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合作之后，场内的气氛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赵楷面对秦瑞再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变得和善了许多。
这也让秦家人见识到他的另外一面。
秦恒跟刘浩去去就回，赵楷也知道那笔银子送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内。
之后便一直招呼着秦家人喝酒吃菜，气氛倒是好不热闹。
如此断断续续地聊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瑞心情大好，也不由地喝了不少酒，看上去面色红润，似乎醉了不少。
他看着赵楷好奇问道：“皇子，听人说您带着不少人上了云顶山之后，会进行教学和训练？”
“是的，那些家伙们玩心太重，真教起来还有许多麻烦，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好了很多。”
回想着自己听来的消息，秦瑞好奇道：“学生们似乎在山上变了一个人？”
能够让那些纨绔子弟改变个性，这是他们的父母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偏偏赵楷做到了。
其中几个官宦子弟在京城里的行径可不太好，做的恶事更是人人喊打。
为此引得父母头疼不已，百姓们也叫苦不迭。
可是听传闻说，上了云顶山之后，他们都变得乖巧起来。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教导了他们一些做人的道理，他们过去生活在家庭和父辈的庇荫之下，对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如今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自然觉得过去的所作所为都比较愚蠢，自然会做出改变。”
秦瑞突然心意一动，“不知道该如何上山？怎样才能拜皇子为师呢？”
回想起来，当时似乎是大臣们联合起来，想要让自家的子女跟着皇子学习如何行商，之后签订了合同。
不过当时商人们都没有那么好的气魄，大家都在观望，并没有将子女送去。
眼下秦瑞有了这样的想法。
赵楷一眼看出秦瑞的心思，笑道：“山上的生活可是很辛苦的。”
“辛苦更好，过去衣食无忧的生活习惯了，太无法无天，能够纠正一些错误也是好的，免得年纪一天天变大，可却没有多少长进。”
二人交谈着，秦风仍然后知后觉地低头吃着东西，并没有察觉到二人在谈论着自己的事情。
倒是刘浩和秦恒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这位少爷，流露出的眼神比较复杂。
交流一番，赵楷笑道：“山上的课程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现在再上山恐怕已经太迟了，如果你有心让自己的儿子学习的话，可以等下次机会。”
“还有下次机会？”
赵楷点头，“第一批学生如果成效不错的话，我会考虑开设其他学堂，到时候或许不是由我亲自代课，不过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来了一趟，赵楷的目标当然不仅仅是改变那三十几个学生。
他放眼的是全天下。
由学生们再去教导，如此开枝散叶，成效最好。
赵楷接着提醒了一句，“既然你听说了山上的事情，应该也有听说几位大人的子嗣跟他们的爹闹翻吧？”
这一句话瞬间让秦瑞想到一些事。
之前几次上山之后，李栋梁跟李忠海二人勃然大怒，似乎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之后学生们下山的时候，李航似乎也没有返回承南府，疑似跟李忠海闹翻了。
放在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李航当初可是无比乖顺的，尤其是面对李忠海的时候。
秦瑞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对外虽然有不少的坏毛病，但在家族内部好歹没有什么大问题，自己说的话他也会听。
如果有一天这小子开始叛逆，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可能才是最大的问题。
“感谢皇子为我家儿子考虑，是我唐突了。”
“无妨。”
一顿饭吃得再慢，也总归有结束的时候。
虽然细看之下，双方也没有谈论太多有意义的话题，可对秦家而言，他们总就是达成了目的。
离开人间仙境之时，外边的太阳已经落山。
这一顿酒喝了不少时间。
秦瑞在走出人间仙境，跟赵楷做了告别之后，刚上马车，眼神便顿时变了。
他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转而变得严肃起来。
“跟过去的传闻的确不一样了，天差地别，简直是两个人。”
秦瑞不由地想到前几年自己见到赵楷时的场景，当时这位皇子说不出几句顺畅的话，在皇宫里四处乱跑，不时把自己绊倒，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即便是照顾他的宫女太监也是烦不胜烦。
可一转眼，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也没有听说太医那边传来消息啊，难道是突然好的？”
秦瑞忍不住摇头，自言自语道：“应该不是。”
猛然间，秦瑞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这位皇子在几年前突然换了人？
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秦瑞否决了。
这不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绝对不可能瞒过那位，尤其是过去了这几年，有任何问题也会被察觉，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
秦瑞深呼吸一口气，“虽然过程中充满了波折，不过结果是好的，用一百万两银子敲开了那扇门。”
这是一个好的结果。
当时秦瑞所说的话也不只是说说而已，那是他心底的话。
虽说刚开始想要接触赵楷是那位靠山的想法，可在见到赵楷之后，秦瑞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这的确是秦家的一个机会。
这是秦瑞心底的秘密，也是秦家最大的秘密。
片刻后，秦恒跟秦风也上了马车。
秦风后知后觉地问道：“爹，刚才你跟赵楷突然说到云顶山，是想让我也去吗？”
“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秦风苦着脸，“可我听说云顶山上根本不是人过的啊，那学生们被赵楷折磨得很惨……”
秦瑞训斥道：“过程苦一点算什么，我们要看重的只有结果。如果你能成为赵楷的学生，将来有一天他飞黄腾达，坐上那把椅子的时候，你会有多大的机遇呢？”
“他真的能……”
秦瑞截断了这个话题，“无论将来的皇帝是不是他，这些学生的下场肯定不会差。”
叹口气之后，秦瑞道：“这些都是后话了，赵楷并没有教你的意思，也只能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