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菁菁看着寒酸的门牌，又看了一眼盛昀知，小心确认。
盛昀知看着大屏幕上那个戴着面具的驻场歌手，缓缓点了点头。
“就这里。”
……
酒吧内，温妍已经唱了三首，可卖出去的酒水提成还不到三百块。
就在温妍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身材纤细，长发披肩的年轻美女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唱得不错，我们老板说，要从你这里买两瓶人头马。”
“什么？”温妍看着眼前漂亮女人，有些不敢相信。
“谢谢，我是不是应该当面致谢，或者，他需要我去包厢给他唱歌吗？”
“不用了，他说你的歌声很好听。这是他点的歌单，按照这个唱就行了。”
温妍接过歌单，按照那个老神秘老板的要求演唱了几首歌，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露面，甚至不知道他是坐在哪里听歌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总有些财大气粗的人，是不需要回报的。
现在一万块的提成到手，距离她赎回孔雀胸针，又近了一步。
…
VIP包厢之中，盛昀知透过落地窗看着舞台上的女人，兀自出神。
无论是声音和身材，都跟温妍一模一样，连唱的歌曲都是温妍替唱时专辑里的歌曲。
可越是相似，盛昀知就越不敢接近。
她害怕自己又会坠入寻找替身的深渊。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成为温妍的替身。
他也永远找不到能取代温妍的人。
顾菁菁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来。
“盛先生，那个女人执意要进来感谢你，要见面吗？”
“不需要。”
盛昀知冰冷的态度，让顾菁菁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原来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那么就证明，盛昀知也不算讨厌她，他只是不喜欢任何女人靠近而已。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起码她能堂堂正正地在盛昀知身边工作。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盛昀知会对她产生一些依赖和感情…
“盛先生，那么……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些歌？为什么会对这个歌手有格外的打赏呢？”
顾菁菁问这些的本意是想要找到盛昀知审美的点——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人一定是有特别之处的。
自己如果能加以模仿，或者是往那个方向上靠，或许，盛昀知会对她多一点兴趣。
盛昀知冷然起身，根本不屑于回答和提问，直接走出了包厢。
他望向舞台的方向，看到那个女人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正朝着观众鞠躬致谢。
实在是太像了。
像得让他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走吧。”盛昀知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温妍急匆匆下台，在老板的引导之下，朝着VIP的包厢走去。
这个神秘老板出手阔绰，按照正常的逻辑也该维护一下客户关系，见一面总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今天她只赚到了1万块钱，距离赎回孔雀胸针还有一定差距，如果能说服这个金主再次光临，再次打赏的话…
温妍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却只看到一个冷傲孤独的背影匆匆离去。
那个背影被刚刚来递送歌单的女人挡住了一半。
“看来客人已经走了，并不想跟你见面，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人家不差钱，只是来听歌的而已。”
老板随意的嘟囔了两句，推开VIP包厢的门，让人进去打扫卫生。
温妍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包厢里残存着一丝丝雪松的味道。
只不过，这味道混合了酒味以及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淡的几乎闻不出来了。
或许这不是雪松的味道，只是类似的男士香水吧。
温妍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
时至今日，投入竟然还会想起盛昀知，还会以为能跟盛昀知在几千里外的海城的某一个小酒吧里偶遇。
怎么可能呢？
盛昀知已经死了。
她还深深的记得纸条上的字：小妍，永别，勿念。
既然是永别，那肯定再也不见不到了。
…
海城夜晚的街道上灯火通明。
这座城市虽然规模不如粤城，但是却很有烟火气息，每个店铺都是半夜还没有打烊。
盛昀知漫无目的的穿梭期间，他很少逛街，也不喜欢这种烟火气，但是现在，他的心情无法平静，脑子里不断的回旋着刚才在酒吧里听到的那些歌，歌声、歌词以及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她是在刻意模仿当初登台的温妍吧？
毕竟在酒吧圈子里，当初作为妲己身份的温妍也是红极一时的。
“模仿……模仿……只有模仿，却永远没有真实的那个人了。”
那个人已经跟程伽南在一起，过着幸福而平静的生活了。
他不能打扰，甚至没有资格想起。
“盛先生，等等我，你慢一点走。”
顾菁菁脚踩高跟鞋，艰难地跟着盛昀知。
盛昀知的步伐实在太快，她几次都要崴到脚了。
“谁让你跟着我的？”
盛昀知猛地停住脚步，顾菁菁因为惯性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这样的肢体接触，让盛昀知瞬间恼怒。
他反感地看着顾菁菁，冷冷说道：“你离我远一点。”
仅仅五个字，却让顾菁菁的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对不起盛先生……”
“我说过，你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你现在是盛星集团的董事长，不应该像个小助理一样急急忙忙的在街上乱走。”
“可是盛先生，我不想当什么董事长，我只想做你身边的…一个一个助理。”
她本想说想做他身边的女人，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勇气。
盛昀知冷然转身，不再理会顾菁菁，继续他的穿梭。
他只想要用这种急速的穿梭，来缓解内心的慌张和思念。
忽然，他再次停出了脚步。
一家手工珠宝店的橱窗，吸引了他的注意。
橱窗之内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一个店员正在小心地摆放一样新品——一枚孔雀胸针。
因为是温妍母亲手工打造的，这枚胸针的样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盛昀知永远记得那胸针的样子，不可能看错。
“盛先生，你怎么了？“
“把这东西买下来。“
“什么？孔雀胸针吗？“顾菁菁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非凡之处，更没想到，盛昀知会喜欢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