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挂断线，黄恩恩像是被抽光了力气，双腿发软。
“妈妈！”
厉灏轩大叫一声，扶住她。
可是他毕竟人小，力气小。
黄恩恩顺着力道，再不伤到儿子的情况下，坐到了地上。
“妈妈！”
她苍白的脸色，失神的模样，让厉灏轩担忧至极。
跪坐在地上，厉灏轩紧紧握着黄恩恩的手不放开，“妈妈，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黄恩恩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去消化，等到回过神，她对上儿子忧虑的眉眼，才恍惚过来，把儿子拉过来抱着，“轩轩，妈妈没事。刚才有点走神了。”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愿那不是真的。
但愿那是真的。
黄恩恩的心里有两个想法，互相碰撞，互相抵制，看似矛盾，却又在寻找某方面的重合。
她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去做了别人的母亲，那个人还是她很珍视的朋友。
可黄恩恩又宁愿希望真相就是这样。
至少这样证明，她母亲还活着。
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了。
她可以去听解释，可以尽量去表示理解。
“轩轩，刚才你顾叔叔跟我说了点你外婆的消息。”
“嗯，是什么？”
舔了下唇，黄恩恩摇摇头，“他说，你外婆很可能是你苏老师的继母。”
“什么？”厉灏轩吃惊不已，“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
黄恩恩干巴巴的笑了下，“嗯，其实还不确定呢。这只是你顾叔叔的猜测而已。猜测是不能当真的，是吧？”
厉灏轩抿唇，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了思量。
有了方向，他也可以暗中去调查一下。
陪妈妈来法国，本来是希望能找到外婆，让她们母女团圆。
可如果真相是这样，他到不知道，妈妈还会不会开心了。
这似乎是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
……
四九城。
WKing，总裁办。
“boss，机票已经订好了，后天下午。”
“嗯。”
厉霆夜抬起头，捏了捏眉心，“剩下的事交给你，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boss，您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
“嗯。”
从总裁办退出，韩季看见有人从电梯里走出。
眉心微微隆起，他上前迎上来人，“郑经理。”
一句郑经理，已经是给足了郑飞面子。
郑飞点头，问：“总裁在吗？”
“在，只是总裁现在有事在忙。郑经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郑飞知道韩季看不起自己，冷冷一笑，他说道：“既然总裁这会儿忙，那我等会儿再来。”
“郑经理，如果是很急的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郑飞挑眉，语气不屑，“私事。怎么跟你说？”
他的反问，目的就是让韩季下不来台。
可是韩季跟着厉霆夜多少年了，见识过多少人，多少场面。
郑飞这样的，别说厉霆夜了，就是在他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要不是顾忌着自家boss对待郑飞的态度有点奇怪，韩季早就三言两语把郑飞打发了。
“既然是私事，那郑经理就应该知道，私事应该在私下解决。这里是公事，只解决公事。”
郑飞闻言，咬牙瞪着韩季。
还不是因为私下，他见不到厉霆夜，所以才会在公司找他。
韩季这就是讽刺自己。
“你！”
张嘴，郑飞看着韩季表情，半响，只能偃旗息鼓。
不是害怕得罪韩季，只是没必要。
郑飞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哼了声，他转身走了。
看着电梯门合上，韩季捏捏自己眉心。
走到位置，他刚坐下，手机就响起。
一看来电人，韩季都快要疯掉了。
自从上次之后，他就被白小婷给缠住了。
和宇星科技的合作已经告一段落，可是白小婷还是时不时打来电话。
就是骚扰！
明晃晃的骚扰！
偏偏韩季还不能直接和她撕破脸，只能敷衍的应付。
但渐渐，白小婷已经不满于这种应付，更加的变本加厉。
从她来Wking找过韩季以后，韩季就不敢不接她的电话了。
捏着手机，韩季咬牙接起，“喂，白总。”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白姐或者婷姐。”
“呃，您有事吗？”
“有啊。今天下班，一起吃饭？”
“不好意思，白总，我约了人。”
“韩秘书。”白小婷听了这话，拉长音调，“什么约了人。你骗我呢吧？”
她这个岁数，撒起娇来还真是自然。
韩季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干巴巴的说道：“白总，真的，我真的约了人。”
“哦？约了谁？女朋友？”
“嗯，女朋友。”
“什么？”白小婷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韩季承认了。
这么几次之后，白小婷还真的对韩季生出真心来。
自己还没得到的男人，居然被人捷足先登？
白小婷可是白手起家，自己腥风血雨走到今天的。
她一直是想要什么，想要谁，必须得到的性格。
听说韩季有女友，她马上炸掉了：“是谁？你女朋友是谁？带出来我看！”
“呃，白总，这不太好吧。”
“你要是不带出来，就是骗我的。韩季，你知道骗我有什么后果吗？”
白小婷的威胁，韩季本来不放在心上，可是——
眼神一闪，他捏紧了手机，淡淡一笑：“好啊，白总，那就一起出来见一面吧。”
……
法国。
飞机落地。
苏清音挽着袁欣的手臂出来，有接应她们的司机，负责载着她们去庄园。
去的路上，袁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里不太对。
反观苏清音，那就不是一般的激动和兴奋。
“你啊，真的这么好奇吗？”袁欣拍拍她的手背，笑着说道。
苏清音弯唇，“好奇啊。怎么能不好奇？我都要以为我大哥不近女色，是gay呢。”
“胡说什么。”袁欣微微蹙眉。
苏清音吐吐舌，“马上就能证明了。我保证我大哥藏了一个大美人。”
袁欣笑笑，转头望向车窗外。
庄园。
苏清音和袁欣到的时候，正好苏北晟要陪着黄恩恩和厉灏轩出去转转。
他们就这么正撞上。
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女人，虽然距离还远，但黄恩恩已经泪目了。
无数记忆闪回，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快步往前奔。
“妈妈，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