当然是认真的。
所以我告诉他：“我之前没意识到，但其实我还挺喜欢你保护我的，你站在我面前帮我当着别人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韩枫说他会一直保护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
我拉着他去了天台，跟他说了一个故事。
“其实我之前被人伤害过，所以总是不敢付出真心，我很害怕……”
我还没说完韩枫就搂住我的肩膀问是谁。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有你，我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受伤了对吗？”
韩枫当然点头说对。
楼下慧雅正往医务室那边走，远远地可以看见她的左脸有些肿。
韩枫也看见了，我问他心疼吗。
他咧着嘴角说：“心疼你今天被纸条吓到了吗？”
我说自己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看过，医生说只能依靠时间和情感寄托来解决我的心病，其实咨询室的大门在哪我都不知道。
韩枫捧着我的手问：“让我成为你的情感寄托好吗？”
我看到楼下林白正带着学生去模拟法庭的教室，点头说好。
韩枫开始了每天按时接我上学，送我回家，下课第一时间来找我，每一顿饭都要陪着我吃的日子。
经常有人凑到我身边用羡慕的语气说：“他对你真好啊”，好像所有人都忘了最开始的我是怎样的。
05
林白也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对面的台灯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亮起。
今天正在好好上课，突然有人站在窗户边朝我喊：“嫂子，韩哥跟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胖墩墩的中年男人只是挥了挥手：“快去吧，年轻真好啊。”
班里一片起哄声，我跟着韩枫所谓的小弟去了操场的拐角。
韩枫身上干干净净的，倒是那个说要打他的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被划了好几个小口子，是市长家的儿子。
那小子也嚣张惯了，两伙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对上了，韩枫看到我来了，走过来把我揽到怀里，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宝贝，他说你坏话，所以我帮你教训了他一顿。”
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我觉得韩枫这人真挺不是东西的，明明自己打了人，最后还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市长家儿子坐在地上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看着他身上的烂口子：“要不你先去换个衣服？”
韩枫被逗乐了，在我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宝贝，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我侧过头看他，笑得肆意又张扬，整个人在阳光下好像在发光。
他让我等一会儿，叫律师来处理这件事，看着他的表情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十五分钟后，林白来了。
他先是向韩枫打了招呼：“少爷好，您可以先走了，这里交给我处理。”
韩枫没动，只是盯着我看。
我没有反应，还是靠在他怀里，等了几秒，韩枫才懒懒开口：“不用，刚好我在这儿看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看了看僵住的林白，拉了一下韩枫的衣服：“我饿了。”
韩枫愣了一下，带着我走了，身后的那些小弟们还在喊着嫂子之类的话起哄。
他没有拉着我去食堂，而是去了小树林旁边。
“心疼他了？”
我没说话，他掐着我的下巴，捏得我生疼
“哑巴了？说话！”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心疼。”
韩枫哼笑了一声，把我按在树旁，吻了上来，故意咬破了我的嘴角：“乖一点。”
他在食堂里给林白打了电话，让他处理完一起来吃饭，其实就是想让他看看我嘴角的伤。
那些小弟们从外面咋咋呼呼地涌进来，看见我的嘴角之后朝着韩枫挤眉弄眼，林白在他们之中显得格外尴尬。
到了下课点，学生都来吃饭，慧雅也从外面进来，走到韩枫旁边问他能不能加个座位。
韩枫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就坐我旁边呗。”
全程都是慧雅在和韩枫他们说话，我和林白一直沉默着，最后吃完林白跟韩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06
我也准备回去午休，韩枫说要送我回去，慧雅也跟着站起来：“刚好我也要回去午休，要不韩大少顺路也送送我呗？”
韩枫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直接往外走了。
我心里数到十五的时候他从后面追过来，揽住我的腰，甜滋滋地凑到我耳边：“吃醋了？你知道我今天什么感觉了吧，下次不要让我吃醋了。”
我只觉得好笑，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慧雅，笑了笑，然后推开了韩枫：“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韩枫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也别太作了，我的耐心没多少。”
晚上韩枫没再送我回家，但我在公交车站遇到了林白，他朝我挥了挥手，又走到我身边，笑着问我今天过得开心吗。
“还好，就那样。”
林白想要递给我一瓶冰饮：“那样的少爷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也别太陷进去了，到时候走不出来就得不偿失了。”
我抬头看他，他一脸诚恳，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地在为我着想。
没走两步就到了我家楼下，大少爷靠在墙边，看见林白时的表情有些难看，朝我招了招手，又把我搂进怀里。
“怎么，我就一晚上没看着你就盯上别人了？”
“没有，碰巧遇到而已。”
韩枫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要带我去吃夜宵，临走前林白对我感激地笑了一下，用口型说谢谢我刚刚的掩饰。
我觉得莫名其妙，哪里来的掩饰，明明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韩枫载着我去了一家大排档，熟门熟路地点好菜，又让老板搬一箱啤酒来。
“晚上别喝这么多。”
韩枫乐了一下：“行，听我媳妇的，上一打吧。”
老板调侃的眼神在我们之间转了一圈：“呦，你小子第一回带人来啊，恭喜啊，今天的酒我不收钱了。”
韩枫更开心了，按着我接了个吻，周围一片的尖叫、口哨声，不知道是不是兴奋劲儿上来了，韩枫站在椅子上，声音很大：“今天全场我买单！”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杂乱堆在地上的酒瓶，韩枫靠在我的肩膀上，嘴上说着少喝点，但喝到最后就几种酒一起灌。
已经快要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日期了，可是系统还是没有反应，我也越来越难以忍受现在的生活，每天对着韩枫的脸我只觉得痛苦难受。
鬼使神差地，我拎起酒瓶，砸在了他的头上。
07
韩枫醒了，挨了一酒瓶却没生气，反而笑眯眯地捏着我的手腕砸碎了酒瓶。
“宝贝，我教你，酒瓶要先砸碎一半，打起人来才能真的伤人。”
韩枫的额头渗出血丝，顺着脸颊一路流到衣服里，大排档晃眼的小灯把他照得像个索命的厉鬼。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林白正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一脸正经：“是这样的，你们女儿打伤了我们少爷，你也知道的，少爷他现在本身就在恢复期，所以情况可能会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很多……”
父亲冒出一头的汗，看见我先是两个巴掌甩下来，又是一串的责骂，最后又低声问林白韩家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其实少爷这人很好，他也不愿意追究太多，只是，需要她去家里照顾一段时间。”
林白说得很含糊，但房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父母彻底地把我给卖了。
父亲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你去了那边好好照顾少爷，别再给人家惹事！”
这个世界的父母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不过是他们捡回来维护男人面子的“女儿”，但被这样毫不在意地放弃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
韩枫的状况不是很好，现在记忆恢复了一些，但总是会梦魇，经常会在梦里乱叫，叫的最多的是我的名字。
他清醒的时候会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自己是真心喜欢我的，说我们以后会结婚，那几句话颠过来倒过去地说。
林白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说些敲打的话，说我父母现在还靠着韩家照顾，说我的未来其实也不是很明确。
我看着穿着整齐、衣服没有一丝褶皱的林白很是恍惚，这样的人也会在街上给陌生人一瓶冰酸奶吗？
林白坐得很端正，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韩枫，眼里有些羡慕。
“其实接近你就是为了接近韩家，去你们学校做代课老师也只是为了能接近韩家的少爷，韩家现在给我的职位就是钱多事少，我很满意，所以真要算起来，我还要认真跟你说一声谢谢。”
我也看着床上的韩枫，即使睡着他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
这样的人谁会不羡慕呢？他生下来就拥有的东西也许我努力十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
“你能被他看上也算是幸运，不如认命吧。对了，韩少要喝药了吧，我去帮你端来吧。”
我点点头，认命？第一次死亡的时候我差点认命，临死前看着妈妈的泪水滴在我身上，却抬不起手帮她擦一擦哭花的脸。
穿越系统却找上了我，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被霸凌的时候我差点认命，不过是熬，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我就能回家了，可韩枫却突然失忆了。
现在林白还要劝我认命，甚至话里话外还要质疑韩枫失忆的原因。
08
认了太多次命，这次我不想认了。
韩枫上次失忆是因为和人在山道上飙车，车子的刹车不知道为什么失灵了，一头撞进了山洞里，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听说一直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刹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坐在韩枫的身边听他骂了两天的人，从小时候隔壁邻居悄悄捏了他的屁股骂道上次车祸前和林白的对峙。
林白从小家里条件不好，韩家为了面子每年都会做爱心援助，有的时候会让韩枫上台给贫困的孩子们发物资。
林白就是那个接受物资的孩子，捧着新鞋子高兴得很，却听到休息室里韩枫抱怨的声音。
“你们找的什么破地方啊！又脏又臭，刚刚那小孩我都不想让他碰我，感觉恶心死了！”
林白拼死拼活地考上市里的大学，又在街上碰见了韩枫，彼时他正从一辆跑车上下来。
大少爷早不记得犄角旮旯里的穷少年了，但林白的耳边却反复回荡着那句“恶心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白的眼底里有点水光：“你看，他这样的人总有人看不下去，所以我真谢谢那个坏掉的刹车。”
韩枫没有睁眼，但牵着我的手却攥紧了，紧到我觉得很痛。
林白被辞退了。
韩枫今天清醒的时间很长，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第一次见你你应该都不记得了，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你，你站在大树底下，树荫刚好遮住你的上半身，漂亮得要命。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我那时候就觉得好奇怪，站在门口的人要么开心要么沮丧，只有你，明明有最漂亮的眼睛，却最无神。”
他说的那天是我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妈妈的眼泪，我对这里的生活没有任何期待，眼睛里当然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韩枫又开始不清醒了，说在早餐店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只是想让我的眼睛能落在他身上。
自从来了韩家，我出门的机会少了很多，只有今天韩家停了电，管家急着去找蜡烛，我顺着后墙翻了出去。
林白则从后墙翻了进去，钻进了花房里，我们隔空对视了一眼算作告别。
我和林白要的东西不一样，他要的是毁掉一切，而我要的是解脱。
两天前，系统再次出现，冰冷的机械音告诉我只要继续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但对于之前的消失却避而不谈。
新任务就是回到韩家，继续照顾韩枫直到被他抛弃。
在系统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并不具备感情，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即使面对韩枫我也应该能够保持平常心。
所以这次的出逃让它崩溃了，机械音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播放。
“抹杀警告！抹杀警告！请迅速回到韩家完成任务！”
我一路去了郊区的农村里，租了一间小房子，而系统连着几天警告无果后，态度缓和了下来。
“你不想再见到妈妈了吗？你真的想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吗？”
妈妈就是系统拿捏我的工具，即使希望再渺茫我也不能放弃回到妈妈身边的机会。
“这个世界怎样才算结束？”
“大结局了自然就结束了，而你是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快点回到韩家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没有回到韩家，而是联系了林白，不知道他的计划实施得怎么样了。
09
林白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放心吧，再过两天一切就会结束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那份一起。”
显然，林白把这通电话当作了最后的告别，他说了韩家现在的情况，韩枫自从我走了以后发疯的时间就变多了，几乎一直在梦魇，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基本靠医生吊着命。
韩家父母每天在生意场上忙得焦头烂额，对儿子也只能是把钱往里扔，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只要儿子还能活着就好。
慧雅也去过韩家几次，但每回都会被韩枫吼着砸着赶出门，韩家父母又是护犊子的，自己儿子不喜欢的他们也跟着不喜欢，跟慧雅家的合作也算是吹了。
林白每天缩在花房里，现在韩家也没人有心情去赏花，所以他在那儿待了一个礼拜也没被人发现。
我缩在小小的木屋里，风顺着缝隙刮进来，电视上播放着新闻。
【韩家大宅起火，火势迅猛】
短短的几个字就算是结束了，第二天我去了一趟镇上，买了张最新的报纸，韩枫已经死亡，在火场里还发现了一具男尸，疑似韩家之前聘请的律师。
一切都结束了，韩枫和林白一起消失在了那场大火里。
韩枫的葬礼气势很大，我远远地看了一眼，黑色的礼花，白色的绸缎，层层叠叠，让人喘不过气。
林白的尸体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木屋旁边为他刻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系统没有再出现过，任务被林白变相完成了，但我并没能回到妈妈的身边。
两个星期后，我出门看见林白的墓碑前摆了一束小小的菊花，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露水。
这个世界上会记得林白的人除了我大概也只有韩枫了，可他的葬礼也办过了，应该不会是假死。
后来的每一天我的房门前都会有一束新鲜的花，一个月后花里夹了张纸条。
【我的手终于可以写字了，我很想你，但又不敢见你。】
原来韩枫真的还在，他也算是我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了，因为他，所以我还留在这个世界。
他所做的一切给我带来的只有伤害，我并不会因为他的日出、花束、情话而感动，只会每天睡觉前祈祷他能早早去死。
三个月后我终于见到了韩枫，他的脸上留了一道疤，逃跑时被房梁砸到留下的疤，他的身上沾着清晨的冷气，站在门口咧嘴笑得很开心。
“我又可以见到你了，这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了，宝贝。”
我只觉得他的脑子多少有些不正常，但为了能早点解脱，我选择将他迎进了门。
韩枫很高兴地黏在我的身边，说他这段时间复健很辛苦，但每次想到我就又会充满动力。
他的表情看上天真不谙世事，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因为他的死里逃生而过去。
但可惜，我是个记仇得要命的人。
夜里，韩枫执意要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故意露出布满伤口的胸腹，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到心疼的表情。
又是一场火，韩枫彻底地留在了那间小屋里，我不愿意再和他多周旋一天，更不愿意再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我留在了火场里，和沉睡的他一起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时，我又看见了妈妈的眼泪，这一次我终于抬起手轻轻帮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小乖，吓死妈妈了，你真的吓死妈妈了。”
“对不起妈妈，下次我一定不乱跑了。”
系统、韩枫、林白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随着我醒来的时间越长，他们也逐渐消失在我的记忆里，再回想起那段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拎着刚炖好的鸡汤进来：“当然不会想起什么呀，医生都说你那段时间其实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身体还有些反应。”
好吧，我是妈妈的小乖，下次绝对不会再乱跑了，因为我差点就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