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难得的觉得元安温柔的厉害,她回过头,看向元安。
却被白色的丝帕蒙住了双眼,看不到元安眼底的情绪。
因为她的忽然转身,元安的手指移动了位置,正好碰到了她脖子上那根细细的肚兜系带。
在触到那根细绳的时候,元安有一瞬间的疑惑,还捏在手里捻了几下,想摸出来是什么东西。
却被白茸狠狠的呵斥了,“和尚,你乱摸什么呢?”她红着脸,从元安手里扯过那根细绳。
元安有点懵,对女子的这些东西他并不是太熟悉,“嗯?怎么了?”
白茸脸红的想要往下滴血,“不知道就算了,别问了,什么东西都喜欢刨根究底,你烦不烦。”
这下,元安有点愣住了,这丫头说风就是雨,完全不知道她的下一秒又要使出什么花样。
但是手底下动作轻柔的很,虽然蒙着眼睛,也好好的把白茸肩头的伤口清理了干净。又撕破了手指上的伤口,将鲜血涂抹在了白茸的伤口上。
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之前看起来还面目狰狞,这会儿已经长出了痂。
白茸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撇了撇嘴,“那个婴灵牙齿怎么这么尖锐,真是讨厌。害得我好疼。”
和尚在帕子底下的眉宇皱了一下,“你何必这么豁出去,将自己送到它口下。如今知道疼了?”
“你不是说慈悲为怀,苍生为上我为下么,我这是秉承了你的思想。你还生的哪门子的气。”白茸看着元安拿着白布将自己的伤口缠好,又递了里衣过去,让和尚帮自己穿。
元安接过衣服,叹了口气,“那是我。你不需要这样。”
白茸挑挑眉,配合着元安将手伸进去里衣,“嗯?那我应该怎么样?”
“你只需要保护好你自己。”元安摸索着,将白茸的衣领整理好。
手指顿在了白茸的衣领处,想了想,“你别乱动。”
白茸有点奇怪,不知道和尚要做什么,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随后,就看到和尚指甲修剪的很干净的指尖顺着自己的衣襟,缓缓下滑,直到自己的腰间,摸索着给自己系上了系带。
那手指一寸寸的下滑的过程,分外的煎熬着两个人。
白茸僵硬着脊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让和尚摸到什么不改摸的地方。
而元安更是难受,手指明明已经紧张的麻木了,可是还是要强自镇定。慢慢的,慢慢的,滑过形状姣好的丘壑,一直到达姑娘纤细的腰间,轻轻的系上了系带。
那系带上头蝴蝶结系成的瞬间,二人都低低的呼了一口气。
“好了,不用再穿外裳了,我先去睡了。”元安的手指刚刚离开那衣料,白茸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逃也似的跑了。
她不知道原来换个药,也能换的这么难受。
而元安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响起,久久没有挪动身子。
一直蒙着那方带着白茸体温的丝帕,丝帕柔软的触感在他的鼻梁上头,还带着白茸身上淡淡的香气。
过了半晌,元安才将帕子从自己眼前取了下来,世界一下子又从黑暗,变成了一室温柔的烛光。
桌上还丢着刚刚揭下来的敷料,盆里的水仍旧温热,就连白茸那两件衣裳也还丢在地上。
他沉着眸子看了许久,弯下腰,将那两件衣裳捡了起来,一件月华白的外裳,和一件洁白的里衣。
将那些衣裳和热水盆一起端了出去。
而此刻白茸已经窝上了床,脸颊烫的她感觉都能煮熟一颗鸡蛋。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听到元安的屋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元安去了院子里。
她心头有些好奇,但是始终没有起身去看看。
过了半个多时辰,元安才又重新走回了屋里,门轻轻的关上。
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和尚盘膝坐在榻上,低声念着经文。
而白茸将脑袋蒙在被窝里,自己变回了狐狸本相,粉色的小鼻子贴上了元安给她缠绕的伤口,细细的嗅着伤口上头来自元安血液里淡淡的药草香。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白茸才撑着懒腰从榻上爬起来。
经过一夜,和尚血液的疗愈之效显现出来,伤口已经几乎没有了痛感。她开心的活动了一下那只手,双手击了个掌,暗自觉得自己很聪明,果然变回狐狸本相好的快。
翻出了一套浅蓝色的衣裙套上,就走到镜子头梳头。
镜子里的少女嘴角破了一小块,那粉色的薄唇上头,看起来分外显眼。
白茸摸摸嘴唇,“臭和尚,说什么口水可以疗愈,骗人的,我这伤口到现在都没好。”